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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暴怒中的火舞

漫漫长夜,天空中不知不觉飘散起了雪花,道路两旁稀疏的路灯不知何时罢工,一辆货车在漆黑无比的道路上缓慢的前行着。

货车内,李茂正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抽着烟。他的眼睛时不时的就会注视着前窗角落里的一张相片,每每看到这张相片,疲倦不堪的李茂便会赞缓精神。

相片中只有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以及一个年龄不大的小丫头,从李茂温柔的眼神中,透露出了浓浓的爱意。一路上,李茂都在不停的和金天谈论着自己的妻女,那种从言语间弥漫出来的浓浓幸福,总是会让金天不知不觉的沉醉在其中。

对于长途司机来说,自己的车上一般都会有两个司机以便于轮班,可和李茂一直合作的司机却在临行之前突然告假,以至于李茂连找人替代伙伴的时间都没有就匆匆的上了路。

看着李茂疲惫的样子,金天也只能无奈的闭上自己的眼睛打起了坐。虽然自己连车都没有坐过几次,只是凭借着刚刚的观摩在理论上学会了开车,可在金天提出了要替代李茂开车之后,却是遭到了李茂的决然反对。

不是李茂不信任隐世高人的弟子,只是自己这次所运送的货物实在是太过于珍贵,万万出不得半点的差错。若是货物受到半点的损失,那不光是自己,恐怕是自己的家人都将遭到厄运。

听自己的上司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消息说,自己这次所服务的对象并不是以往的那些普通客户,甚至自己的上司在说到委托的客户的时候,都有些不甚清楚。李茂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的上司在将任务交给自己的时候,额头上那一层密麻的汗珠以及哆嗦的样子,似乎他的生死存亡,都系在了李茂的任务能否完成上。

虽然并不知道自己的货车内到底存放着什么,但只要自己能够完成这次任务,那上司所允诺的升职加薪就将成为事实,所以李茂对此很是在意,这也是他在没有替班人的情况下便独自运货的原因。

李茂的任务时间很紧凑,一路上容不得他有任何的休息,可天不遂人愿,愣是在这紧要的关头下起了大雪,而且平素都没有灭过光的路灯,竟然在这时候停止了工作!

“混蛋,混蛋!怎么偏偏在这次出货的时候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李茂的嘴里骂道。藏边的山路因为参照物都是白色的积雪和褐色的山石,本来就不是很好走,现在加上大雪和路灯熄灭,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这次出货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敲一笔······”

就在李茂骂骂咧咧的时候,一直在副驾驶上打坐的金天突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金天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盘坐的双腿,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冷声说道:“停车!”

“停车?那个,小师父,我这次出货任务很紧急,我也是······”李茂皱了皱眉头说道。虽然对于金天充满了敬意,可自己现在正在气头上,还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啊!不大声的骂只是给脸色就已经是好的了。

“有杀气,冲我们来的!”金天仿佛是没有看到李茂的脸色一般,他轻轻在伸手在李茂的腿上一点,李茂踩紧油门的腿便快速的蜷缩了起来,车停止了前行。

松开了方向盘,李茂抱着自己蜷缩在一起不听使唤的腿,脸上满满的都是惧意,他一脸惊恐的看着金天,也说不上是害怕金天还是害怕金天口中所说的散发出杀气的人。

货车停在了山路上,车外,狂风卷着大雪直袭车窗,除了车灯所笼罩的范围能够看到事物外,其余的地方全都是一片灰暗。

李茂侧耳听去,可是除了呼呼的大风以及雪花击打在车窗上所发出的响声之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可他看着金天一脸正经且冷峻的目光,心里却不由自主的选择了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年。

“现在,现在怎么办?”车内响起了李茂惊恐的嗓音,几乎是本能的,他就联想到了事情的关键在于自己这次所运输的货物。

“我们已经被包围了,看来是有计划的。我带你走!”

金天的话刚刚说完,李茂便感觉到了一只有力的手掌握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紧接着,金天一脚踹向了车门,在车门横飞之后一个跳跃,抓着李茂的肩膀跳出了车厢外。

山路的一侧便是万丈的陡崖,除了跳崖下去之外,其它的道路都已经被封锁。

“小师父!我不能走!不能走啊!车里还有我的货,货要是没了,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呢!”眼见今天就要拽着自己跳崖,李茂挣扎道。不说货车内的货物,就是自己的货车,这要是在自己的手中丢了,那自己可真的卖掉自己全家也赔不起啊!“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我,我没有办法啊!”

李茂哭丧着脸看着金天,虽然这时候风雪已经让他的眼皮都睁不开,更别提是看清自己身遭的事物了。

沉默在李茂和金天之间徘徊着,仿佛谁先说话就必须要妥协一样。

“刚刚他说了什么?一家老小?有爸爸妈妈,有姐姐妹妹,有妻子儿女?多好的生活,那些人为什么一定要破坏这幸福的生活呢!”金天站在了原地,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此情此景,勾起了金天很久很久之前的回忆,回忆中的他,在一间温暖的大屋之中,身边是一张张充满了笑容的额脸庞······

一直过了十几秒钟之后,金天终于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他扭头看了看一脸乞求的李茂又看向了远方,大声道:“躲在车内,不要出来!”

当李茂躲藏在驾驶室中的时候,七八辆越野车从前后包抄了李茂的货车,几十道漆黑的人影从越野车中走了出来,慢慢的包围而来,好像是猎人在享受猎物在被猎杀前的恐惧一样。

当李茂看到车外的几十号膘形大汉的时候,心中已经开始产生了无尽的恐惧。虽说金天可以一指暂时废掉自己的腿,可对方毕竟是有几十号人,金天真的可以吗?

