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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凤单难鸣(1)

李东方的妻子下世一年半之后,他八十三岁的老娘也脚跟脚咽了气,撇下了他和孩子俩。两个男人在一起过日子,生活应该说是非常单调枯燥的。然而,在闲暇时,李东方除了思念老母和妻子之外,没有觉得出日子的无滋无味。且不说自己的孩子和李泡之间视如同胞兄弟,能给他带来许多欢乐,就是父子俩在穿着和缝缝补补上也没觉得出家里没个女人有个什么缺憾。这些都多亏了李泡的娘。

李泡的爹是先李东方的妻子一个月前得急痢辞世的,丢下了七十三岁的老娘和李泡娘母俩。对于李泡娘来说,家里失去了顶梁柱,她应该感到生活的无依无靠和无奈。却不然,她家地里的庄稼只要不是歪年景,长得跟李泡爹在世时一个样,地满溜平。在吃喝上,祖孙三代三个人是不用发愁的。打下的粮食除了上缴完政府的税粮、留足口粮后,余下的换成钱也能应付三个人的素常花销。

虽说不算太宽裕,也不是十分作难。能这样,应该归总于李东方。

“泡儿他爹是下村长门嫡传独苗,能抚养泡儿长大成人,不绝了他家的后,我帮他们家的孤儿寡母们苦撑着过日子是应当应份的。”

只要有人向李东方问起他家和李泡家到底是咋回事时,他总要这么寥寥数语着去解释。

李东方的话不是李沟河的人不好说,李沟河的人除了柏村河对面柳村土成爹那样一些不操好心的人,也都没有含糊的信。柏村人就更不用说了。

上村的老吝和李东方是还没出五服的堂兄弟。只要有人跟他刨根问底地打听李东方和李泡上下村两家的事,他也不管是什么人,都要跟人家急,不分青红皂白地戗板眼:“你倒是放驴屁,你给我滚得远远的,你再往下瞎咧咧,我跟你拼了我这一百来斤。”

有一回,老吝去底河一个叫丁庄的村看姑姑。他姑父是民国公立小学堂的教员,受好奇心唆使,没有大小地问他:“孩子,人没利不起早,货识真先看皮。

他李东方难道能不食人间烟火?是神仙?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

姑父的一连串驳问,老吝是听不懂的,却也知道绝不是好话。他估摸,姑父肯定操的不是好心,就颟顸地问:“姑父,你都说的是些什么话,我听不懂。

你能不能说明白些让我能听懂?嗯?”

他姑父装腔作调地说:“柳下惠者,春秋时见美色可餐而不动心者是也。咳,这么说你更不懂。我跟你说白话吧,他李东方是一只馋嘴的猫,装着善人甜合人,没安什么好心。要我看,他是在打李泡他娘身子的主意哩。”

这时,老吝总算听明白了,心像有人在揪一般的难受,本来坐得好好的,猛一下跳起身,把桌子上的茶碗拍得乱蹦,指戳着他的姑父破口大骂:“我倒操你八辈祖、祖……”

姑母在一旁拿眼死瞪他,老吝才从愤愤中回出魂来,结结巴巴地说:“姑父,兔子急了还咬人,我是、是急得随口出、出来的话,您老别、别见怪……”

他姑父也已然站起身,举着手走过来,有失斯文地要挥手扇老吝的耳光。

老吝不失时机的赔礼话,把他的手定在了半空。他放下手,油滑地问:“孩子,按照你的说法,李东方帮李泡家的忙是出自真心?不图别的?”

老吝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搭讪着说:“也不是。”

他姑父急急地问:“怎么讲?”

老吝重新坐下,喝了一口水,学着他姑父的腔,慢条斯理地说:“他们两家是互相帮工。女人帮女人们的一些缝补洗涮上的事,男人做地里的活。公理上叫我看很说得过去,不能有别的说道。糟蹋别人行,糟蹋我东方哥,那是作孽。

姑父,这些丧良心的话,您老以后千万别再说,在我这儿首先就过不了关。”

老吝的话让他姑父有些相信了。他关切地说:“好侄儿,你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这些年来你的长进不算小。现在民国都已经十好几年了,一直在宣传婚姻自主和自由。你何不给李泡他娘和李东方俩牵牵红绳,能把他俩牵在一起,上下村跑着也方便些,对双方家庭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嘛。”

