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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黑锋山

贾斯汀很不懂为王子为什么不在金碧辉煌的內堡里好好带着,非要让自己带着去往黑岩堡郊外的黑锋山上跑。经过城门的时候面包师胖子罗克向自己打了一个招呼,他门前买面包的人排起了长龙。因为他们都听说如果买一个白面包,就能换取美貌的酒馆老板三个吻的传闻。城里淡饭有些闲钱的人都跑到这里来,亲自常识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而酒馆里少年拿着白面包成为了一首流行歌曲,不分昼夜的高唱着,看起来短时间内人们是忘不了这首尴尬的歌谣了。

城门外,那些因为门禁而无法进城的人,干脆在黑岩堡高大的城墙下扎起了窝棚。这里面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有男人,也有妇人。有乞丐,也有推着货车的商贩。看起来这场雪灾影响的并不止自己祖父的领地,贾斯汀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人,如此无序的聚集在一起。原本平整的大道,现在变成了畜生的地盘。贾斯汀不止一次被一群拍着整齐队列的肉鹅挡住去路,还有像山一样横在路前的肉猪,它们不断用自己的鼻子在路面上供着些什么,难道他们以为这么平整的路面下藏着胡萝卜吗?不过在这群勤劳的猪工作下,原本冬天冻的和铁一样坚硬的冻土,现在变成了烂泥坑,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的。不过还好,这里还是一片其乐融融的场面。

但是有些人就不像他们那样和蔼了,在就要到山区前的小木屋。那里扎着一群人,他们用硬树枝,树皮和粗柳木扎成篱笆。把自己,和普通的难民隔离开来。他们在篱笆里扎着那种只有行军时才会扎着三角形的帐篷,里面的人用斧头砍了一些树。一个看起来比较简陋的小木屋看起来马上就要完工。还有一些人无所事事的坐在篱笆里随处堆积的木料上,贾斯汀看到他们的腰上多少都别着一把武器。有匕首,有镰刀,还有斧子。还有人把粗树枝削尖,有恃无恐握在手上。当然还有少数人拿着钢制的剑,还有弯曲的矛,贾斯汀甚至还能听到弓弦拨动的声音。不过还好他们虽然讨厌外人,但是目前尚无恶意。

王子和杜兰特爵士都骑着高头大马,而我则步行给这两个大人物带路。不过还好一切顺利,经过小艾瓦的事情之后他对于从外地来的平民都有一种未知的恐惧。而这两位衣着光鲜的武士行走在城门口的难民区里,就像黑夜里的一把火炬一样明亮。如果不出意外,贾斯汀是很不想和这样的人走在一起的,他们太显眼,站在显眼的人身边一般都很危险。祖父给他讲战场上的故事的时候也经常这么说。

还好黑锋山离得黑岩堡并不远,与北方其他山一样。黑锋山山脚下也长满了高大的树木,这些树都是良好的木材。不过黑锋山从来不允许别人采伐,也极少有人敢到黑锋山上修房的。就连来黑岩堡避难的难民也主动避开黑锋山,就像黑锋山上住着什么妖魔一样。但是这里的神秘不光如此,在贾斯汀五岁刚刚能够拿起那把灌着铅的木剑时候。祖父曾经带自己来过这里,那时城门口和山脚下还没有那么多前来避难的难民,酒馆里也没有人唱小男孩的白面包,小艾瓦那时或许还在过着幸福的生活.....

祖父则和自己共骑着一匹马,跑到黑锋山山顶上去。山顶上有一片黑色巨石组成的石林,他们和黑岩堡城墙的岩石颜色一模一样。不知道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样的神力将这些巨石林的表面打磨的黝黑发亮,就像黑色的刀锋一样直指天空。这群巨石阵的中心,有一眼泉水,听城里其他被带去的伙伴说那眼泉水,暴雨不涨,干旱不降,冬日不结冰.....

每一个沃尔夫的后人决定掌剑之后,都会被家长带到那口泉眼。在极冷的冬天脱光衣物用泉水中的水浇变全身,传说执行过这项仪式后的人,在冬天就不会感到寒冷。面对强敌,也不会感受到畏惧。不过贾斯汀浇过之后冬日出门还是时不时冷的发抖,可见传说也不全是真的。

黑锋山很高,出发时是早上。到达,便已经是下午了。王子和那位杜兰特爵士看到石林便下了马,把马绑在一棵大松树下。贾斯汀负责给他们看马,两个人则一同进入到石林里。而坚果则撒开了欢,在林子里飞来飞去。有些橡树的橡树子还没掉完,这可让这个贪心的小家伙开心坏了,一直到晚上贾斯汀下山的时候这个家伙都没有飞回来。

看马的时间很难熬,林子里本来就是像贾斯汀这样的小孩游玩探险的地方。可是现在却被两匹马牢牢的拴在原地,就好比你让一个乞丐看着满桌佳肴,却不允许他动手一样,这可是一笔酷刑。

不过没有用多久,石林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白色的迷雾从石林的中心慢慢的涌了出来,就像冬天里烧起火的烟囱一样。雾气是灰白色的,一散就像一张大网彻底把黑锋山的山顶网住了。贾斯汀有些惊慌,他从没有见过这种情况。难不成王子和那位爵士做了什么亵渎神灵的事情?这难道是神灵对他们的警告?一种种光怪陆离的想法出现在贾斯汀的脑子里,他有些担心,如果他真的亵渎了石林中的神灵,那自己肯定也闯了大祸。