“妈的!贱人,你这是存心要害我!”当那些黑衣人渐渐的走近,李茂从窗口看到他们手中的家伙事儿的时候,他忍不住的爆了粗口。至于他口中所说的“贱人”,自然是分配给他这次任务的上司了。

十几柄说不上型号的冲锋枪齐齐地指着自己,李茂感觉自己的思绪已经乱的不能再乱了。他本来还对金天留有一丝的念想,可在这一刻,所有的念想在冲锋枪的包围之下,都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

“我草!老子这次运送的到底是什么啊!”李茂的心中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几十名身着黑衣长袍的黑衣人手持着冲锋枪朝着金天而来,在他们的脸上全都戴着一张阎罗面具,看那些面具的风格似乎并不是华夏的风格。

当黑衣人部队走近,看清楚金天的装着之后,原本冲天的杀气莫名的一弱。

只见那些黑衣人交头接耳的打手势比划了一番,继而全都看向了一人,那人的身材要比身旁的伙伴要健壮了许多,应该是这群黑衣人的首领。

“僧侣,走!不杀。”

过了许久,黑衣人的首领终于从嘴中憋出了几个字,不过听他的口音似乎并不是中国人。他一边朝着金天打着驱赶的手势,一边带着自己的人朝着货车走去。

金天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原本生出的杀心渐渐的消散,对方既然都没有杀害自己的意思,那自己待会儿下手的时候可不能下杀手了。

一个黑衣人绕过了金天,将驾驶室中的李茂一把拽了出来,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对待李茂,这些黑衣人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在将李茂摔在地上之后似乎还觉得不够,有几人竟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冲锋枪就要朝着李茂扫射。

黑衣人对于自己的“礼遇”和对李茂差别对待自然引起了金天的好奇,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救下李茂再说。

“噗噗噗~”

金天的脚掌微微一动,几枚小巧的石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准备射杀李茂的那几名黑衣人飞去,石子俱都打在了冲锋枪的枪管之上,将冲锋枪从黑衣人的手中震落。

金天的动作并没有逃过黑衣人首领的眼睛,只不过他见金天并没有出手伤人,以为金天只是不愿意看到杀生这才出手,于是打了一个手势,几名黑衣人便从地上捡起了冲锋枪然后后退了几步,并不在理会金天和李茂。

“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不要了!”有些被吓傻的李茂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呢喃道。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对于自己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在金天这里****的这阵时间,其余的黑衣人已经打开了货车拉着的车厢,他们似乎是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两名黑衣人跳上了货车的驾驶室便要开走卡车。

因为黑衣人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歹意,并且刚刚还在李茂的事情上选择了退让,是以金天一直都很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虽说自己的这一门并没有禁杀令,可肆意的伤害人金天却还是做不到。

在听到李茂口中的呢喃声之后,金天下定了决心,既然李茂本人都不想夺回自己的货车,自己又何必再出手呢?再者一旦动起手来,自己是要护住李茂的安全呢?还是要对付对方几十号人?

金天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松了开来,就在这时候,一阵“嗡嗡”声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那是直升机的声音,在雪原上的时候,曾有科考的直升机驻留雪原,所以金天对此还是很熟悉的。

金天的五感经过了常年的锻炼,远非正常的人类可以比拟,此刻那直升机还不知在哪里,却已经被他所察觉。

在货车得手后,黑衣车队快速的离去,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显然他们每个人都是经过了军事化训练的。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不到一分钟,一架洁白的直升机便快速的掠过了金天的头顶,朝着黑衣人车队离开的方向而去。

直升机已经远去,突然,金天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他来不及有任何的想法,一个闪身朝着山崖下跳去。

“轰隆~轰隆~”

就在金天跳下山崖的那一刻,原本满是冰雪的山路上升起了熊熊的火焰,火焰炽热的温度瞬间将周遭所有的冰雪都气化,也将还在惊慌之中的李茂给烧焦,可怜的李茂还来不及发出一声的惨叫,就已经魂飞魄散。

随之而来的碎石仿佛是火山喷发一样,带着熊熊的火焰朝着四面八方射去。不少的火石射下了崖来,不过这些火石自是不可能对金天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当火焰慢慢的变弱,当爆炸的声音慢慢的消弭,金天的手臂猛地一使力,他便跃上了山崖,重新站在了路面上,如果那,还能算是路面的话。

焦黑的路面上布满了一个个冒着黑烟的坑洞,一些零星的火焰还在燃烧着,一股烧焦的肉香味飘来。

金天在路角找到了李茂被烧焦的尸体,他被烧的漆黑的面孔到死都大张着自己的眼睛,看他满面惊慌的样子,死前应该还未曾走出刚刚的恐惧。

“呼~呼~呼~”

一片火红的火苗从天空中慢慢的飘落在了金天的眼前,那是一张烧着的相片,相纸已经被烧的发黄,相片里的两个女人都失去了头部,火红的火苗印染上去就仿若是鲜血一样。

“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金天双腿蹬地,仰天呐喊道,那个“他”不知是在说李茂,还是在说他自己。

“嘭~”

金天的脚深深的踏在了地面中,将地面踏出了网纹状的裂痕,他的身影朝着前方疾射而去,那正是黑衣人车队和直升机所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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