此时,老吝有了大窍才开后的感觉,高兴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蹦到了屋中央,兴奋地说:“我的好姑父呦,您老识文断字,又上了些岁数,虑事就是比我们小辈人要强出一大截,您的话算是把我给彻底点醒了。他们两家除不在一个锅里搅稀稠,跟一家人似的,我们村的人都看惯了,都没往您老说的那方面去想。

看来今儿我这趟丁村没有白来,您给我点拨得透透的,我回去就和我东方哥商议这件事。您在丁村就静听侄儿的好吧。”

他姑父对老吝的脾性太熟了,不能说是看不起,却也对他做这种事情的能力很犯疑。他脸上挂着笑,嘻嘻哈哈地说:“你——我只是说说——我看不行。

逮个空吧,我还是专程去一趟柏村说合说合这件好事——哎,不行,我不能贸贸然地去做这件事。你回去先下点毛毛雨,看怎么个势头,然后再来丁庄跟我说说情况,我再行动。这样行吗?”

老吝见姑父小瞧自己,脸紫成了一疙瘩猪肝,不服气地说:“我们村的事,我劝您老少操些心为好。现成的事也用不着劳您老的大驾,事要办成了,我还想领这份人情哩,您老就撇后吧。我若是办不成,也不嫌丢人,不是还有个您吗?

您老总是拿上老皇历看人,我对您这点很有意见。”

他姑父莞尔一笑:“孩子,你很会过日子,精打细算是把好手,这方面我虽年长却不如。在社会上交往个人你确实还不行,我这是大实话。在这种事情上,我是怕你把路封死了没个回转的口,跟李东方过话要想好后才能说。你明白吗?”

老吝见姑父的话语重心长很实在,点了点头:“明白,姑父,您老接着往下说。”

他姑父摇了摇头:“唉——咸吃萝卜淡操心。本是件你我都不该管的事情,咱爷俩在这儿瞎操心。好了,只当有这么个机会,你能历练历练也行。婚丧嫁娶的中间人不好当,要的是能耐。你想着去做吧,铁锅真要让你砸塌底了,我再给你想办法去补吧。”

阴历二月初二,是龙抬头的好节令。这一天,按惯例,李沟河五个村的男人们都要到山中岭庙去给观音菩萨上香做祈祷。祈祷她老人家在一年的春播夏打秋收间能适时降甘霖施福祉,盼望本年有个好年景,风调雨顺。

这一天也是老吝的生日。从山中岭回村的路上,老吝紫胀着脸拉住李东方,吞吞吐吐地说:“哥,今儿是你小弟我的生日,往常年过也就过了,从来没有打搅过你。去年我家的粮食缸满囤流,我得趁我的生日好好高兴高兴,找补找补我的好心境。我让妮她娘给咱俩已准备下几碟小菜,回到村咱弟兄俩好好喝几盅,行不行?”

李东方仄起脸望望老吝。老吝已低下头在思谋着什么,或许是在想往下说的话吧。老吝的脸上身上是挂不稳事的,是晴雨表。熟悉他的精明人,一看他的脸色,对他就有了底,清楚他是刮风,还是下雨。李东方哈下腰,歪脸盯住老吝的眼:“你老弟心里的小九九我摸了个八九不离十,你是不是要给老哥我说媒拉纤哩?”

李东方一语中“的”,让老吝的身上出了层鸡皮疙瘩,他抬起头,脸涨得像火烤,支支吾吾着:“哪,哪,哪能呢?我、我、我有什么资格给老哥你办、办那事。我、我、我只是想和你唠扯唠扯心里话。素常间都太、太忙啦,没工夫。

现在大节令都过了,地里也没什么活,咱就是喝醉了不是也误不了什么事情嘛。

老哥,我,我,我求你了,行不行?”

李东方虽然对老吝的盛情难却,然而对老吝招呼自己喝酒的目的心里越发有了底,就爽快地说:“好兄弟,你的面子我多会儿扫过哩?好了,咱回去就到你家喝个痛快。你要糟蹋自己的钱呦,你可不敢心疼哦。”

老吝清风拂面,痛快极了。

“我打马离了西凉界……”老吝高兴得用他那副公鸭嗓子号开了上党梆子。

李东方拦住他:“算了,算了。你饶过我的耳朵吧,难听死了。”

老吝收住唱,摸着后脑勺说:“哥,咱俩下山回到村里后,就直接进我家。今天,咱弟兄俩得好好高兴它一回。哥,你答应不答应吧?”

