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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针锋相对

洛斯……人类帝国一位诸侯王的领地。诸侯王逝世后,他的两个儿子各占一方,从此双方各不相让,战争不断。于是洛斯分成了天府和地府。

二月的春风拂过天府大地,但仍然不时有阵阵寒风在怒号。各种过冬的动物都开始苏醒过来,草苗破土而出宛如在大地上铺上了一层绿毯。

马利诺夫——天府的一座重要的城市。它处于天府的西部,西临黑森林,是兵家必争之地。马利诺夫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极其热闹,一个身穿淡蓝色袍服的少年却十分显眼地处在人海之中。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少年的身后有一大群同样身穿淡蓝色袍服的少年少女。

“陈七,这次地点在哪里。”这时一个颇为清秀的少年走了上前去,银白色的头发随风飘动起来,使前者显得更加自信与帅气。

带头的少年回过头来瞥了他一眼,长长的留海遮挡住了他半只眼睛。看上去,他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屁孩而已。然后压低声音道:“好像是在街尾那里吧。”一众人继续悠闲得走了下去,转过一个拐弯处后便停了下来。在他们的前面也有一群的青年,有的手里还拿着一瓶啤酒。

“大家早啊。”对面人群有一个长着怪发的男子走了出来,两只手大摇大摆的,威风凛凛。“呃……那个,你们谁叫陈七啊。”他一边走一边大喊道。

原来带头的叫做陈七少年背着手提起胸膛,快步走了上去。“怎么,有事?”他说。

“也不算太麻烦,只不过你好像打了我弟弟一顿。我叫刘虎,是他哥哥,自然应该帮他讨回一点公道”那个怪发少年嘴边掀起一抹阴险狡诈的笑容。

“哦,你说那个废材龙啊,手下败将啦。”陈七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留海,走到前者耳边缓慢地道:“叫你的人不要到处惹事,有些人你们是惹不起的。”

突然一个高大的少年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喝了一声:“你说谁废材啊!”只是很快怪发男子便狠狠地在他脸上扇了一个耳光,绷着脸对他说:“臭小子,还敢惹事滚边去。”被大哥骂了一顿狗血淋头,前者只好垂头丧气地退了还去。

“你刚才说‘有些人我们惹不起’是什么意思啊?”刘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话语之中隐隐传出一丝嚣张。他微微扭了扭脖子,“吱嘎”一道清脆声音从他骨头里传了出来,瞧这架势是准备动手了。他紧紧地盯着陈七,后者的个子和前者相比矮上了一节。两人间的距离也不到半米,陈七镇定地站在原地目无表情地跟前者对视着。在他眼瞳的深处似乎隐藏着某些东西,刘虎心里也说不准,潜意识不知何时感到一丝恐惧。对于在打架斗殴出身的自己而言,他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虽然说‘陈七’这个名字在马利诺夫城里是有些名声,但也不至于让他恐惧。双方这样僵持了近一分钟,陈七将身体向右翼挪动了一下,出乎意料地大喝一声:“既然你们听不懂,我就再说一次‘你们这些人渣最好安守本分,不要到处兴风作浪。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听懂了吗?”最后几个字眼他故意降低了声调,使得整句话听起来像某位领导对着自己的下属训话一样,让人很不爽。

很快对面的人像一窝蜂一样哄了起来,反观陈七身后的‘淡蓝军团’则轻松地偷笑。似乎很满意前者刚才的‘演讲’。刘虎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双手拧成一拳,手臂上青筋都显露了出来。

“敢在我刘虎面前叫嚣,你小子算老几啊。”他一声暴喝,旋即一记重拳轰向陈七的头部。后者稍稍一扭脖子,这下攻击便落空了。但迅猛的拳风仍然削断了陈七一撮头发。“那就是没话好说啦,好啊。弟兄们动手。”躲开攻击的陈七马上向身后的人下达了命令,接着一团火红的烈焰很快就将他的手臂包裹在里面,心中马上燃起了一股斗志。

这时一名貌似‘淡蓝军团‘二号首长的人对其中一位少年放了一句狠话:“东,你给我拿下右翼那些家伙。记住不要往死里打击伤就好,呃——反正让着他们就行了。”

“没问题,给我五分钟。”后者整了整自己的袍服,带着一批人向对面冲了过去。对方也不是好惹的货,乱哄哄地就上前去迎敌了。一时间杀喊声充斥着整条大街,周围的人都纷纷后退,留下一个大圈子围观。

“啊,学院那些学生又打群架了吗。”一个岁数稍大的阿伯刚好路过,看到这边有热闹自然就过来‘观战’。

老伯身边一个牵着马车的中年男子就好奇地问了:“老人家的意思是这里头学生打群架不单是今天的事咯。”

“呵,脑瓜子还转得挺灵活,新来的的吧。”

