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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海中遇鲨

因为我没有离开海岸多远,顺着薄雾中的熟悉植物,很快,就回到下网的海滩岬角。

雨后,天空还阴沉沉的。

如果不小心一点,很难不摔跟头就穿过这片岩石群。

所以,我加倍小心地向岬角走去。

没多远,就下到沙地上。

走了几十米,我惊愕地发现,被雨水冲平的海滩上,竟出现一片杂乱的小脚印。

这些脚印,几乎和我清晨见到的一个模样。

我怕极了,飞速躲到一片岩石后,盯着海滩,等待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也许那几个脚印,并没有离开,而是暗中跟着我,或许在观察我。

我尽量往岩石后面缩,并小心地四处查看。

在这片荒凉的沙滩,与岩石群周围,并没有再出现什么可疑的身影。

或许我没有看到!

我藏了很久,可是四周依旧没什么动静。

只偶尔有几只黑色的海鸟,尖叫着从身边掠过。

我坐在岩石堆上,悄悄往后退,想从后面下去,再四处探察一下。刚攀上一块岩石,突然,传来一声尖声唳叫。

我被什么东西撕了一下。

可惊恐地四处搜索,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吓得心慌意乱,又想到昨夜的大爪子,就加快速度。正要跳下去,又是一阵尖叫——我的胳膊,又被什么东西袭击了一下。

但仔细看去,四周依旧什么也没有。

我吓得一失脚,跌落到一个缝隙中,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尖细稚嫩的叫声。

在身边的石缝中,竟抻出一个白色的脑袋。

它长着灰色羽毛,喙呈白色,很像一只小苍鹰。

苍鹰俗称鸡鹰或黄鹰。

雄鸟体长约半米,雄鸟体形较雌鸟小。

从头部到前部为灰黑色,眼后为黑色,有明显的白色眉斑。

雌鸟上体及翼表面为灰褐色,眉纹白而杂以褐纹,下体白色,体下面有纵斑。

它在飞翔时,翼短而宽,先端圆,尾巴较长。

一般常常是扇翅,和滑翔交替进行,呈直线状飞翔。栖于山地森林中,善于捕食小型哺乳动物。如野兔和野鼠等,偶尔也捕食鸟类。

我兴奋地想到,既然这里有苍鹰生存,就一定会有森林,只是还没有找到。

但恐惧随之而来,刚才攻击我的不明生物,一定是成年苍鹰。

它肯定以为我攀上岩石,是想抓获它的幼嵬。

这种鹰的领地意识,非常强烈,不容许任何外来生物侵占它的地盘。

我怕它再袭击我,就迅速向岩下跳去。

虽然速度快的惊人,还是被这只大苍鹰攻击了三回。

因为非常警惕,我有幸看到了袭击我的苍鹰。

它并不是在专注地撕扯我,而是展开翅膀,抻着脑袋,呈翱翔状向我冲来,用翅膀拍击我的身体。

“我不会伤害,你跟你的幼嵬!”我大喊,很快安全着落到地面。

因为在岩石上呆了很久,加上大苍鹰的恐吓,让我一时间淡忘了对脚印的惧怕,直奔海岬跑去,想快点儿看看,有没有儒艮被大网套住。

我来到海滩岬角,先在浅海边观察了一下。发现藤网,不见了。

我欣喜万分,以为有儒艮被套住,把网带进了珊瑚礁底,就围着海湾转了一圈。

虽然海水中模糊不清,但并没有较大的危险鱼类。

加上一些水中浮游生物的覆盖,我也看不清水中到底有什么。

于是,就跳进水中,游到下网的地点收网。

可摸了半天,五米多长的网,竟然真的消失了。

起初我想,网一定漂移,肯定在这附近,就潜入水中四处打捞。

但在这片水域附近,并没有找到藤网。

难道它已经冲出海湾,被儒艮或者什么更大的鱼类,带到海里去了吗?

