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宫外,几十个侍驾的宫女太监齐齐跪了下来。
金华宫虽离天圣宫很近,但相走起来,也有一里地之远,这天圣宫,是真龙正宫,它用围房圆一里地,都没有别的宫院,有的,只是精致花园和护宫河。
天空中,太阳向正中移动着,春日的阳光虽是温暖的,但这正午的阳光,却是炽热的,令人汗水染额的。
“参见母后,祝母后福体安康,心态无忧。”从天圣宫来至金华宫,已经近中午了,金华宫的繁忙已经尽去,留下的,只有丰盛美丽的佳肴和等待。
“皇上,别那么多礼了,在天圣宫忙了一上午,一定累坏了吧,来,快到席上,这桌上,全是皇宫最喜欢的吃的。”刘太后满面笑容的扶住赵祯,一边擦着赵祯额头的汗珠,一边把赵祯拉至桌前。
“母后费心了。”轻笑着,赵祯坐了下来,刘太后也跟着坐下。
菜肴很美,赵祯和刘太后吃的很温馨,身在帝王家,象这等温馨的场面是很少见的,尽管是太后与皇帝,由于种种规矩所制,能叙母子情的机会更是的少。不过,赵祯还算很用心,尽管在满朝文臣面前面绷难有笑容,被文臣百官和天下百姓称之为冷面君王。可是,这冷面君王,却对这养母,很是温孝,还把各种规矩推到脑后,总是时不时的来金华宫尽孝道,这令以生下太子为尊又丧失爱子的刘太后心中多少有关些欣慰。
“母后,朕有些私房话想对母后说,母后可否禀退左右。”膳尽,赵祯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刘太后楞住了,好半天,神未回来。虽然自赵祯多南庆宫移至皇宫做太子的那刻起,就孝顺的叫人心舒,可他们毕竟是不一般的母子,别说没有私语,那私语嘛,就算有,也是当着宫女太监的,叫人不免心中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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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他们都已然退下,有什么话,你就和母后说吧。”不过,刘太后还是支退了金华宫所有的宫女太监,就连她最信任和依赖的郭槐,也支退了,并把金华宫的宫门关了起来。
“母后,儿臣不孝了。”突然,赵祯给刘太后跪下了,刘太后惊愕了,又是好半天,神飞离体。
“母后,朕不知道,你和柴王府有什么过节,当然,只是那柴郡主,如果她真的大逆不道,犯下重罪,就让国法处置她吧,她是个高傲的人,最在乎的就是清清白白,朕身为皇帝,也不希望自己的臣民受到冤枉,那样,朕会被他们骂成昏君的,母后是第二个爱疼朕的人,朕希望母后能为朕的名声着想。”这话,是赵祯阴着脸说的,说完,赵祯朝金华宫外走去。
“皇上,你这话什么意思,哀家不明白。”刘太后叫住了赵祯。
“母后,朕尊重你,真的很尊重你。”赵祯打开金华宫的大门,走出了金华宫。
“皇上这话什么意思,皇上这话什么意思?”刘太后软在了榻座上,眼睛里泛着泪水。
“太后,看来,皇上对太后的这个疼,并不是真的,在皇上的眼里,太后永远无法和他的亲生母亲狄太妃比。”郭槐踏进了金华宫,站在了刘太后的旁边。
“你太胆,竟敢离间我们母子。”冲郭槐,刘太后怒喝着。
“太后,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金华宫里,有皇上的暗哨,如果这金华宫里住着的,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你说,皇上还会这样吗,有些事奴婢一直没有告诉太后,那次暗杀失败的原因是皇上,是皇上的突然出现让暗杀失败的,奴婢想,那些人的身份,恐怕皇上早已经知道了。”郭槐又说道。
“你说什么,皇上已经怀疑哀家,郭槐,你对哀家说,那个女人是不是跟皇上说了,她是不是跟皇上说了。”刘太后起身,扣住了郭槐的胳膊。
“她是多么谨慎的女人,怎么会对初次见面的人道出真声,如果她是这样的人,那事,二十年前就已经暴光了,而这宫苑的六宫之主,也论不到太后。”郭槐说道。
“可是,皇上看哀家的眼晴已经带了色,如果再继续这样折腾下去,哀家蒙着的面纱迟早会被皇上看到,而哀家,也会死的很惨很惨,早知道后果这样,你说哀家又何苦……”刘太后悲悲切切,满面泪水。
“太后,其实,我们用不着悲伤,最不愿意那个女人出现的,不是我们,而是……”郭槐甩目,把目光落到了皇宫南边。
“你是说……”刘太后瞪大了眼睛。
“对,就是他们,现在他们才是坐在热铁板上心暴思跳的人。”郭槐的目光中透出了阴与邪。
望着皇宫南的方向,刘太后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下来,脸上开始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