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晃晃悠悠的在超市里买了许多东西,可奈我记得我自己的账上只有区区五百块,买了这些零食什么的可能还不够,我看了看微微,她正在找一个保温杯,不知道那个牌子好,问道:“这保温杯可以当热水壶一样么?”我白了她一眼:“105快一个杯子,你奢侈!”
她笑了笑把杯子放了回去。
两人一言一语的超前边看边走,不经意间瞥见了孙海,不会这么巧吧,我干咳了一声,对着孙海高调的打了招呼:“嗨,孙海,这么巧?”
孙海一笑,看了看微微,然后对我说:“真巧,这几天上班怎么样?”
“不错,唉?微微你不是说口渴了么,下去喝杯水呗,我再转转,看还要买什么。”然后对着孙海挤了挤眼神,微微也没说什么就下去了。
我看着满满一车子东西,再看看自己的荷包,只好等他们两人谈好了,等微微上来付钱,便无聊的又转了起来。
转到母婴产品的时候,我停了下来,看了看上面的奶水壶心里震了下,迅速的放了上去,心里一阵酸楚。
如果那未出世的孩子不是齐安的,他或许会出生,会有一个很好的人生,可是,这一切都无法逃避。
从旁边伸出了一个手,把我放上去的奶水壶又拿了下去,我抬头一看,却是齐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跟着我的,或许是偶遇吧。
我看了一眼,转身推着车欲走。
他拉着我的胳膊,我笑着转身问道:“你有什么话说?”
“我们能不能谈谈?”他似乎是在祈求。我摇了摇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收银台,欲要去结账,忘记了我身上根本就没钱,一遇到齐安我就失去了理智。
等一堆东西扫完,齐安还站在去身边,我才想起我没钱付账,对着收银小姐憨笑两声:“我钱忘记放外面了,我下去拿。”
我一想,这样刚好可以把齐安摆脱掉,东西可以下次再来买么,不急的,想着不等收银小姐回话,就走了下去。
我躲在车库里,既不想被齐安找到,也是在等微微。
三分钟后,却看见齐安拎着三包东西在东张西望,那东西就是我刚才丢下的,我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滑了下来,如果他没有做那些事,我会毫无疑问的扑到他怀里。
“天天,你在这做什么?”微微坐在孙海的车里,从车库出来,看着默默流泪的我,我赶紧擦了擦眼泪。
“没事,刚和齐安说了几句。”因为齐安就在前面,我是隐藏不过去的,微微下车,拉着我走到齐安面前。
齐安本来紧张的脸上一下子变的怒了,把东西递给了微微,拉着我就走。
孙海也下车了,看着越来越远的摇了摇头。
齐安把我塞到他自己的车里,怒道:“你连买点东西的钱都没有了,你还在假装什么?你这样是为展示自己的坚强么?”
“我只是把钱放在微微那里了。”
“你骗别人可以,你骗不了我!”他的眼神里冒着火。
“那又如何,还是想给点钱给我?”我挑衅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死去的爸爸妈妈,就只有齐安最了解我的,在他面前我无法掩藏,这样也好,我就不用花心思去做戏。
“孩子的事,你如何解释?”我知道他一定要追问到底,不问就不是他齐安了。
摇摇头,什么也不想回答他。
“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先走了。”我推开车门,被他拉了回来,我笑了笑:“你为什么总是要重复做同一个动作,不累么?”