“从商的。诶,我说老人家可不可以介绍介绍啊。”中年男子追问下去。

“咳咳。”老人干咳了几声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缓慢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事。看到那边那个淡蓝色衣袍的少年没?”老人一边说一边指着远处正和怪发男打得难分难解的陈七。

中年男子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望去,接着点了点头。“他就是整件事情的主角。这小子牛逼地狠:马利诺夫治安一直不怎么好,打架斗殴算是小事一桩,打砸抢劫更不在话下。两年前,这位年轻人在学院里头拉帮结派——”

“那他岂不是幕后黑手吗?”中年人一下子打断了前者的话。“你先听我说完。”老人瞪了他一眼,心中有了些许怒意。

“他手下的人纪律极为严明,从不到处惹事,真是十分难得。但是由此也树立了不少敌人,那时有不下五个帮会对他们极为不满。有一天,那几个帮会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于是袭击了他们手下一批成员。这一下子就激怒了他,这小子带着全部手下直接去踢场。以一己之力重创对方四位老大,还有一个被废掉了。后来的一年,他和他的手下不断将那些闹事的人渣清除掉。听城防大队的人说,这半年来城里的治安比之前好了数倍。”老人一边说心情也好像越来越激动。

“可是打架斗殴也属于违法行为啊。”中年人又有些疑惑了。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时势所逼啊,这些年头天府的秩序乱了许多,城防的人又只眼开只眼闭,助长了那些邪恶势力。倒是这个年轻人,有这样的魄力和勇气去斗争。连我都自愧不如啊。”

突然战圈里传出轰的一声巨响,围观的群众纷纷哗然。

“咻”一道刺耳的声音从怪发男脸部掠过,炽热的拳风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火燎的痕迹,还隐隐有点发烫。

“果然有些本事。”前者抹了抹自己脸道。只见他右掌慢慢探出,空气中的能量开始汇聚到他的掌中。一缕缕暗黑色的能量流沿着他手臂渗入到体内,怪发男的气息与之前相比足足强了三倍。

一直保持沉默的陈七,在见到这般情形时也感到了一丝惊讶,他喃喃自语说:“暗系,噬魂掌。真让人大开眼界啊,不过自身实力倒是低了点。”

“对付你,够了!”刘虎的脸色也是微微一怔,没想到陈七的见识竟如此之广。这也难怪,毕竟后者也不是在温室中长大的蝴蝶兰,他也同样经历过腥风血雨的厮杀。怪发男也没有再多的犹豫,很快地缩回了右掌变幻出数种相当奥妙的掌印。

陈七在书中也听闻过这种招式,暗系一种较低级的秘法能吸收自然界中的属性能量,瞬间提升自己的实力。修炼至大成,越阶战胜对手绰绰有余。想到这里,陈七暗暗发笑:“不过是中提升实力的招式,难道我就没有了吗?”

“炎魄。”他轻喝一声后。紧闭双眼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吐纳,突然一小缕火焰窜出了他的皮肤。然后这团鲜艳的火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陈七的皮肤,逐渐向四周燃烧开来。肉体上那种像接触到岩浆一样滚烫炽热的感觉给他带来了莫大的痛苦。

炎魄,同样是火系招式里提高自身实力的一种秘法。与噬魂掌比起来。两者唯一的区别是,前者是通过火焰中的能量去改变人的肉体,从而在有限的时间内将使用者的抗击打能力和速度发挥到极致。而后者却只能在根本上增强使用者的能量。因此比较起来,炎魄应该略胜一筹。当然,陈七当年与五大帮主决战时,这一招可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刘虎抢先发动了进攻,凌厉的掌风不时从陈七的身体擦过。后者反应的速度之快也出乎了人们的意料,看见陈七的疾影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攻击瓦解。不甘心的他不得不考虑转换进攻模式了。

“怨恨之灵,上吧。”刘虎手掌突然抵着陈七所在的位置。这时一个不小的黑洞在他的手掌中慢慢形成,黑洞似乎就是一堵地狱之门。里面是无尽的黑暗,不时传出几声刺耳的尖叫,宛如有无数冤魂在这个深渊中呻吟,带给人们恐惧和死亡。

一个灰白色的头颅挣扎着伸出了黑洞,两只枯干的魔爪在陈七的眼前张舞着。“最讨厌别人修炼魔系了,总是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陈七阴沉地望着那位即将出世的恶灵,心中也正在祈祷炎魄的仪式快点完成。

这时冤魂已经挣脱出来,纷纷袭向陈七。眼看那两只魔爪即将捉住他,后者敏捷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冤魂的身体一触即地面就炸成了一团粉末,同时在街面上留下了一个小坑。可是后续的冤魂并没有打在同一个地方,而是巧妙地拐弯继续朝着陈七追去,真有点邪门。

看到这里旁观的群众多不禁把心提了起来,多少也是为陈七有点担心。

“嘭”又是一下爆炸声,顿时整条大街都被扬起的碎末笼罩着,就算是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太过。过了许久,烟尘才逐渐消散。

