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兰芳笑着寒暄几句，一边向楼上走去，素荣则始终不择一声。
左先生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这也好，我也可以睡一会。”
相互客套了几句，兰芳与素荣径直向楼上202房间走去。
正月的夜，月光淡淡地泛着一抹银纱，越显得夜的清冷。推开/房门，一排四张床整齐地展现在眼前。除了最里面的外，其他三张床都整整齐齐地叠着白色的被子。
房间不冷，但这样暗沉沉的气氛和着药水味道，反倒显得气氛刺骨的冰。
最里面的床暗淡地泛着蓝色的手机光，见兰芳打开电灯，他立刻抬起头，心疼之余又是满脸喜色：“妈！”
“快躺下！”兰芳匆忙走了过来，将良玉扶下。
良玉本来见妈过来了，感到很高兴。但见到素荣，他又是一脸不快：“你们怎么来了？”
白天的那一场架，他根本就觉得莫名其妙。对于自己的老婆，他现在恨不得和她离婚才好。虽说喝药水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但良玉却将这些归咎于素荣的无礼吵闹。
“假如不是她在一旁怂恿，我也不至于喝掉那一瓶药水！”他怀恨在心，白天的时候就和妈妈说着。
对于他现在这副冷冰冰的面孔，素荣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不好去说什么，也绝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
“妈，我出去租个黄包车。”她说着，什么话也不多说，便向门外走去。
兰芳很自然地点了点头，但这一声“妈”却让良玉颇感意外：这臭女人，自从嫁入顾家，不要说从没喊过“妈”，连“畜生”都不屑叫。
现在，她居然很自然地喊了一声“妈”，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他的惊讶只是一闪即过，但却被兰芳很快捕捉到了。她笑着抚摸着良玉，冲门外努了努嘴：“你媳妇儿现在也知道错了。”
“她？”良玉皱眉，一脸鄙夷，“她不是能的很么？”
“快别这样说。”兰芳轻轻地隔着被子拍了拍儿子。虽是一拍，却让良玉仇恨大减，心中也暖烘烘起来。她笑着：“人都有改变的，她如今也知道错了。”想了想，她又道：“看在玉涛的份上，你就不应该把关系弄僵。”
提到玉涛，良玉又是有气：“这个畜生不是我的儿子，尽护着他妈！”
白天的事情历历在目。想到自己的儿子帮着妈妈打自己，良玉心中不由得泛苦。
“小孩子懂事什么，亏你居然和他记恨！”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兰芳笑着，“听妈的话，你俩和好，行不？”
说着，她紧紧地握着良玉的手。
良玉的手经过多年的折腾，已经是老茧横生。虽是这样，他却依然感受到母亲粗糙的大手中传过来的母爱。如小时候一样，他顿时觉得心中有了依靠，总想哭一场宣泄。
正当这时候，却听门外素荣“啊”的一声大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