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墨刚洗簌好,热腾腾的西红柿牛肉面就放在了餐桌上。宇书逸脱下围裙,却依旧穿着那件乔巴造型的睡袍,双手撑在餐桌上笑道:“试试吧!”
和墨带着淡淡的笑,走到音响前,回头道:“你想听什么?”
宇书逸想了好一阵子,盯着和墨调侃道:“《流水浮灯》吧!”
和墨会意,带着些腼腆笑道:“这首歌可没有!还是听《一路上有你》吧!”
宇书逸挑了挑眉,笑道:“好吧!勉为其难听一下!”
“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还需要很多勇气。是天意吧好多话说不出去,就是怕你负担不起……”浑厚的歌声如同在述说着那些难忘的过往,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温馨。两人面对面专心的吃着早餐,时不时眼神交汇,只需要一个淡淡的微笑就胜过了千言万语。
吃好早餐,和墨主动把东西都收拾了,宇书逸也不矫情乐得清闲,站在厨房门口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和墨忙碌的身影。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进入房间里,原本略显寒冷的冬季此时变得无比温暖。和墨喜欢植物,厨房窗台上的白瓷盆种着罗勒与薄荷。和墨泡了一般的绿茶,待稍微冷却后,加入青柠与蜂蜜,随手摘了几片薄荷洗了洗放入奶瓶一般的大玻璃杯中。再从橱柜中拿出一对玻璃吸管,吸管的下端分别是红蓝两色的小鱼,将吸管放入杯子中,带着娇笑转身,懒懒的靠在案台上对宇书逸道:“不介意一起喝吧?”
宇书逸眼眸瞬间犹如漫天的烟火,嘴唇轻轻勾起,慢慢走到和墨身前,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温柔异常:“你还记得你说过,这一路都会跟我好吗?”
和墨将头轻轻靠在宇书逸胸口,双手轻轻搂住他的腰,轻叹了一声气,道:“我记得!我不是做到了吗!”
宇书逸却笑了笑,低头轻轻吻上和墨发顶,轻声道:“可是我说的‘一路’,是这一世,这一辈子!”
和墨将宇书逸搂得紧了些,掩去眼里动情的光芒,抬起头,笑道:“一辈子吗?”
宇书逸眼里泛起柔光,低下头,吻住和墨微微扬起的嘴唇,闷声道:“嗯!一辈子!”
或许分开本就是情在浓时,只需要一点点催化剂,原本保存在内心深处的火种瞬间就又燃得轰轰烈烈。气喘吁吁的两人望着彼此带着绯红的面颊,都不禁笑了出来,和墨推了推宇书逸,道:“喝了这个一会陪我去买点东西吧!家里没有芡实跟山楂了,下午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不过要做八珍糕当敲门砖。”
宇书逸喝了一口柠檬蜂蜜绿茶,咂了咂嘴,坏笑道:“不如我叫人送过来,我们在家玩点别的?”
和墨没好气的扯了扯宇书逸的脸,道:“少来!不许没脸没皮的!你去不去?”
宇书逸故作委屈,道:“我都没衣服穿!怎么去啊?”
和墨朝宇书逸丢了一个白眼,道:“你还好意思说呢!我昨晚起来帮你把衣服放烘干机里了,烘了那么久,肯定是干了!你得赔我水电费!”
“好啊!以身相许好不好?”宇书逸低下头,轻轻咬住和墨的耳尖,笑道。
和墨推开宇书逸,笑骂道:“你少来!我可养不起你,你再给我赔个一百万就好!”
宇书逸一把捉住和墨的手,放在唇边吻了起来,道:“有了我你还怕没有一百万吗?”
和墨嫌弃的抽回手,道:“我怕蝴蝶太多我过敏!”
宇书逸笑了笑,果断转移话题道:“那晚上我也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肯定会喜欢。”
“晚上……晚上我想等竹子!”和墨犹豫了片刻道。
宇书逸眉头微皱,眸光微暗,轻轻的“嗯”了一声,转身朝浴室走去。
和墨端着剩下的茶,靠在窗边,此时音响里幽幽传来,“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望不穿这暖昧的眼,爱或情借来填一晚,终须都归还,无谓多贪……”长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并不是想要再次看到他,只想知道他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过了许久,宇书逸才从浴室出来,淡淡笑道:“我都好了,你还在这发呆?”
和墨微微一怔,匆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跑进房间,道:“我马上就能好!”
宇书逸三两步跟了进去,笑道:“我帮你选衣服!”
和墨顿住脚步,一脸狐疑的回望宇书逸,看他一副坦荡的模样,于是调笑道:“好吧!不过去那需要正装,你来找吧!”
宇书逸轻轻笑了出来,回想起初次相遇的情形,低低的“嗯”了一声,走到和墨衣柜前翻找了起来。
和墨衣柜里可真是五花八门,萝莉洋装,古装,旗袍,英式学院风,各种稀奇古怪图案,颜色艳丽的休闲装都有一些,宇书逸拿出一件类似女仆的衣服,对和墨不怀好意的笑道:“墨墨,晚上穿这件给哥哥看吧!”
