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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际关系(4)

党的"九大"期间,周恩来亲自用脚步丈量投票箱到毛泽东座位的距离,计算行走时间,当他发现中间有个台阶时,马上要服务员垫平。对自己的领袖,周恩来从来就是体贴入微、关心备至。为了毛泽东的健康,他把什么都想到了,哪怕有一点点不合适的地方,他都要亲自动手整理。有毛泽东出席的会议,与外宾会见,往往都要拍成电影,周恩来每次都把摄影记者、摄影师召集在一起,亲自交待拍摄毛泽东的镜头时应该注意的事项,甚至连什么时候去拍最好,什么时候不要干扰毛泽东,都讲得详详细细。他还经常提醒拍电影的同志,不要把灯光打在毛泽东的眼睛上,指示电视记者要练基本功,要又红又专,做到用最短的时间拍好毛泽东的镜头。有一天深夜,拍电影的同志正在人民大会堂,为毛泽东出席大会做准备工作。突然,周恩来来了,他仔细检查会场布置,又不时向工作人员询问情况,然后走上主席台,长久地端详毛泽东的座位,并告诉工作人员,毛泽东坐的地方,务必不要太挤,边说边动手将自己的座位往边上挪开些。直到凌晨,一切都安置妥贴了,他才放心地离去。

1964年3月15日,周恩来出访14国顺利回国,原定上午从成都乘专机返京,后来,知道毛泽东要亲自到首都机场迎接,他考虑到毛泽东晚上工作,上午需要休息,就改为下午回北京。

周恩来不仅对毛泽东关怀备至,而且执著深沉、不计回报。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的抗美援朝战争中,毛泽东的长子毛岸英不幸殉国。噩耗传来,周恩来十分悲痛,心绪万千。他知道,毛岸英是毛泽东寄以最大希望、最为疼爱的儿子,在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面前,毛泽东能承受得了吗?为了不引起毛泽东"出师未捷先失子"的过度悲痛,周恩来左思右想,宁可自己日后落埋怨,决定将电报暂时压下。直到半年之后,在志愿军司令部请示如何安葬毛岸英时,周恩来才选择一个合适时机告诉毛泽东。这不是一般的关心、情谊能做得到的,因为弄不好可能招致对方误解,造成好心不得好报的结果。然而,正是周恩来对毛泽东无上的爱才能做到这一点,因为他关心爱护毛泽东远远超过了关心、爱护自己。

有一次,毛泽东患眼病,医生决定使用一种新眼药进行治疗。周恩来亲自把眼科医生找来,详细询问这种眼药的性能,是否有刺激性。医生一一作了回答,周恩来还不放心,叫医务人员先给他点在眼睛里做试验,亲自体验到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才同意给毛泽东送去。

1971年,毛泽东大病了一场。由于"九·一三"林彪叛逃事件的刺激,冬天,毛泽东再次发病,突然休克,速度之快令人吃惊,使医务人员手足失措。周恩来得知后立即赶到,但这突如其来的巨变,使他心情万分沉重,竟很久下不了车,下了车之后又挪不动脚步,似有千斤重压,直不起腰杆。

周恩来一面指挥医务人员全力抢救,一面动情地说:这个国家的担子,我担不起来,这个国家不能没有毛主席啊!在经过一阵紧张的抢救之后,昏迷中的毛泽东渐渐地醒了。此时,周恩来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是什么使得周恩来如此关心毛泽东呢?周恩来曾在1945年说过一段话,可以说是对此问题的一个很好的答复,他说:"毛主席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党的事业,关系到全国人民的利益,一定要绝对保证毛主席的安全。"由此可见,周恩来对毛泽东的这种特殊而无上的爱,实则是他把毛泽东当成了共产党的化身、全国人民利益的代表,并且坚信自己的这种认识和寄托是正确的、可靠的、万无一失的,他以自己的生命全身心地爱护毛泽东、关心毛泽东的安全和健康,表现了他对党、对人民、对祖国、对革命事业的无限忠诚,无限热爱,表现了他"为中华之崛起"的强烈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的崇高情怀和高尚品格。

原则是观察问题和处理问题的准绳。处理好与上级的关系,必须遵循一定的原则和方法,否则就难以做好,或者变成"庸俗关系学"。所以要处理好与上级关系,必须重视对其原则和说法的掌握、运用。周恩来的为人处世正像其工作一样,充分体现了原则性与灵活性的高度统一,其中不仅蕴含着多层次、多方面的原则,而且还有许多值得学习的技巧和方法。总结这些原则和方法,对于指导我们处理与上级关系有着重要作用。由于周恩来在处理与上级关系方面也有许多原则和方法,所以这里就选择较为重要的加以说明。其中在原则上,最基本的有四条,即党性原则,服从原则、尊重原则和大局为重原则。而在方法上,则主要有向上级提意见或忠告的方法与艺术。

