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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漏雨(2)

房顶漏雨的早晨,区琦喜欢起科长的老婆来—把权力用得干脆利落,让人痛快。原来,对科长的老婆,一直不讨厌,但也不喜欢。她只是像观察病人的情绪一样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当然,科长老婆不是她的病人,但这并不能说明科长老婆没有病。科长老婆的眼睛就有严重的疾病,硬是把长着高原脸、缝眼、没有几根胡子也没几根头发的科长看成人人垂涎的美男。她和科长是一个两人科室,平时桌对着桌,也就避免不了有眼对着眼的时候。这样的时候,科长总是发出嘿嘿的几声干笑。这样的时候,科长老婆要是恰好进来了,科长就会立马打住干笑,咽一口唾沫,仿佛那口唾沫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藏在嘴的某个地方,专等他老婆来的时候,用来淹死在喉咙里跳动的笑声。科长老婆的眼睛在这时就会干笑着瞅科长和她。几秒钟后,谁都不自在的当口,科长老婆就对她说,你和他对眼的时候比我和他对眼的时候还多,你们是八个小时,我呢,等他下班回家,说不上几句话,就吃饭,睡觉。我就和他说,他是有福的人,在家看着我这么个美人,我还上顿下顿地变着花样伺候他,上班呢,又看着你这么个大美女。我就常和他说,要他好好和你相处,一个科室就是一个屋檐底下,跟一家人没什么差别的。对吧,妹子?对吧,孩子他爸?孩子他爸说,同事么,同事么。妹子浑身落满小米。

八点整,区琦站在物业管理办公室的门口。

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大男孩坐在沙发上,手里拿了本足球杂志,平头,额前的一缕发染成了杏黄色。

有事吗?男孩问她。

她说,我家房顶漏雨,漏得厉害,一晚上能接一脸盆呢,漏在床上。

你登个记吧,男孩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后,拿出了一个海蓝色文件夹翻开递给她。前面已经签有好几个名字,名字后面是上个月的日期。区琦问,今天几点能修?

几点也修不了,男孩显然觉得她孤陋寡闻,语调里已没了热情。

为什么?

看来你是新住户,房顶漏雨是老问题,很多年了,大家都知道,我们也没办法。

那你干吗要我登记?解决不了登什么记?区琦气恼得将圆珠笔扔到桌上,掉头就走。

走到门口看见那块专门写上下班时间的黑板,今天用的是红粉笔,胭脂红,艳丽而妖媚。她重又折身回来。男孩以为她又要跟他理论,急忙说,没用的,谁也解决不了。

她说,门口的上下班时间是谁写的?

男孩说,干吗问这个?

就问问,字写得不错。

谢谢夸奖,我写的。

你,不可能吧?你干吗要天天写呢?时间又不变。她盯着男孩的面孔,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

男孩很世故地一笑,说,这年头,谁不是领导让干啥就干啥,反正又累不着,不就几行字么。

你们领导干吗总要你写上下班时间?

这你就老土了吧,男孩很得意,领导说了,这叫门面,是形象问题。

男孩的得意逗得她乐起来,她笑着说你们领导可真有一套。其实她想说你们领导有病,但有病的人将自己的病上升到了那么高的高度,她便不好说什么了。

区琦往家走,看见楼顶上邻居家的男人披着雨衣在忙活,趴在楼檐上朝下面的老婆喊,赶紧进屋去,你又上不来,着什么急?区琦看着,不禁想起两个曾经让她差点结了婚的男人:大她十二岁的男人,和大她三岁的男人。

大她三岁的男人很瘦,瘦得可怜,瘦长的脸,瘦长的身材,说出的话却总是肥嘟嘟的,唠唠叨叨,黏黏糊糊。男人说那是他常年守身如玉落下的毛病,没个女人说话,只能自己跟自己说,跟电脑说,跟相机说。男人是搞电脑设计的。在男人肥嘟嘟的话语里,区琦和他谈了四个月。肥嘟嘟的话像肥肉一样,腻人。但大家都认为他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很大的原因是那个男人和区琦一样是条婚姻的漏网之鱼。母亲说,这个年龄没结婚的人可是稀有的,像你这个年龄不好找这种条件的,若是找个离婚的,可不行。母亲怕人家说她的女儿做二房,当后妈,那是很没脸面的事。何况,那个男人脾气好得难以想象。母亲说,找个人有疼有热就行了,人一辈子不就是图个心情好么,人脾气好,老实诚实,不拈花惹草,女人才能把饭吃得香甜,否则吃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区琦拿不定主意,就广泛征求亲朋的意见,实际上她清楚自己的心态,她只是找自己日后后悔的理由,找宽解自己的理由,找勉强自己的理由。大家都说,很不错的,对你那么好,真是难得,谁没缺点,要是棍子打都打不出个屁的人才叫悲哀呢。大家都说好,都说可嫁,自己也就不能反对了。

