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言?”
“嗯?嗯!我们……约个地方吧……”他不想回去,不想回那个曾经被称作为家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丁点儿家的感觉,只让他觉得悔。
“……回来不好吗?我等了你很多天…….我……”又是一阵低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的准备无视他这通电话的当事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暮言才低低的说了一个“好”字,然后匆匆收线。
“陈律师,你……太太?”当事人拿着酒杯,边忘嘴边放边说道,大概是有了几分醉意,也没顾及到话题的隐私性。
苦笑着,暮言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说不是吧,他们还真是夫妻呢,自己公文包里的那个小红本就是铁证,虽然他带着它不是因为多珍视,而是随时准备着去红本变绿本!说是吧,他怎么就那么不想承认呢,而且很快就要不是了吧!
看出了他的为难,那人没在多问,反而是说起了自己家的事来。
“陈律师,你还年轻,很多事还没有经历过!婚姻这东西吧,真不好说!爱情这东西吧,就更难说了!前一秒还爱的死去活来呢,下一秒就灰飞烟灭了,谁知道谁什么时候就不爱了?年轻的时候,都想着要个天长地久,以为领了个红本就能万无一失,可是等到不爱了的时候呀,那个你原来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就成了烫手山芋,想甩都难咯……”
又喝了一口酒,那人继续道,“不怕你笑话,我当年和我老婆结婚的时候,连法定年龄都不到呢!可是没办法呀,有了孩子,她又吵着说肚子大了穿婚纱不好看,我们只好先办了酒席,等到了时间又才去领了证儿!
虽然说已经办了酒席,可是拿到证儿的那个时候,还是真高兴!那种感觉我现在都还记得!就好像……就好像是有个什么事儿,终于实在了!感觉那个成天睡在我枕头边儿的人呀,这才真的是我的了!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暮言一只手肘撑在桌沿上,另一端支着头,安静的听着,听他说道领证儿的时候,嘴角还忍不住勾出了浅浅的弧度。
说真的,他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当时只觉得累,累的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哪里还会有幸福感。
这段婚姻于他,根本就是一个逃避的躯壳,与幸福无关。刘筱晚呢?他突然想知道,刘筱晚会不会觉得幸福过?或许有过吧!他还记得那时的她快乐的表情,那么是自己害了她吧,害她一步步从那么幸福的时候跌入了不见底的深渊。
“我当时就想着吧,要多赚些钱,给我老婆好日子过,绝对不让她吃一丁点儿的苦!还要换个大房子,好让妞妞,啊,我女儿小名叫妞妞!好让妞妞有个自己的房间,所以我就特别拼命的工作……后来,这些都成了现实,我们在市中心买最好的房子,开最好的车,每天吃穿考究,妞妞会弹琴会跳舞……本来以为日子可以一直这么过下去的呢……谁知道,感情变了……”说到这儿,这个七尺男儿竟然眼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