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里只有一个管事,一个打理杂事的仆役和一个做饭的大娘,并没有多余的人服侍,好在大家也不是讲究的人。忙碌一番后,都各自安顿了下来。
银盘似的月亮高挂天空,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诸葛诗霂站在山谷里最高的坡上,静静仰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飞豹正躺在她脚边,兽目微眯,打着假寐,双耳却高高竖起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它喜欢这个少主人。
突然,飞豹站起来向着阴影处低呜几声,诸葛临慢慢地走过来,望一眼飞豹,沉默着站在诸葛诗霂身边,一起仰望天空。
不知名的虫子欢快地在四周浅唱着,远处不时传来几声蛙鸣,微风轻轻吹过,为这初夏的夜晚带来一抹凉爽。天上的月亮时隐时现,已静静地从这边走到了那边。
父女两还是一言不发,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动。
直到飞豹也发出了细微的呼噜声,诸葛临才把目光移到女儿脸上,
“你娘睡了。”
“嗯。”
“她睡前还念着你。”
“嗯。”
“你怪我们吗?”
.沉默一下,
“没有。”
“你娘身上的毒离不开这里,这些年来她不时吵着要去找你,是我一直不许的。”
“嗯。”
犹疑了一会,诸葛临伸手轻拍一下女儿,
“你娘一直都很自责内疚。我知道你的性子,但如果可以,尽量对她多说些话。她.她的毒发时间越来越短了。”
诸葛诗霂几不可闻地颤动一下娇躯。
诸葛临已离开良久,诗霂还是站在同一个地方,月亮已经完全隐藏在云层后面,黑夜像一块幕布沉沉地掩盖住大地。
突然诗霂微凉的身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强劲有力的双手紧紧地缠着她腰肢,拓跋琮把下巴轻放在她肩膀上,灼热的气息缓缓地呼过她的耳边,引得怀中人全身起了一层层疙瘩。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诗霂不说话,拓跋琮也不催她,席地而坐,把诗霂放在自已腿上抱着。
良久
“我不怪他们。”
“我知道。”怪就不会来这里了。
“师傅说过他们是有苦衷的。”
“嗯。你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已的情绪,他们会明白的。”
越夜越凉,拓跋琮紧紧诗霂略显冰凉的小手,皱眉:“凉了,我抱你去休息。”
“不,先去书房。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小姐被王爷霸占着,都不用她服侍了,琉璃无聊地边玩叶子边朝自已的睡房走去。
途中,一抹端坐在大门外的孤寂背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认出是谁,她蹉途一会后,还是走了上去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喂,夜深人静的,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广义回头见是琉璃,又转了回去。
琉璃气结:“你一个大男人可以不用这么小气吗?不就是一句话而已,用得着气这么久吗?”
广义冷冷地答:“当然,对于你只是一句话而已。”
琉璃气恼,起身,一拳招呼过去。
广义眼疾手快地用力一把握紧她嫩白的小拳头,琉璃一个站不稳,哎哟一声跌落进他的怀抱。
广义没想到琉璃会跌下来,手忙脚乱想扶住她,越急越乱,最后两人一起滚落在草地上。
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噗通.噗通.噗通.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异常激烈。
一只草蜢跳过他们眼前,“嗤嗤.”
广义率先回过神来,慌忙把身上的琉璃推开,琉璃还在怔楞中,反应不及,被推落地上,手肘刚好撞上一块
凸起的小石头,“呼.痛!”
广义黝黑的俊脸涨得通红,听见琉璃呼痛声,又不敢上前察看,踌躇着站在旁边。
琉璃原本以为他会上来扶起自已的,而他只是站在一旁用眼角盯着自已,心里的委屈恼火一股脑冲上来。
她忍着鼻酸,从草地上站起,抬脚用力一脚踹向广义的小腿,转身跑开,
“我最讨厌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