和墨梳着头发,回头一看,无语道:“你干不干正事?一会可别怪我不带你去!”
宇书逸甚是可惜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把衣服挂回衣柜,自我安慰道:“反正有得是时间!”说着眼前一亮,挑了一件宝蓝色滚白边毛呢旗袍,旗袍左肩、裙摆以及袖口处都绣了几朵白梅,更妙的是盘扣的扣钮是一般的白色淡水珍珠做的。宇书逸心头微动,拿出旗袍笑道:“穿这件吧!很适合你!”
和墨恰好把头发用一支珠簪盘在脑后,回头看了眼宇书逸选的衣服,就温柔的笑了起来,款款走到宇书逸身前,接过衣服轻抚柔声道:“这件衣服是我奶奶大前年给我做的,你还真是好眼光,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穿得上。”
宇书逸看着和墨的样子,眼光不觉又柔和了几分,道:“这个绣法跟之前的忍冬花好像有点相似,那身衣服也是你奶奶做的?”
和墨眉头微挑,笑道:“不是呢!那身是我爸爸给我做的!”
宇书逸诧异道:“你爸爸?”
“是呀!我爸爸以前念技校回来待业过,在厂区的百货公司做过裁缝,加上我奶奶的教导。他就慢慢爱上做衣服,不过,我爸爸可是很厉害的!他还会很多其他的东西,他还说呢!等我结婚了亲自给我做一身嫁衣!”和墨脸上闪着自豪仰慕的光,满脸幸福道。
宇书逸心里泛着丝丝的羡慕,想起自己的父母,莫说是做衣服就是亲自做一顿饭都是极难的。于是摸着和墨的头,淡淡笑道:“难怪会将你养成这个样子!”
和墨不解,仰头问道:“什么样子?”
宇书逸低头看着和墨大眼微张,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笑道:“肯定是一副笨蛋的模样咯!”
和墨撇着嘴,边推着宇书逸朝房门走,边不满的嚷道:“你快给我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宇书逸将身子斜着,小半的体重压到和墨手上,无赖道:“没关系,我看着你换。”
和墨也不回他,好不容易将宇书逸推到门口,就“嘣”的一声将房门重重的关上。宇书逸轻轻笑出声来,走到厨房拿起那杯早已有些变冷的蜂蜜柠檬绿茶,细细的喝着,嘴角不经意的就挂起微笑。
许久,仍是不见和墨出来,宇书逸看了看表,十五分钟早已过去,因深知和墨出门十分利索,一般十分钟之内就能把自己收拾得十分妥帖。于是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柔声道:“墨墨,需要我帮忙吗?”
房里传来和墨带着犹豫的声音,“我,我拉不了拉链……”
宇书逸轻轻的笑了起来,打开房门,轻声道:“我进来了!”
房间里和墨正急得脸上挂起红晕,见宇书逸进来又带了些羞色,低着头,小声道:“我肩膀不好拉不到后面的拉链。”
宇书逸凝望穿着旗袍的和墨,心头阵阵悸动。要是有人问他和墨是什么样的?宇书逸或许答不上来,因为和墨每次出现在他在眼前,都带着不一样的性格不一样的装扮。但是,如果问宇书逸最喜欢什么样的和墨,宇书逸一定毫不犹豫的回答:穿着这身旗袍的和墨。或许因为这件衣服是十分疼爱她的人所做,又或许和墨平时把自己的美好藏得很深,只是无意间会流露出一丝半缕。此时的她,身上散发出的温婉太过迷人,好像一朵月下慢慢绽放的昙花。幽静却又无比的绚丽,让人眼光不敢轻易的挪动,生怕一眨眼就错失盛开的瞬间。
和墨感受到宇书逸此时的目光,脸上红晕更胜,清咳了一声,不自然道:“这样会冷!”
宇书逸缓过神,眼里危险的光微微被压了下去,轻叹一声,走到和墨背后。只见线条柔美的背沟被宝蓝色的衣料包裹着,犹如上好的刑窑白瓷,深紫色的蕾丝胸衣让画面更添了几分魅惑。才看一眼,眼神登时如同饿了很久的狼,锐利而明亮。不禁伸手沿着背部曲线轻轻勾勒着,慢慢的将一个吻印在和墨的后颈上。
和墨不住的扭动,想要避开宇书逸的侵扰,但自己所有的动作都在他的掌控中一般,怎么都逃不掉,带着一丝羞恼一丝娇羞道:“别弄了,我真的会冷!”
宇书逸许久才将唇与手离开和墨身子,慢慢将和墨的拉链拉好,将额头抵在她发顶,又是好一阵真功夫才长叹一声,无奈道:“真是太折磨了!下次不许再穿这个了!”
和墨红着脸低低的应了一声,随手拿起床上一件白色大衣,轻声道:“快些出去,如果时间赶得急我还能给你做山楂糕!”
宇书逸十分无奈,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生怕自己太过冲动惹得和墨反感,于是只得妥协,收起满腹的坏水,牵起和墨的手果断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