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枫坐到雪尘身边,很严肃的问道,“这两年,知道为什么我还能坚守住我们俩的承诺么?别跟我扯那些兄弟情义,我海枫是什么人你最清楚,我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自己喜欢的女人就住在隔壁,而且,你当时的情况……”
雪尘点了点头,其实当时自己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会把她交给海枫是有原因的。如果他不幸真的离去,那么由海枫来照顾她是最合适不过的,他知道,海枫对她的爱从来不比他少。
他不忍心让她在等待他的痛苦中度过。
可是,在美国醒来的时候,他一句关于她的话都不敢问,他怕,怕没有他的日子她生活得很不好,也怕,没有他的日子她很幸福。
终于回国了,他看见她在万福小区的楼道里痛苦流涕,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呢?
一种超越生死的爱。
就在电梯里,他怎么还忍心去怀疑她有没有对其他人那么好过?
即使有……他也该忍痛祝福她。
“其实,我一直后悔,当年第一个跳入河中的人为什么不是我?如果快那么一秒,在一起的或者就是我们了。”
“所以,我一直不甘心,我们是四年的同班同学,又有四年在同一座城市。不论怎么轮,也该到我了是不是?可是,她连了解我的心思都不曾有过。她的心那么满,再加一个进去就会溢出来了。”
这点,雪尘其实嫉妒得快要疯掉了,他错过了她那么多时间,她那些美妙而又肆意的青春,到底是怎么过的,他一无所知。
每每在午夜梦回之时,他都会很自然的摸索大床的另一侧,他那么怕把她丢了。
“直到,她意识到你真正离去的那一夜,她把自己锁在了浴室里……那个时候,我害怕极了,那满地的血……”海枫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只要她能活着,要我如何都行,她爱上谁都没有关系……当然,人都是最贪心的动物,当她一天天好了起来,我又开始期盼得到她的爱了。”
“可是,那些接触中,我发现小凝有个严重的毛病……”
雪尘眼角跳了跳,“什么?”
“她好像特别害怕和异性接触,拥抱都很难。”海枫眼神暗了暗,叹了一口气,“当然,你除外。”
听到这个消息,雪尘并没有感到高兴。
他想到电梯里她对他说的那几个字。
因为,只能是你……
他当时除了感动就是那种被表白的意外,他的凝儿,从来都不善于说那种煽情的话语的。
现在想来,那是带着一种怎样痛苦的告白?
他一直以来看到的只是那个健康快活的张凝,那个帮助了很多人的咨询师张凝。
真的很可悲是不是?
他竟然要通过海枫的提醒才知道。他与她生活了两年,可以说亲密无间,可竟然察觉不出她的任何异常。
或者他从来都不曾触及到她的内心深处过?
“还有……她之前的失眠。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海枫和雪尘都知道,医生对张凝的说辞是惊吓短暂失明,其实她脑袋里有一颗游离的不明物。
雪尘查了那么多的资料,又联系了国外的脑科医生,咨询了不下一百家的医院,对这种情况均称无法做开颅手术,最多只能做保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