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我迷糊的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很想去回答,可是,怎么也提不上劲,后来就感觉有人帮我盖被子。
一大早就被微微从梦乡里吵醒,我气的想去揍她。难得睡个好觉。
“天天,你知道木头出车祸了吗,在医院里。”微微急切的说,额头上的汗珠已顺脸颊流了下来。
一下子清醒了,“什么?他不在W城吗?怎么跑回上海又出车祸了?”我跳着从床上爬起来了,以我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
我妈妈也被这架势弄的莫名其妙,只是看着我们什么也没说。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只瞥见了妈妈拉了微微不知在说什么,好像是在交待什么。
去医院的路上感觉比平时时间都长,不知道是心境问题还是环境导致,发现上海的车在几年之间增长了数倍。交通严重出问题。
一到医院我就闻到药水味,胃里就翻滚的像排山倒海。我对微微说,我这辈子和医院接下梁子了。
微微大叹我说:“你就忍忍吧,为了木头好吧。”
两个路痴从一楼跑到六楼,从六楼又跑到一楼。笨的到,有电梯不坐,有医务人员不问,像无头苍蝇瞎撞。
正准备从大厅问护士,我听见背后有人喊我。
我奇怪的看着小戴站在背后拿着保温桶一脸惊讶。
“是不是姨妈心脏病复发了?”我担心的问,可是我怎么不知道,以我妈那性格怎么可能现在还在家安稳的坐的着,不像。我又问:“那是姨夫生病了?”
我看小戴一脸疲惫,也不回答我,我奇怪,到底怎么了啊,我近似要发火了。
小戴却反问我,“你是来看木头的吗?”
我大惊,“你认识木头?哦,原来,木头就是你说的那个人,你早说啊,我和木头是哥们,有我在什么事解决不了啊?”不知道怎么突然感觉心情舒畅了。
微微在那打了我一下,我莫名其妙:“干吗打我?”
小戴苦了笑了一下说,“姐,我带你去看他。”
小戴进去了对重护病房外两位老人说了几句,不用说那两位就是木头的父母。
那两位老人一起朝我看来,看的我心里发毛,我来看木头很正常啊,也不用这样看我啊,是不是太过于激动?
木头妈妈从她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对我说,“你就是天天?”
我被问的无厘头,我不是天天,我是谁?
我担心的回答,“阿姨,我是木头大学同学。木头现在怎么样了,我来迟了。”
还没说完,木头妈妈就呜呜的哭了起来,木爸爸倒是镇定,对木妈妈说:“他妈别哭了,孩子自有他的命。”
“我能不哭吗,我的心头肉啊!”木妈妈对木爸爸掂道。
我和微微傻傻的站着,不知道怎么办,我最不会安慰人了。
我趴着玻璃门看着木头身上插满了管子,我的眼泪就留了下来,木头你一定很痛吧,要是我可能要哭死了,我知道你最不怕痛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我保证。
微微拍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她怕她越说我会哭的更厉害。我就有这个坏毛病,容不得别人安慰我。我的哭腺发达的人人惊叹,缘由是我的眼下有颗大大的泪痣。
小戴也跟着呜咽起来,到后来就失声痛苦,我的眼泪被她的哭声给吓住了,我看看了她,这原来就是爱情的眼泪,我也曾这样为齐安哭过。
“天天,你哭什么,木头也没死,你哭什么啊,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小戴歇斯底里。
我?因为我?我不了解的看着微微,微微只是把头瞥了过去。
“从小到大我都是那么的了解你,你是善良,可是,你从来做事都不考虑,你从来都不考虑,你看看你总是在不断的创祸,你的任性给别人多少麻烦,要不是木头知道你回上海了,他也不会回上海,你考虑过别人吗?木头,这么多年爱着你,可是,你发觉了吗,你的心只在齐安身上,你注意过别人吗?你注意过我对木头的感情吗?林琦天你怎么就这么自私?”
我被小戴的一段话说的哑口无言。我怎么变成这样一个人?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回头看着微微索要回答,只见她眼泪不知什么时候也流了下来。她对我摇了摇头。
我回头看着病房里的木头,我对他笑了笑,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护士跑过说,“这里是医院,不要吵!不知道病人现在很危险吗?”
什么事都是那么奇怪的发生在我们身边,不知不觉,让人不得不陷入其中,慢慢的沦陷。重病房里的木头安静的躺着,不知道他现在还痛不痛,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小戴倚着窗子,两个小时都过去了,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木爸爸和木妈妈被微微送回家了,看着两位老人离去的背影,让我不尽想到我的父母,那感觉让我忍不住又流下眼泪。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认清自己,所有的人都在维护着我这长不大的小孩,所有的人都在宠着我,我却一直不自知。感觉现在没有对医院的药水特别的敏感,一切都习惯了。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我要准备走,木头不属于我,我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还是我,他还是他,他会和小戴有着完美的爱情,我要走,这一切太滑稽了!
我听见小戴在后面喊我,“天天,你要去那?木头等着你。”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我去我该去的地方,木头,那是你该照顾的。”
我不顾妈妈的反对,和爸爸严厉的训斥坚持要去西藏,妈妈最后流下眼泪求我,我坐在那什么话也没说,看着她的脸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天天,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们操心?如果你哥哥没有走了,我也不会这样的管你。妈妈在那呜咽着。哥哥的去世是我们全家的痛,可是,我们谁也没有提起过。我知道妈妈现在逼不得以,想用哥哥来融化我。我的固执有时候可以磨死人,就像微微所说,我可以当地下党,不怕被抓泄露重大秘密。现实还是现实,家里的紧张气氛让我有种负罪的折磨,我想逃离,越远越好。这样他们就可以为我少操点心,岁月本就不饶人。
去西藏那是我的梦,一直以来的梦,现在我无所求,只想去看看我梦的地方,我告诉妈妈,我很快就会回来,我会照顾自己,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可是为什么他们总是那么的担心我?
最后西藏还是没有去成,爸爸在他什么老朋友那里给我找了份工作,一份文秘的工作。那次正巧,爸爸头痛我的所做所为,给他老朋友诉苦,结果,两人有了这么多年重新拥有的共同话题。他说,老兄,看来只有你女儿可以治的了我儿子,那激动是不在话下。
不过这个场面是我事后才知道,一开始要知道,那两老人有这诡计我死也不干!
期间,我没有去看木头,一次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