一天,男人对区琦说,我们做爱吧。区琦想了想说,做吧。她知道做爱是必须的,早晚的事。她想,也可能把爱做了,就踏实了,踏实了,也就又多了个嫁的理由。男人要拥吻她,她说,你躺下,别动。男人很乖地躺了下去,脸上带了些羞涩。男人躺在床上弓起身子脱自己的裤子,褪到膝盖时,为了贯彻区琦让他躺着的命令,用脚很麻利地完成了脱裤子的工作。男人已经勃起,冲天而立。男人说,你也脱了吧。区琦看着男人的那东西说,不。她目不转睛地看,她知道自己需要认识它—总不能把自己交给不认识的东西吧?像根手指,肿胀的放大了的手指。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再看看它,看了几分钟,觉得仍然不认识它,而且也不认识自己的手指了。男人试图起身拥抱她,试图进入正规程序。她说,你别动,让我再看一看。男人很好脾气地躺了回去,顺手抓了抓自己的毛丛。她认真地看了看男人抓过的地方,她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动,很轻微,但在动。她找到了动的东西,用指甲捏下来,进到了指甲里,小心地抠出来,放到手心里,细看。小米粒大小,三个,白白的躯体里有着星点的红,在动,有爪。她对男人说,你看这是什么?男人起身来看,男人也不认识。她说,你不是很讲卫生么,怎么还招虱子?

区琦说的时候,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虱子,她没见过这么小的虱子。虱子,在记忆里,小的时候招过一次,夏天小伙伴们在河里洗头,排成队,一个挨一个,站在没膝的水里,弯着腰,头发在水里顺水漂着,很是快乐,惬意。快乐就结束在虱子身上。有一天,她的头皮痒得厉害,挠的时候捉下一个麦粒大小的东西,放在手心里还迅速地爬。母亲把她那经常漂在水里的头发,剪掉了,扔在地上,黄黄的一小把,她哭了。母亲说别睁眼。母亲往剩下的头发茬里撒六六粉,那是用来灭庄稼上虫子的,灭人头上的虱子很灵验。现在想来那麦粒大的虱子应该不会是生来就那么大,也应该有婴儿期,或者是该有多个品种的。话说完的时候,她已经断定了那三个小生物是虱子了,断定了它的种类,根据它们生存的地点也就确定了它们的身份。它们告诉她这个等待着跟她做爱的男人跟妓女守身如玉去了,她在这一刻已经跟妓女画上了等号,他正试图拿那根戳过妓女的大手指来敲打她的自尊,羞辱她的清高。

所有的血液都涌上她的头,头从未有过的大,大得要压折她的脖颈了!血液在里面冲撞,要找个缺口跑出来。

最后,血液找到了喉咙,冲出来,滚,滚,滚。

她吼的时候,觉得嗓子被撑破了,碎成了几片。她用手捂住嘴,担心血液会跟着这个词流出来。没有血,泪从另外的出口里出来了。她不想哭,这没必要,她对自己说不能哭,没什么必要。她的眼睛仍在流着一种水,流到嘴里,让她恶心。她知道必须把这种恶心吐出来,否则她会被憋死的。