李东方不假思索地满口答应:“可以,就这么办。”

一进村,老吝怕李东方会再有什么托辞,一把拽住李东方的一条胳膊直接进了自己家的院子。屋里正中褐色长条案前的枣红方桌上,妮她娘已经把下酒的小菜摆好了。老吝朝里屋喊:“妮她娘,酒烫好了嘛?你快着点端出来,咱哥来了。”

妮她娘倒着金莲从里屋出来,手中捧着一个小锡壶在脸上不住地蹭着:“我见你们下山,已把酒烫上了,正暖暖的对口。你们弟兄俩洗洗手都坐下吧,你俩先喝着,我这就去给你们做拉面。”

洗过手,两个人坐下后,老吝端起酒杯向李东方扬了扬下巴颏:“哥,喝先开喝。碰过三杯以后再行酒令,酒令由你定。”

李东方端起酒杯跟老吝碰了碰:“兄弟,你的小日子随和滋润,我祝你家的日子芝麻开花节节高。”

老吝高兴得成了个大孩子,欢欢地说:“借哥的好话,咱喝。”

老吝又端起第二杯酒:“哥,咱喝。”

李东方跟老吝的酒杯又碰了碰:“祝老弟财旺不衰,细水长流。”

老吝高兴得如沐春风,云天驾地,脸上盛开出紫色的打碗花:“哥,你有口才,真会说话。我谢你了。”

老吝又端起第三杯酒:“哥,我嘴笨,你也知道,我不会说你那样的话。你千万别笑话我,咱碰第三杯。”

李东方碰一下老吝的酒杯:“好人才能有后福。老哥我祝老弟你这样的好人在不算太远的几年后,家里能招赘个好女婿撑起家,日子越过越红火!”

老吝一仰脖灌下了杯中酒。他一边让着李东方快夹菜压压酒,一边低下头合计着什么,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

“嗨……”老吝长叹一声。

“老弟,今儿,老哥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能不能跟老哥我也讲一讲呢?

能讲就直说,我别的本事没有,给你的心里缕缕麻还做得到。”李东方恳切地说。

老吝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吭吭哧哧地说:“前、前些天过年走、走亲戚,我到丁庄看老姑,我、我姑父跟我说、说了一件事。我总想找空跟你说,又、又张不开口。今、今儿借酒罩脸,我跟你说,说,说……”

李东方耐住性子,注意地听着老吝的话,等着他把话说明白。

老吝见李东方不接茬,吭吭哧哧地接着往下说:“他、他、他说你,你……”

李东方急了:“老姑父他到底说我什么啦?”

老吝还是吭吭哧哧地说不成一句囫囵话:“姑父说,说你,你和李泡他娘……”

李东方更急了,撑不住劲地连声问:“老姑父他到底怎么说?嗯?你就这么点出息嘛?刚喝三杯,舌头就硬了嘛?”

老吝发现李东方眼看就要像只狮子一样扑向他,不再打结巴,利利落落地说:

“哥,老姑父说你和李泡他娘过在一起好。”

李东方的脸由黑紫变成了青褐,斥责着问:“他一个当长辈的,怎么能这么胡说?他这不是在害我嘛?”

“你怕受拖累?”

“不是。”

“你怕说闲话?”

“也不是。”

“你到底顾忌什么嘛?”

“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什么也不顾忌。可是,泡儿他娘是我的弟媳妇,老姑父他怎么好意思能说得出口?真是的。”

李东方推开酒杯站起身,迈腿就要走。老吝急急地站起来,拽住李东方的一条胳膊朝里屋喊:“妮她娘,哥要走,你出来帮我拦拦他。”又惶惶地哀告着李东方,“哥,你总说我遇事没主见,总好心急吃热豆腐。今儿你怎么也存不住气啦?你怎么还不如个我?”

妮她娘沾着两手的面,忙忙地从里屋出来不住声地劝说:“哥,我是小,本不该多嘴管哥的事。今儿我却要多句嘴,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哥的不对。”

李东方迈开的腿一下子定住了,他吃惊地问:“妮她娘,我怎么个不对法?”