他正想往石林里跑,可是还没有跑两步,贾斯汀的眼睛却盲了。满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像雪山里的白雪一样。当他回过神来,眼前却是另一副景色。

抬眼一看就是几艘大船的残骸,海水卷着木头,木桶揽绳。和被血水染得发红的船帆一次又次拍击着海岸,岸边红色的沙滩上四处都是被割的乱七八糟的肉块,根本分不清楚是哪些是人的,哪些是马的,哪些是某些不为人知的动物的。还有一些人的尸体,他们大多死的极为凄惨,其中不少人身上插着许多白色尾羽的箭,有的人失去了自己的头颅,有人抱着自己的断肢,痛苦的哭泣。有的人看着自己的肚子被划开,肠子和内脏流了一地,这些人茫然的看着自己,慢慢等待着自己生命的逝去。有的人在自己惨死的同伴尸体前哀嚎.....

乌鸦在头上呱噪着飞的,它们挑剔的寻找着最新鲜的血肉。在一个又一个尸体间灵活的跳跃着,用尖锐的长喙叼起一块肉就仰起脖颈将肉块囫囵的吞下去。只有一个尸体旁边,乌鸦一堆一堆的聚在一起。他们呱噪的叫喊着,呱呱呱,呱呱呱,黑色的羽毛随风飞舞。这些乌鸦整齐的配列成队,就如同为这具的尸体守灵是一样的。

贾斯汀慢慢的走过去,他想看一看那个人究竟是谁?可是刚刚向前走了一步,眼前所有幻像就像破碎的镜子一样碎成了碎片。他又回到了迷雾中的森林,现在的迷雾已经逐渐散去,在依稀的迷雾间贾斯汀看到了王子和爵士正从石林里返回来。

你们不会做了些亵渎神灵的事吧!贾斯汀抓起了一跟稍微粗些的树枝,愤怒的指着两人。

怎么会?我指是向湖中的神明进献了些贡品,向他询问了些事情罢了。王子的金色头发纵使是在迷雾里也显的格外显眼。

北方人都是这么不礼貌吗?你们难道不知道对一位王室不敬的后果吗?王子背后的格兰特严肃的对贾斯汀说。或许我应该让你学学什么是尊敬,男人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对贾斯汀说

拿你就试试!北方人,宁折不弯!贾斯汀将木棍对准一旁的杜兰特。

就凭你手中的木棍吗?杜兰特一生手就将树枝牢牢的抓在手里。你可以把他从我手里拿走吗?只要我微微用力,你的剑可就断成两截了。

贾斯汀向前跨了一步,同时双手用力想要把木棍高高举起,杜兰特的大手自不会放松。两人的力气加在一根木棍上,没过一会木棍就断成了两截。在木棍断的一瞬间,贾斯汀失去了平衡撞在了杜兰特身上,撞在杜兰特坚硬的板甲上,就像撞在一个铁板上。贾斯汀闪身,向右斜跳了一步。刚刚的撞击力气有些大,让他现在都觉得有些眼晕。

哈!哈!哈!哈!哈!杜兰特大声嘲笑起了贾斯汀,我折断你就像折断刚刚那只树枝一样。

那你折断他试试,贾斯汀的手上突然多了一个东西。那是一把短匕首,匕首上刻着一把鸢尾花的花纹。他把匕首从刀鞘里抽了出来,熟练的舞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杜兰特认出了他,急忙摸自己的腰带。原来自己别匕首的地方现在已经空空如野,该死的小偷!杜兰特拔出腰间的长剑!那是一柄明晃晃的大剑,与祖父的武器大小相当。你不应该惹一个骑士生气的,现在准备去用你的生命后悔吧!

贾斯汀手上慢慢的涌着冷汗,他可没计划战胜一个浑身板甲武装齐备的像小山一样的骑士。但是人可以输,气势上绝不能差

!那你来啊!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死!

好了住手!王子骑着马横在贾斯汀和杜兰特中间,难道你的荣誉就是建立在杀死一个刚满十岁的男孩身上吗?王子冷冷的说。我可不需要一个动不动就拔刀杀人的杀人狂追随我。

是的,阁下。杜兰特把长剑重新塞回了剑鞘。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还有,王子把头转了过来。我替我的手下向你表示歉意,不知道你能不能把他的匕首还给他呢?

哼!贾斯汀不屑的瞥了眼那位杜兰特骑士。将手中的匕首重新插回了刀鞘,举手把匕首递给了王子。同时,王子将几枚金光闪闪的金币递到贾斯汀的手里。

这是你今天的酬劳,这些是帝国发行的狮鹫币。比你们这边流通的王冠金币可是值钱多了,用的时候小心些可不要被骗!王子叮嘱道。

愿你成为一位明君,贾斯汀弯腰向王子鞠躬。

看着满天的星光,王子和杜兰特爵士骑着马赶回了黑岩城。在他们背后,贾斯汀一步步的走着。或许王子身边的杜兰特爵士不是一个好人,但是王子或许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愿他将来能够登上皇位吧!贾斯汀心里默默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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