我漂浮到水面上,向四周海域望去——四周除了浮游生物,并没有藤网的踪迹。

我试着向连接大海的通道游去,发现海面上,时隐时现着一个黑色漂浮物,就赶紧游了过去。

游到近处,我吃惊地发现,这是捆在赫虎背上的水袋。

水袋中鼓鼓的,还保持着原来灌满水的样子。

“赫虎!赫虎!”我焦急的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难道心爱的赫虎,真的被海水淹死了?

或是被什么猛兽吃掉了?

我抹着眼睛,向四周海域寻找,一面大声呼喊。

可海面上除了波涛声,一些小海鸟的叫声,并无任何赫虎的回声和踪迹。

就在我的心情万分难过,试图潜入水中再寻找一番时,不远的入海口,突然露出几个黑色长影。

它们随着波涛一起一伏,向我游来。

我心中一惊,在这个大海中,能拥有这么长的影子的,一定是大鱼,或是儒艮。

我拼命向岸上游去。

可因为游得太远了,已经离海岸有五六十米的距离。

海水又沉又缓,即使拼命扑腾胳膊和脚,也只能缓慢地向海岸靠近。

而那些黑影,似乎已经知道我意识到危险临近,都加快速度向我冲来。

平静的海水泛起巨浪,在浪花中跃出十多条巨型海鱼。

一阵凉气袭遍全身,使我的胳膊用不上劲儿。

这些海鱼我太熟悉了,跟早晨在海岸边吃掉的鲨鱼,长得一模一样。是大海中最疯狂的杀手。

难道它们是来海湾寻找食物,或是已经发现我下网的秘密?

当受伤的手,由于盐水的浸泡而一阵巨痛,我才想起,这些猛兽拥有非常发达的嗅觉,一定是手上伤口,所流出的血水,吸引来在海湾游荡的鲨鱼群。

我飞速地抬起腿,将小刀拔出,又拼命向岸上游。

这时,危险的家伙们,已经离我近在咫尺。拼命打水的脚,已经触到了其中一条巨鲨的脑袋。

它张开排满峰利牙齿的大嘴,一下子咬住了我的脚。

但脚对于它们的嘴来说太小了,我从中挣脱,牙齿只挂住了鞋跟。

其它鲨鱼们虎视眈眈地在我身边游荡,似乎在商量,分享我身体的哪个部分。

我挥起小刀,拼命挣脱,恐惧地盯着它们,似乎在嬉耍似的游来游去。

但因为握刀的手攥得太紧,伤口被撕裂。

舔尝到更多血腥味的鲨鱼,沉不住气了,都一齐翻滚着朝我冲来。

我被海水搅得直翻跟头,差点就被卷进水中。

但我强忍着晕厥,直盯着第一条冲上来的鲨鱼。

这只眼旁有疤痕的鲨鱼,并不害怕锋利的小刀,让我有了活命的机会。趁它冲握刀的手冲来的同时,猛然挥刀从它肚子底下划过。

顿时,整片海岬浅滩中一片血红。我被血水保护起来。

水中的鲨鱼们,已看不清我的位置,彼此正在互相冲撞。

趁着这个机会,我用另一只脚,猛踢咬住鞋跟的鲨鱼的眼睛。并甩掉被它咬住的鞋子,拼命挥刀,赶跑混乱的鲨鱼,朝岸边游去。

我想一定是受伤鲨鱼的血液,掩盖了手上的血腥味儿。

其它鲨鱼并没有及时追来。

当我趴在海岸边大口喘气,全身瘫软无力地盯着恐怖的浅海,那只被开膛破肚的巨鲨,已经被同伴们残忍地分食掉了。

只剩下一层白色的油脂,在海滩形成无数个绚丽的油花。

很快,就被随后赶来的海星、海螃蟹给消灭了。

我观望这壮观的场面,不禁为大自然的伟大心惊胆颤。

经过这场搏斗中的惊吓,又突然安静下来。我的胃翻滚得更厉害了。

无法忍受的饥渴,迫使我来不及思考水袋和脚印的问题。也无遐顾及辛苦了一个上午,赶制出来的藤网,到底被什么东西带走了。

拎着被带上岸的救命水袋,去寻找埋藏鲨鱼肉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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