妮她娘翻转身进里屋搓了搓满手的面,出来后已是满脸的泪水,可怜兮兮地说:“我们女人的心,你们男人们能懂得什么?明白清楚的又有多少?泡她娘是一个妇道人家,她心里、身上为你要背多少事,担着多大的不是。你们男人们,事情做也就做了,从不扪心自问地在我们女人们的身上想一想。泡他娘巴望你什么?还不是巴望你这个人。你顶天立地什么也不计较,在泡他娘身上你也不计较能行吗?你们上下两家,清楚的是咱柏村人,远的说也只能把全李沟河包括上。底河的人、岭上的人清楚嘛?就更不用说再远的村了。哥,你光明正大地为李泡家,天知地知没说的,也让人叹服。不明底细的人呢?人嘴两张皮却能杀死人。你们两家总这么维持着该多会儿是个了呢?今后再有上个什么闪失又该怎么办?我一个当小的,今儿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哥,你可千万别计较我。”

李东方脸上的乌云在慢慢地散去,有了常模样。妮她娘的心多少有些放下了。

她抹一把泪水苦笑了笑,奓着胆强撑着继续说:“哥,今儿我的话虽说多了些,可没有一句是胡说。你也不容易,父子俩过日子,难呐——你们弟兄俩坐下接着喝,我得赶快去拉面,锅里的水早开了。”

李东方重新坐下了,感慨不已地说:“兄弟呀,你们两口给我是操正心,情意我领了。可办事情总要有个规矩,我娘没了还不到三年,我怎能玷辱先人,好意思早早地给自己办你们说的事情呢?”

老吝的心里更有数了,身上有一股热浪扑在嗓子眼,全身像受冻久了喝了一碗姜汤水般舒坦,脸上的紫色喇叭花开得更加生气动人:“哥,我跟妮她娘今天要的也就是你这句话。锣不敲没音,话不说不透。事不急,多少年都下来了,还在乎等有数的几天嘛?等我大娘的丧期满了三年,咱再重提这事。现在都做到各自心里有数,暂且按下先不说。她娘——你出来,我跟你有话说。”

妮她娘双手端着两碗鸡蛋卤拉面踮着小脚出来了,不住声地说:“吃,弟兄俩先吃口饭,有什么话慢慢聊。”

老吝往李东方的碗里先浇了一调羹醋,然后胡乱地摆着手说:“她娘,哥说事情等大娘丧期够了三年再议,话到此先打住。你管好你自己的那张破嘴,别到外面瞎咧咧。在村里如果风没来雨先下,那就是你的过,我轻饶不了你。”

妮她娘强撑着没有大笑出来,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

然而,女人的肚子里是存不住事情的,过后不长时间,妮她娘还是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诉了泡她娘。泡她娘没言声,心里有了定盘星。

泡他娘是第三次才嫁到柏村跟了李泡他爹的。头两个男人在她身上没给世上留下个玉茭圪砣,都是过门不够一年就去世的。泡他娘跟李泡爹生下李泡后,安稳的日子虽说也过了十来年,最终了,李泡爹还是撒手人寰。对于泡他娘,李沟河的人没有说长道短瞎编排过什么,也没人说她做派上有什么过节,却迷信地以为她是位克男人的主。一条河里几十岁了还没找下女人的光棍汉们,谁也不想、也不敢轻易去招碰她,怕给自己带来不测,在人世上活不长。他们说,女人的味道就算终身不尝,也不能因了尝味而没了命。还说,后代可以没有,不能从世上早早走了人。哪头轻哪头重都把账算得门清。其实,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都有极其偶然的偶然性。旧社会的山村缺医少药,日子又艰难,再加上瘟疫不断,瘟疫一来总要死不少人。死人的事情刚好就落在了泡他娘嫁的男人们身上,账怎么能让她一个女人家去背呢?

自从李泡爹去世后,泡他娘有李泡,早断了再嫁再赘男人的念想。可日子总得过。李泡爹去世的那一年冬天,她每天为今后孤儿寡母的生计犯着愁,不知开春的地怎么样去犁种,心里没有半点谱。正在她愁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时,第二年的春天,他家的地里出现了李东方父子俩。

李泡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家,跟娘喋奶腔:“娘,我上村东方大伯在给咱家拾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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