党性原则

所谓党性原则,就是党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的原则。刘少奇同志在《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一书中,对这个原则的实质性要求作过精辟论述,这就是"一个共产党员,在任何时候、任何问题上,都应当首先想到党的整体利益,都要把党的利益摆在前面,把个人问题、个人利益摆在服从的地位。"少奇同志的这段话虽然通俗且简短,但它却深刻阐明了党性原则所包含的丰富内容及其实质,言简意赅。

党性原则在处理与上级关系的诸原则中,居于首位,是最根本的原则。这是因为我们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是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代表者,她的根本宗旨是为人民服务,她的最终目标是实现共产主义。显然,党的性质、宗旨和目的,决定了领导者在处理与上级关系的过程中,必须始终不渝地坚持党性原则,不能违背它的基本要求。

在处理与上级的关系中,周恩来的许多表现,如服从而不盲从、反对个人崇拜,抗大流反冒进,及文革中的"顾全大局、相忍为党"等,都体现出其党性原则。即使他对毛泽东无微不至的关心与体贴,也是其党性原则的体现,因为在周恩来看来,只有毛泽东才能引导革命走向胜利,中国共产党不能没有毛泽东的领导。

领导者在处理与上级关系的过程中,怎样才能坚持党性原则呢?周恩来的做法告诉我们,至少要做到如下几点。

端正目的性

目的,体现着行为的出发点和归宿。目的正确与否,对于能否坚持党性原则关系极大。领导要处理好与上级的关系,其目的应该是为了干好工作,干好党的事业,而不是为自己谋私"奠基"、"铺路";是为了帮助上级,而不是为了向上级索取回报。如果这样出于公心,当然会坚持原则;但如果是相反,即包藏私欲,坚持自然就只能是空话了。那么周恩来在处理与上级尤其是与毛泽东关系时,目的何在呢?众所周知,周恩来是非常关心毛泽东的,用"无微不至"这个词一儿也不过分,而其中的目的,用周恩来自己的话说,则是因为"毛主席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党的事业,关系到全国人民的利益",所以"一定要绝对保证毛主席的安全。"可见,这一目的是出于党的事业和人民利益。

保持距离

毛泽东同志说过:"在同志之间,对于违反党的原则的言论、行动,应当经常注意保持一个距离……就是说,要划清界限,立即挡回去。不能因为是老朋友,老上司,老部下,老同事,同学,等而废去这个距离。"凡事秉公,不徇私情,这是正确处理与上级关系的最高准则。拿原则作交易,有时会得到个别上级的好感,甚至受到青睐。但是,由于这样做损害的是大多数人的利益,必然失去大多数人的拥护。而个别一时因得到私利与你"近乎"的上级,由于交际基础不牢,也很难"近乎"持久。当你不能再为其私欲出力时,他就会离开你而另寻"新欢",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少见。所以保持距离是非常必要的。即使是像周恩来与毛泽东这样的伟人也不例外。当"文革"开始不久,周恩来发现这是一个错误时,他就多次提出反对意见,据理力争,而不是一味迎合毛泽东。

树立大无畏精神

由于上级手中握有一定的权力,在很大程度上左右着下级的命运,因此,下级要同上级的错误作斗争,就要担当一定风险。这就需要勇气和毅力,懦弱、胆怯、畏首畏尾是不行的,必须克服私心,树立为人民祛邪扶正的思想才能做到。周恩来同志把与一切不正确的思想意识作斗争当作自己的修养要则,在南昌起义时他怒斥张国焘,长征途中主动承认错误并批判"左"倾冒险主义,以及他在文革中抗大流反冒进等,这些都体现了共产党人在党性原则面前应有的立场、胆识和勇气。

摒弃庸俗作风

在一切腐朽没落的剥削阶级那里,从来都是以上司的意愿为准则,以顺从为信条。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有一次和著名才子解缙钓鱼。钓了半天,朱元璋连一条也没有钓到。他命解缙赋诗解闷,解缙应道:"数尺丝纶落水中,金钩抛去永无踪,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如此肉麻吹捧,实在令人发指。要坚持党性原则就必须摒弃这种庸俗作风。像周恩来一样,即使赞美上级,也必须是实事求是的,不溢其美。不想讨好,方能坦诚直言;不图拍马,自会正常相处;不为溜须,自有祛邪之胆和扶正之勇。这就是周恩来坚持党性原则的经验。

服从原则

服从,就是遵照听从的意思。服从原则就是下级服从上级的原则。它的基本内容是:下级必须坚决服从上级的指示、决议或决定,个人必须坚决服从组织的指示、命令、决议或决定,不得以任何借口拒不执行,也不能随心所欲、各取所需。

