“就我这身材。”我拿起礼服往身上比了比,叹息,这跟在一块洗衣板上挂一块布有什么区别。
“夏天,你好了没,快出来!”老妈在门外催。
我急急忙忙的套上礼服再穿了件打底裤才安心的走出房子。
不过才一会的功夫,家里已聚满了人,略微收索了下,好像没有出现此刻我最不想见的人,只是……
“这件礼服很漂亮。”
“谢谢!”虽然是十二万分的不情愿,但这点道德修养还是有的,不像,某些人,看那张脸,一副很想笑的样子,就算我穿礼服就像在一块洗衣板上挂一块布也请麻烦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好不。
“如果你想说,我完全辱没了礼服的光辉我也不介意的。”
“只是一讶异,很少有人这么穿。”他比了比我身上的礼服和打底裤。
“我身材不好,还是不要走光的太多,会破坏礼服的美感的。”
“你很没自信?”某人还是一脸的要笑不笑。
“还好,该自信的地方我还是很自信的,不过,人贵在自知,若在不该自信的地方还自信就是自恋了。”
“恩,有理,来,我们干一杯,为你的自信不自恋。”一杯橘黄色的液体递到我面前,我抬头看他,很想问,兄弟,你到底谁啊,可是还是忍了下来。
随手拿了被橙汁跟他意思性的碰下杯假是要找朋友马上闪人。
五彩灯闪的人头晕眼花,我乘没人注意悄悄溜到房间里的阳台上,吹吹冷风,虽说冬天近了,但是一屋子的人关在一起疯狂还是很热的。
凉风带来一缕似有如无的幽香,我下意识的低头往下看,楼下的阳台上,菊花已经开进晚期,零星的几朵还在冷艳的绽放着,没开灯看的不是很真切,但隐约间还能看出有一个身影坐在阳台的一角,雪白的衣角在冷风中飞舞。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灯光昏暗的公园小道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的离去。
他就不怕冷吗?我狐疑。
“喂,韩盛霖,你没收到请柬吗?怎么没来?”其实我想问的是,喂,你干嘛又扮犹豫,不是怎么问出口的话既然转变成质问他为什么没来参加宴会。
韩盛霖抬头看我,满脸惊讶。
“我以为发生书死池塘事件后你会不希望我的出现。”语气有些抱怨。
“如果你送的生日礼物我满意的话,书的事我可以暂且原谅你。”反正我是看开了,当不当的上小说家靠的是个人本事不是一时的运气,那么有没那本书都一样,不过,这话可不会对他讲,否则,没了内疚的他会更嚣张。
“这可麻烦了,我没打算参加的所以没准备。”他一脸这怎么办的表情,让人气结。
“算了!”遇见他,我只有妥协的分。
“刚刚有客人啊?”
“一个不想见的人,你今天好像宴请了很多人嘛?声音大的楼下都听见了。”
“谁知道,给我二十张的请柬结果至少来了五十个。”还大部分是男的,都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我不记得平常人缘那么好啊。
“呵呵,有点像是相亲宴的形势,看来你妈迫切想把你清除掉。”他取笑道。
“你少乌鸦,只是很平常的生日宴会。”我心理一点底也没,老妈很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那你有没看上的。”
“没有。”
“都这么大了还没喜欢的人吗?”那语气,就好像我哪里不正常。
“谁说我没有。”我气不过顶回去。
“是吗?”他奸笑,我才顿觉上当了。
“笑什么笑,牙齿白啊?”
“你真有喜欢的人了?”
“是啊!怎样?”那人就是你了,想怎样,不让我喜欢吗?
“那他喜欢你吗?”他跳下阳台的栏杆,背靠外着抬头看我
“不知道。”喜不喜欢还要问我,我白他。
“哦,单相思,挺惨的。”他低喃。
“单你个大头鬼,是单恋,单恋跟单相思差很大的好不。”单相思,很敏感的字眼,光想着就觉得很毛。
“你要这么坚持也行,我不跟单恋这么惨的女生计较这点小事。”
你还真是大方,我嗤鼻。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跟他明说的好,说不定他也喜欢你的,这样你们说不定会两情相悦,然后双宿双栖。”
我眉角冷抽,他那表情实在看不出是希望我们真两情相悦,还是等着看我闹笑话的几率比较大。
“谢谢,本人觉得目前的情况非常的良好,不打算去自讨没趣。”
“你很没自信。”
今晚是第二个说我没自信的,我忍。
“你就当是吧?”
有人开门进来,没开灯,看不清,只觉是个高高瘦瘦的声影。
“小风?”我试探性的问。
“是我,你怎么一个人回房了?”洛池反手关上门,朝我走来。
“出来透透气,里面太闷。”
“刚刚跟谁讲话呢?有朋友没来吗?”洛池朝楼下看了看。
四楼的阳台上除了那几盆秋菊,再无其他。
“邻居,小风,额……还是习惯我叫你洛池?”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大帅哥跟小时候那个弱不禁风的病唠子联系在一起,每次叫他小风就觉得别扭,可叫洛池更别扭,他明明就是我认识的小风啊。
“随便,你习惯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听说,舅妈给他算了个命,算命先生说他五行缺水才会老生病,所以后来将名字给成了池,一池塘的水,看还缺不缺,果真,改了名字后病就慢慢的好了,套句老话,他现在健康的可以上山打虎了。不过是不是真的如算命先生说的,那不不得而知了。
韩盛霖失踪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毫无预警的,就这么在大家的生活里彻底的消失了,就像来时一样,一点预兆也没,心突然空了,却再也装不进东西,茫然着看日起日落,生活还在继续,只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偶尔走至枫叶林,想起曾经枫叶小道上有个人扬着无赖的笑等我,就再也控制不住思念起来,都说相思苦,可其实更苦的是这相思无言,却一笔笔的刻在心底。一片落叶从枝头过了一个世纪才飘落到地面,火红的色泽就像我这段来不及燃烧中的初恋,不及回首间已在夕阳中慢慢的隐瞒,慢慢的,变成一种酸涩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