“这次你还不挂。”刘虎看着地面上的大大小小的窟窿,洋洋自得地说道。突然他脸部有些许不自然,大家都朝他对着的地方望去。还未完全消散的烟雾中,依稀可以看到一道人影慢慢地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你恐怕失望了。”声音的来源正是烟雾中的那道人影。紧接着传出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映入众人眼里,只是衣衫上有些破碎,嘴角处多了几道血迹罢了。显然刚才刘虎的怨恨之灵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势。不过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和之前相比陈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更为恐怖了。

陈七抬起手臂,注视着那层略显暗红的皮肤道:“原本你是有机会打败我的,但是不幸你没有把握好。”话声刚落,前者已经暴掠到刘虎的眼前。

“切”刘虎不屑地说道。“还是跟之前一样自寻死路。”此时,他的右拳悄然向着陈七胸口处轰去。后者抽出手掌,巧妙地绕开了前者的手臂,然后在他的手臂上轻拍了一下,刘虎的心立即就凉了下来。

他的拳头已经抵着陈七的胸口处,按照惯例在这样的力度下陈七的身体应该弹飞,但是结果却不是这样。待得陈七挪开手掌时,全场人都惊呆了。那看似柔软无力的一拍,居然在刘虎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火红的掌印,掌印之上还飘绕着几缕白烟。

他手臂上的筋脉也已经被灼伤,使不出半点能量也是正常的。

这下不火也得火了,一道幽黑色的气场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陈七无奈被弹开了数米远。“终于是要暴走了吗。”陈七撇了撇嘴道。

一团黑雾开始从他的手臂上散发出来,就连他的身体也正在被黑暗吞噬。旁人都能清楚在刘虎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小的吸力,此时以他为中心的地面形成了一个比之前他手掌上的还要大的黑洞。

只不过这次的黑洞是在缓慢地旋转,犹如是一个硕大的吸盘肆无忌惮地将自然的能量吸光。看到后面更可怕的东西出现了,一条全身漆黑的蟒蛇蜷缩在怪发男的手臂上。即使是旁人看来,也觉得恶心。

“哈哈,放心你没有机会在站起来了。”他的笑容中充满着阴险狡诈,让人十分讨厌。

看到这般情景,陈七自然不会闲的呆在那里没事干。他弓着身躯,做出一个前倾的姿势,犹如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端详着自己的猎物。身体上每一个细胞都几乎将自身的能量榨干了,重新汇聚在一起。源源不断的能量正在沿着筋脉输进他的手臂上。

“貌似要做最后的决战了啊。”那位慈祥的老人点了点头说道。围观的人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战圈中这两颗最耀眼的恒星。

一条手指般大小粗的火蛇环绕着他的手臂,但是它却寄托着与黑蛇截然不同的意志,热情和正义。

刘虎大喝一声,朝着他狂奔而去。“该结束了,下地狱去吧。”前者的拳头伴随着呼喊声而崩出。黑蛇已经融入到手臂中,化为一股浩荡的黑色能量流从手掌心中喷涌而出。陈七脚掌一跺地面,身体一跃而起拳头上闪耀着的火光与那股汹涌的黑色洪流碰撞在一起,发出一下清脆的爆裂声。

刘虎的笑容更甚了,他确实已经走火入魔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七拳头上的火光正逐渐变得黯淡。相反那股黑色洪流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是愈来愈猛烈。豆子大的汗珠布满了他的脸颊,那颗紧张的心正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当火焰被扑灭的瞬间,自己也会止步于这洪流之中,他略显沉重地呼了口气。不,我不能输。他捏紧拳头,尝试在身体上再挤出多点的能量。火焰在得到一丝能量的补充后,慢慢又开始旺盛起来。

火焰很美丽,它像一条橙色的丝带将黑色洪流包裹住。后者在竭尽全力地挣扎,但是却不起任何作用。

“火拳,凤凰——之舞。”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最后一丝能量输入到这团火焰中。顿时火焰的颜色愈发变黄,黑色洪流被这条火焰丝带瞬间给撕裂开来。刘虎脸色早已变得惨白,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那团熊熊火焰,里面似乎隐藏这什么……

“轰”

两位头领的决战随着这下巨响落下了帷幕。因为使用能量过度,陈七的身体早已超出负荷,他已经昏倒在地上。而刘虎的身体也嵌在了深坑中。更可笑的是他的外貌:全身被烧得乌黑,头发上还冒着黑烟。

刘虎一方的残余势力一下子四散而逃。但是身穿淡蓝色衣袍的少年少女们并没有表现出胜利者应有的兴奋和激动。他们很从容地扶起不省人事的陈七,匆匆地离开了现场。

不少围观的路人都开始散去,街道上又恢复了原有的热闹。好像刚才这里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似得。

“接下来,有这些小伙子好看的啦。”老人自言自语地说。他灿烂的笑容和春天的阳光融合在一起,是多么地温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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