实行下级服从上级的原则,其依据有四:一是在实践范围上,上级居于领导地位,掌握全盘情况,一般说来考虑问题比较周全,处理问题能够从大局出发,更能符合全局和人民的利益。二是在意见的形成上,一般说来,上级的指示和决议是经过集体研究作出的,是领导班子集体智慧的结晶,并非是个人意见。三是在个体素质上,一般来说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上级管理和下级管理者相比,前者的素质要比后者高,前者的能力要比后者强。四是在整体动作要求上,没有服从就不会有序,各行其是就会一盘散沙。

马克思在谈到大工业的领导制度时,曾拿乐队作比方,说明乐队只能有一个指挥,这样才能奏出好听的音乐。恩格斯在《论权威》里也指出,权威是以服从为前提的。他认为,在各个分散的活动逐渐被联合活动所代替的社会里,没有权威是不行的。"不论在哪一种场合,都要会碰到一个表现得很明显的权威","联合活动就是组织起来,而没有权威能组织起来吗?"这些论述为无产阶级政党的服从原则提供了理论基础。由此可见,服从原则是非常必要而且重要的。

我们党历来把下级服从上级当作一条重要组织原则。毛泽东同志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中讲到我们党有三件战胜敌人的"主要武器",其中头一件就是"一个有纪律的,有马克思列宁主义武装的,采取自我批评方法的,联系人民群众的党",并把"有纪律"放在首位。家喻户晓《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条纪律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周恩来同志以其行动为我们作出了表率。周恩来同志在执行上级领导的决策时,即使有意见,但在意见不被采纳时也结决服从和执行,表现了一个共产党人严格的组织原则。历史证明,如果没有下级服从上级的原则,我们的党和国家就会处于极端民主化状态,无法形成统一的意志和严密的整体,就不会有坚强的战斗力,我们的事业也就不可能顺利发展。

服从原则,是各项组织原则中的一条重要原则,但不是惟一的原则。它和党的其它原则密切联系,因此,在贯彻执行的过程中,必须注意这种相关性,以减少或避免偏差。

一是把服从上级组织与服从党中央统一起来。下级服从上级,"党员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全党各个党组织和全体党员服从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央委员会",在这四个服从中,每一个服从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相互关联的。四个服从,最后归结为全党服从中央。因此,我们在坚持下级服从上级时,必须同服从中央统一起来。这样,才能从总体上维护和实现党的高度集中和统一,防止和克服山头主义、分散主义、宗派主义等不良风气。

二是把对上级负责和对人民群众负责统一起来。下级对上级的服从着眼点是对党、对人民负责,而不是单纯对上负责。发现上级的决策不符合实际情况及时反映给上级,并请求上级改变原来的决定,这是对党和人民利益负责的具体表现。如果只讲对上级负责,不讲对人民负责,那就歪曲了服从的要旨,实践中就会把对上级的服从变成对上级无原则的盲从,其结果就会贻误革命事业。

大局为重原则

所谓大局为重,就是指在处理与上级关系的过程中,要着眼于整体利益,以服从大局为行动准则,而不应以局部或个人得失为准绳。毛泽东同志说过:"要提倡顾全大局。每一个党员,第一种局部工作,每一项言论或行动,都必须以全党利益为出发点,绝对不许可违反这个原则。"

在处理与上级关系的过程中,坚持大局为重原则十分重要。它能使全局利益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得到保证,都不会受到损害。我们知道,在手段和目的这对范畴中,目的主宰和决定着手段,手段受制于和服从于目的,这是起码的常识。处理与上级的关系也是如此。我们强调讲艺术,讲方法,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全局利益。为此,我们在处理与上级的关系时,就应该慎重考虑,采用何种方法才会利于大局,采用何种方法对大局不利,在权衡利弊的基础上进行正确的行为选择,确保自己处理与上级关系的行为,永远限定在大局利益许可的范围之内。坚持大局为重原则,既需要加强党性修养,需要提高认识能力,在一些具体方法上又不可马虎大意。

现实生活中我们经常碰到这种情况:上级从全局或长远的需要出发,分配我们去从事某项工作,而这又需要我们做出一些个人牺牲。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下级,就应当"毫不踌躇、毫不勉强地服从党的利益,牺牲个人利益",而不能计较个人得失,拒绝或抗拒上级的分配。

在这个问题上,周恩来也给我们作出了榜样。周恩来的做法告诉我们,在革命事业的发展过程中,为了从根本上维护全局利益,不使革命队伍和组织瓦解和分裂,有时上级决定是错误的也要服从。这种情况虽然不多,但也确实存在。在服从的前提下,再通过多种有效的、恰当的途径,去说服上级,使其改变作法,而不应不顾大局、不顾组织原则地去坚持个人意见,闹情绪,搞对抗。

最后是要注意维护上级的威信威信,是领导者做好工作的必备条件。因此,必要地维护上级的威信,是顾全工作和大局的表现。维护上级威信,需要注意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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