“变不了,就这样。我希望下次不要再骗我,好么?”他突然变温柔了,变的我无法适应。
他继续说道:“我妈说的对,人活一生就是要找一个能陪自己走下去的人,我一直以为这一切需要物质才烘托,其实,到现在我发现不是这样的,平平淡淡就好,我知道做了一些无法回头的事,所以,你现在恨我,我也知道这一切如果能回到原点,我是不是能牵着你的手,牵着孩子的手,一起逛街,一起在公园里嬉闹。我本以为我做的一切是保护你,却没想到伤害你到最深,我现在害怕了,你知道么?可是,我要像谁去说?”我看到他眼角的泪,我掐了自己一把,自己不能回头,爸爸的死,他脱不了干系,我不能,不能只为了他几句话而就忘记了亲人。
“好了,你今天说的够感人的,下次准备长点,我先走一步。”这次他没有拦我,我走远了才把隐藏好的泪流了下来。
从新过回原来的生活,只是没有了爸爸妈妈,上班,下班,和微微一起胡闹,偶然和小戴,木头聚聚,似乎这根本没有什么,他们都以为我把这一切都忘了。
酒吧里。
微微,孙海,木头,博琅,我,还有几个博琅和孙海的朋友,一群在拥在一起,瞎聊,我突然想起高中毕业时小戴哭着闹着离开那个初恋男人,我低声笑着问小戴:“如果木头现在离开你,你会哭么?”小戴不以为然的说道:“只要他不哭。”
小戴戳戳木头,问:“天天问我,我离开了你,你会哭么?”我大汗,这问题怎么一到她嘴里全变了。
木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下,敲敲小戴的头说:“你不会离开我。”
我眨了眨眼怪自己太多事,现在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怎么可能会离开。
博琅不知道那根劲搭错了,也许是借着酒劲,非要拉着我上吧台唱歌,微微,小戴,木头和一干人等全都起哄,他们也许在想,我和齐安的感情都无法复合了,我现在又这么落魄,刚好有关博琅在,可以给我一点支持的力量。
我甩了甩手:“我不会唱,博琅你喝多了。”我话一出,结果小戴就在下面说道:“你以前可不是麦霸么?”
我瞪了一眼,无话可说。
“你今天不唱,小心我惩罚你。”博琅在我耳边轻声的说道,我用鞋跟踢了他一脚,我何时怕过?
“那个,我唱可以,你们也得唱,这样才热闹么。”我这话一出,木头第一个站起来迎合,然后全部起哄说,这样可以来个接龙比赛,我点头答应,这倒不合博琅的胃口,他微微的怒道:“唱吧,唱不死你们。”
最后没有在酒吧唱歌,去了ktv,我想想这个地方,我真的许久没有来过,在那么热闹的时候,心里却微微的痛了起来。
我开头唱了首《似水流年》,然后借口喝酒多了,去趟卫生间,从博琅那偷来了一包烟,坐在卫生间的琉璃台上一只一只的吸。
抽到第五根的时候,进来两个女人,一脸醉荣,嘴里还说着:“看不出来,你新找的那个男人不错么。”
其中一女的轻笑一声:“这次我可是认真的。”
“听你说,鬼信呢,那男的叫什么?”
“齐安。”
我像是被地雷炸了下,从琉璃台上跳了下来,呼吸急促。
我没有听到后面那两女人继续说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一样会爱你的家人,更不会拿你家人的性命作筹码来攀登自己的野心,我大笑的把那两个女人吓跑了。
现在我连哭都哭不下来,男人只要有钱,只要有权,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只有我还相信那么可笑的誓言,我把烟头掐在手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不该再这么逃避下去,这样对自己,对爸爸,对妈妈都是个不公平的举措。
博琅估计是见我好长时间没有进去,跑出来找我,笑着挽着他的手说:“如果真的爱我,就要答应我的一切。”他伸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没发烧吧?”
我拉着博琅的手走到包厢里,对着众人作了安静的手势,然后拿着话筒说道:“我决定做博琅的女人,申明一下:是我追求博琅的。”众人一阵喧哗,不知道我那根劲搭错了,但是我的此刻的心里却是无比的清醒,何必给自己痛苦的未来?
那晚我不知道怎么回去的,醒来是睡这博琅家,我倒是没有像以前那样抗拒什么,不过都是些生活罢了。
闻了闻自己,还是一身酒味,环扫四周没有博琅的身影,便叫了一声还是没有,索性不喊了,冲进卫生间准备洗澡,却看到卫生间的墙上贴了一便利贴:昨晚我只当你喝多了说的全是胡话,公司有一个案子,我去海南几天,钥匙在老地方。
我抿嘴笑了一声,洗完澡又睡了一觉,才想起今天要上班,早已是到了中午,小心翼翼的给孙海打了个电话。
倒是孙海昨晚和微微在一起,他就说:“我猜到你今天肯定来不了,我早已帮你请了假。”我大谢了好几次,才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