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疏。因为要去的地方是边境,他们并未走大路,而是一路走崎岖的山路,一来节约时间,二来可以隐藏自已的行踪。所有人都以为摄政王还在军中指挥大局,殊不知,他现在正为对面的佳人而洗手做汤羹。
野兔被他烤得兹兹作响,香味扑鼻而来,引得人食指大动。周卓把口水擦擦,垂涎着凑上前:“王爷,烤好了吗?”
摄政王冷厉地暼他一眼:“吃你自已的。”
呜呜,周卓抬起手上那块惨不忍睹的黑炭,伤心地掩面而泣。
拍拍兄弟的肩膀,温润安慰道:“看清形势吧,王爷的手艺哪是你我可以有幸尝到的。世上只怕只有诸葛小姐一人可以独享了。”说完转动下手中的兔子,虽然自已没有王爷烤得好吃,但起码也不像周卓那样烧成炭。
“王爷太偏心了,我们跟他多年,还未见过他动过半次手下厨,现在为了诸葛小姐不但亲自下厨,还不肯让我也尝试下,那个兔子那么大,诸葛小姐也吃不完的,分点给我也不肯.。”说到最后,他呐呐地收住声音,在王爷越加森然的目光下委屈地蹲在一边啃果子。
对面的诸葛诗霂,眼观鼻,鼻观心,像完全听不见那主仆三人的谈话。接过琉璃递来的水壶,她浅浅地抿了一口,平息心头的暗涌。
拓跋琮拿出匕首割下一条腿放进嘴边试下,然后坐过诗霂身边满意地说:“诗霂,可以了。”
等了一下,诸葛诗霂才伸手接过。
肉质鲜美,外脆内嫩,诗霂沉默地吃着,拓跋琮在一边微笑地看着她。
终于受不了他那目光,诗霂停下来道:“看着我就饱了吗?”
拓跋琮笑意更深:“不会饱。不过看着你是一种享受,我舍不得移开。”
噗通,旁边传来三声摔倒的声音。
..
好吧,诸葛诗霂再一次知道自已对他的无赖行径无奈,背过身子,继续细嚼慢咽。爽朗一笑,拓跋琮也不再逗弄她,低下头开吃。
正在用餐之际,突然温润站起走进树林,不多时他手上拿着两张纸条疾步走向拓跋琮道;“王爷,北、西边境均传来飞鸽传书,两边军情告急,敌方在这两天发起猛烈攻击,西边镇守的李允将军中了敌军诡计,身受重伤,北边的北漠国已经把广义将军打得节节败退,听讲因为敌方多了个用兵如神的军师。”
“他奶奶的!”周卓一把站起来:“那些兔崽子,等老子去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拓跋琮沉思起来,周身迸出一股肃穆之气,和诗霂印象中的大不相同。
“王爷,”温润又道:“眼下两边都告急,我们应该先赶去哪边是好?”
拓跋琮没答,抬起头问身边的人:“诗霂,你说该先去哪边?”
“兵分两路。”
和他想的一样,虽然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已,但眼下情况容不得他有儿女私情,当下做决定:“周卓,你领着诗霂去北边,我和温润赶去西边。”
“领命。”
“刻不容缓,现在就出发吧。”临了他顿了顿:“诗霂,你不要紧吧。”
诸葛诗霂不答,只是用眼睛冷冷地暼了他一眼。
好!不愧是他看中的妻子。拓跋琮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走向马车,诸葛诗霂没有挣扎,静静跟在他身后。
走至马车前,他站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诗儿,小心,凡事不可逞强。”
因为那一声诗儿,她心里翻涌起大浪.
他一把将不言的她拥入怀中,紧紧的,像要揉进骨子里,在她耳边喃喃低吟:“等我,我会尽快解决这边的战事。然后赶去见你。等我!”
一丝别样的情愫渗进诸葛诗霂心底,犹如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心湖里,在水面上弹起一圈圈涟漪.。。
上了马车,奔跑了一段路后,诗霂嘴边终于抑不住逸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