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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戚氏之死

一群人在戚姨娘的院子里,老夫人阴沉着脸,拐杖不停敲击地面,嘴唇气的都哆嗦了:“孽障啊,孽障!”

王嬷嬷抚着老夫人的背,胡悠一直在一旁劝着:“祖母,您别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看着胡悠,眼圈一红,心疼道:“我可怜的悠儿,你的好日子居然被这等晦气的事给毁了,这天杀的戚氏。”

戚姨娘自尽身亡,胡悠心中没有快意,只有疑惑,戚姨娘为何自尽?今天虽然是她的好日子,但是戚姨娘若是想破坏,没必要用自己的生命,除非是……胡悠的眼睛微眯了下。

“姨娘,姨娘……呜呜呜呜”胡蝶的哭声从屋内传出。

胡威从屋里走出来,站到老夫人面前:“母亲,戚氏没了,她留下一封信,求我把她正室的身份入葬。”胡威的心中也不好受,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妾室,一下没了,感觉心中空落落的。

老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沉声道:“我不同意!这贱妇毁了悠儿的小定,这可是女子一生中的大事,况且将军府的名声你不要了?这件事恐怕很多人已经知晓了,妾室自杀为了抬做正室?哼,给府上抹了多大的黑。”

胡威皱眉:“母亲,儿子想给她一个名分。”

老夫人稍稍降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指着胡威就骂:“你这个不孝之子,这些年,你为了那贱妇,你远嫡妻离嫡女,为了这贱妇,你连将军府名声都不顾了,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

老夫人的话句句诛心,让胡威脸色难看到极点。因老夫人所言正是事实,胡威无法反驳。

“为何不说话了?啊?”老夫人落下泪来,脸上尽是悲戚。

胡威看着满头银丝的老母亲落泪,急得冷汗都出来了:“母亲,是儿子不好,儿子错了,母亲您别难过。”

“祖母,您别难过,悠儿没事,小定以后再办也行。”胡悠劝着,伸出手拿手帕擦着老夫人的泪。

看着踮起脚给自己擦泪的胡悠,老夫人神色稍缓,摸摸胡悠的头,叹了一口气:“悠儿,放心,祖母决不让她奸计得逞!”老夫人知道,因为幻儿的事,胡悠一直想让戚氏生不如死,可是现在居然这样痛痛快快死了,还想借此抬身份。

胡悠对戚姨娘自尽之事的疑惑,就在胡威说出戚姨娘想以正室的身份入葬时,已然解开,戚姨娘这么做必定是为了胡蝶。

“我决不同意戚氏抬身份。哼,悠儿,咱们走。”老夫人拉起胡悠就走了,王嬷嬷带着丫头婆子赶紧跟上去。

屋内胡蝶哭得声音骤然加大,胡威看了眼老夫人离开的地方,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内。

将军府里的人忙把红绸取下,红灯笼取下,虽然不会像正室嫡妻那样,挂白绸有人吊唁,但是至少要把颜色鲜艳的取下。

这一次,将军府喜事变丧事,不知多少人看笑话,不过也不乏同情者。总之,最近一段时间,将军府成了京都最大的谈资,至于丞相府,倒是没什么人议论,最多说上一声,真倒霉。

在戚姨娘入葬之前,户部侍郎家来人了,出乎人意料的是,来人并未进灵堂,只是跟老夫人说了声‘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家老爷说自此以后戚英莲,将不再是戚家人。’戚英莲,正是戚姨娘的名讳。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对老夫人更加敬畏起来。

戚姨娘入葬之后的第五日,宁喜院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在那里,来来往往的丫头婆子都视而不见,任凭那身影暴晒在太阳之下,随着时间逐渐流失,身影的体力也逐渐流失,那汗珠滴在地面上的水渍,干了又湿。

“呦,妹妹为何跪在祖母这里?”胡悠走到她面前,诧异的问道。

原来那身影正是胡蝶。因为长时间在毒辣的太阳下晒着,胡蝶的嘴唇有些干裂,听见胡悠的问话,她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紫瑶,想儿,念儿,橙儿,今儿这太阳真是太大了,我特地许你们一人多吃一串冰镇葡萄。”胡悠抬头看看天,而后忙用手遮挡住,匆匆向前去。

念儿与橙儿,也是胡悠的大丫头,就是那次在牙婆领的丫头里挑的。

这四人一听,胡悠要赏给她们冰镇葡萄,皆是兴奋不已,要知道,夏日里的冰本来就不够用,弄冰镇葡萄就相对来说难一点,那么丫头吃冰镇葡萄,显然是大丫头才有的好处。

胡蝶眼睛瞪得要突出来一样,拳头握的紧紧的。

此时的胡悠已经进到老夫人的屋子,老夫人正在喝着冰镇酸梅汤,胡悠行了一礼,道:“祖母,胡蝶为何跪在院子门口?”

老夫人冷笑一声道:“是为了戚氏的事,跪在那里求我同意给戚氏抬身份。她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她那小算盘?”

胡悠笑道:“祖母怎么会花眼呢?!祖母的眼神最好了。”

“哈哈,你这小嘴儿真是抹了蜜。”老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胡悠惊讶道:“祖母,您不光是眼神好,还跟那神仙似的,能知晓过去未来啊?”

老夫人笑得都合不拢嘴了,毕竟人一老就很喜欢那样恭维话。“快休要胡说,神仙之事哪能拿来开玩笑?”

“是是是,都听您的。”胡悠服软。

老夫人满意一笑,随后说道:“悠儿,祖母也陪不了你几年了……”

“祖母……”胡悠有些呐呐。

“傻孩子,还早呢,现在伤心做什么?”老夫人笑着说道。

胡悠的眼睛酸酸的,她还记得祖母没的那天,自己单身一人出了宫,来到将军府,本是想看看卧病的祖母,结果一句话还没说上,祖母就没了。这一世难道不能改变一点吗?

前世是因为祖母事事操心,为自己谋算,劳累过度,加上自己罔顾她的意思,非要嫁于当时还是皇子的刘永裕,让祖母伤透心,郁郁之下,大病小病不断。这一世,就让祖母开开心心的,心情愉悦了,病痛自然减少。想到这里胡悠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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