她吐,将流进嘴里的眼泪都吐到那个男人赤裸的身上,呸,呸,呸。

区琦最终原谅了那个大她三岁的男人。所谓的原谅是分开,不再提那件事情了。那个男人事后告诉她他很倒霉,他只做了一次,带了套,有防范的,不想却没防住虱子。男人说,在这次前他真的是守身如玉,他一直手淫。三十岁的那天,他向区琦要求做爱,区琦不同意。可是那天是他三十岁的生日,说什么他也需要做一做爱了,要不他还算是个男人么?区琦没问他是否在三十岁的那天,找到了做男人的感觉。这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男人还说,他去了皮肤病医院,医生用刮光头的那种剃刀剃掉了他私部所有的毛,他遵医嘱天天用肥皂水洗,十天就彻底消灭了虱子。他说,分手后,你能为我保密吗?能,她真心实意地说。她知道,她不会说出去,有三重原因:第一,她明白潜意识里自己一直希望男人犯一个错误,错到使她有充分的理由了断他们之间的感情,终止即将成为事实的婚姻;第二,她知道这关系到他的生存,名誉,爱情,婚姻,都是些大问题;第三,她觉得她没有面子,他将她和妓女放在同一个时间段里对待,是种侮辱。藏起来,只有自己知道。

这个事情出来后,区琦有了一次外出进修学习的机会,三个月,足够她忘记这份屈辱了。她在另一个城市里遇到了唯一令她渴望婚姻的男人。

大毒的太阳下,“年轻有为”骑了辆自行车,自行车架上有一个黄塑料的宝宝椅。这让区琦想起来已经为人母的她也住在另一小区的顶楼。她赶上去,叫住她。“年轻有为”已经成为年轻有为的母亲和妻子,毫无疑问,从那张带着黑眼圈的脸上就知道她仍然每天六点就起床整理家务,甚至更早。她家里的塑料袋肯定越来越多,买菜的,买牛奶的,买肉的,买尿片的,买洗衣粉的,买面的,买米的,买烟的,买盐的,买醋的。

嘿,怎么天天见不着你?忙什么呢,你?

吃的,穿的,孩子,老公,我可没你那么自在,那么潇洒,怎么样了,你?

房顶漏雨怎么办?你家漏雨吗?

漏,漏过,找物业管理是白搭,即使是找到物业管理部门的头,熟人,也白搭,他们修不好,还要请他们喝一气,浪费,你就找那些专门修房顶漏雨的。

哪找去?

满大街都是,我得走了,孩子等着喂奶呢。

满大街都是。她嘟囔着这句话,在大街上找起来。

俏妹美容厅,玉娇女按摩院,美妹足底按摩房,鸿运打字复印社,辣辣辣四川火锅,心心相印情侣保健品店,杨玉环美容厅,天天过年,老干妈烧烤,麦当娜美容院……一家挨一家,花花绿绿的门面,美容的,烧烤的,打字的,卖饭菜的,小百货的,都一样的招摇,艳丽,令人眼花缭乱。就是没有专修房顶漏雨的。在那些美容厅的女孩子看她看腻了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在那些并不精于理发的女人眼里,她可能成为的人物—盯梢的、寻找花心丈夫和狐狸精的女人,撕扯,抓挠,鼻涕眼泪……是的,没错,那些跟着她转的眼睛里写着呢。她的脸突然红起来,她好像就真是那个满腹仇恨的妇人一样。她受不了了,那些穿着几点布片、浓妆艳抹的女人的眼睛!她又想起那个大她三岁的男人,他可能就在其中的一家,粉色布帘的背后,招上了小米粒一样大的虱子,他可能常常去,固定去一家,或不固定。有小虫子在脸上爬,伸手去拂,是水珠。泪,这很荒唐,干吗会有泪出来呢?这很荒唐,她对自己说。泪流进嘴里,怪怪的味儿让她恶心,她重又恶心起来。她用手捂住流泪的眼睛,逃一样地跑起来。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她的泪仍在流着。她流着泪想到许多东西是有后遗症的,后遗症的形成不只是在医院里。她原以为他和自己没有任何情感的牵扯了。没那么简单,这是一种无法索赔的事故,无法索赔的,也就无法彻底地结束。

男人常常说,有需要帮忙的一定言语一声。她从没有言语过,房顶漏雨以前,她的生活简单得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有煤气管道,饮用水楼下小店的男孩很乐意挣一元钱,她由此及彼地知道,现代社会里,体力活动互助组式的家庭正在减少,由此多了许多像她一样留守孤独的人。

她拨通男人的电话,喂,男人腻嗒嗒的声音丝毫都没有变化。她张开的嘴唇决定不再对油腻的“喂”作出任何回答,她轻轻地放下话筒。还是自己来吧,独立自主,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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