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浣熊一样趴在暮言宽厚的背脊上,隔着厚厚的外套,依然能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来,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脚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小脸贴着他的肩膀,他的头发偶尔会擦过她的鼻尖和额头,痒痒的。这才注意到,暮言的头发和他的人一样,温柔的、软软的,还有浅浅的洗发水的淡香。
“暮言……”
“怎么了?脚疼的厉害吗?”一听她说话,暮言便脚下一顿,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嗤嗤的笑,“不是……我就是想问你,我是不是特别重?”
听到她笑,暮言也松了一口气,语气跟着轻松起来,“不会!比上次还要轻,初晴,你要多吃点!”
“上次?”初晴一愣,自他肩上抬起头来,还有上次?
“恩,就是上次你生病,你比那会儿还要轻了!都没有好好吃饭吗?”暮言答得自然,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和她浅淡的呼吸,让他的心情突然间愉悦起来。
“哦……”终于明白他的所指,初晴长长地哦了一声,又把头放了回去。这冬天的风真大,吹迷了她的眼,竟让她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暮言小心翼翼的走着,就怕一个不小心在把她给摔了。本来已经没有几步路,却因为地上厚厚的积雪和背上的人,而变得分外漫长。
背上的人也很识趣的不在闹腾,只老老实实的趴在他肩上,两只小手松松的挂在他脖颈上,小脑袋靠在肩头就一直没有抬起来,完全没了几分钟前的多动症迹象,安静的差点让暮言以为她睡着了。
她清浅的呼吸偶尔会合着冰凉的北风一起穿过他的脖颈,那种陌生的感触让暮言一阵阵莫名的心悸。
开门后,把她放在沙发上,脱下大衣,暮言按着她的指示开始寻找医药箱。
她的房间不大,东西却很杂。在家里有海芸替她收捡,在这里就只剩乱放一气的的份儿了。
好一会儿,暮言才在把医药箱在一堆杂物中翻了出来,已是一身的薄汗。
回到客厅时,初晴已经自觉的脱好了鞋袜,光溜溜的脚丫子在沙发沿上晃荡着,房间里暖气充沛,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见暮言出来,便把手伸向了他,“给我吧!”
“恩?”暮言一愣才明白她是想要自己擦药了,直接绕过她纤细的手指,坐在了她身边。
“你确定自己擦?”笑里带着一丝玩味,他自然知道,她打小便讨厌极了这些药水的味道,根本不会愿意用手去触碰。
果然,初晴面上露出一抹难色,瞅了一眼他手里的瓶子,还是下了决心般点了点头。心想着,药水固然难闻,但总是比让他帮自己擦来的好吧,那该多尴尬!
暮言看了她一眼,不做声,只蹲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左脚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大大的一个包,好看的眉毛立马皱成一团,居然已经这样了!
把药水倒在手心里,另一只手执起她瘦瘦的脚踝,开始慢慢的擦药。
初晴本能的想要缩回脚,无奈刚刚退回了一点,他手上一施力,便不能在挪动了,只能认命的看着他修长的手在自己脚腕间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