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无法分开……”身后传来男子低低的自语身,随后他像是听了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事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当真是不知道她服下了半生莲,早早的爱上你,只会是自讨苦吃!”
红色的背影一僵,但只是一瞬间,便继续向前走着,颤抖着的双手却是更加坚定的抱住了怀中的人儿,徒留身后疯狂的大笑生响彻云霄。
服下半生莲者,不论轮回几世,必定情难如愿,为情所恨。
湮冰痛苦的闭上了眼,眼角依稀有哀伤的泪痕。明明深爱着你,为什么却要经历如此痛苦的命运?木辛,我该拿你怎么办?为什么空有千年的功力,却仍旧不能将你护在我的羽翼之下,远离伤害……
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笑声愈加疯狂,连眼角都沁出泪来。木辛,不论你是否会恨我,我都不会放你离开,如果只有折断你的翅膀才能留住你,我情愿亲手将你伤害,为情所恨也好,情难如愿也罢,你的未来终究只能在我为你编织的华丽牢笼里,只为我一人舞。
再次残忍的将一个如花的婢女扔进花池,冷冷的看这纯白的花贪婪的吸食着女子的精血,冷洌的幽眸黑如深潭。
快些成长吧,他迫不及待等待着那一天的来临,虽然与皇后的交易令他心怀疑虑,但各取所需,等到得到辛儿的一天,再来铲除那个意图不明的皇后。
“看来他暂时是相信你了。”华丽的坤月殿,正是炎月国皇后的居住之地。然而宫女太监全都被打发走,看不到他们心目中神一般高高在上的皇后此刻正卑微的跪在一个背对着她的黑衣人身后,恭敬而恐惧的低头。
“是的,现在人人都知道七皇子因为旧疾复发,暂时在外修养,因为炎亦钰尚未立正妃,王府中的权力全都在石乔之女石天娇的手中。”
“很好。”黑衣人满意的点头,宽大的衣泡遮住他愉快上扬的嘴角,“那个空有美貌的女子容易控制,明日你招她入宫,稍微安抚一翻,就可以让她死心塌地的听命于你,这样的话石乔手中的二十万精兵就可以任意控制了。”
“主人,您……准备怎么做?”皇后迟疑的开口询问。
“当然是越乱越好。直到三国皆陷入这游戏之中,那样她才会乖乖的走入我布下的陷阱之中。”那一日,白衣女子绝世的容颜上却带着挑衅的微笑看着自己,他才会如此快速的觉醒,想起过往的一切,如今,怎可让她置身世外?
“千煞,我还真的要感谢千年前你因嫉恨而给辛儿喂下半生莲。”不意外的看到女子的背因惊恐而僵硬,他妖娆一笑,“不然,我要如何对付那只讨厌的狐狸?”
幽暗的眼中因回忆而闪过厌恶之色:“我不会让他死的那么容易,这一次,我定要让他偿尽椎心刺骨的情伤之痛,一点点的折磨至死!”
皇后紧咬发白的下唇,低垂的眼满是惊恐和无奈。如此疯狂之人的复活,究竟是上天对人类的惩罚,还是结束一切纠结的命运之术?
潮流暗涌,万物沉寂。看似平静的三国内俱是不动声色的筹备着,阴谋躲在暗出蠢蠢欲动。
湮冰怀中的人不安的翻转了身体,即使是梦中也难得半分安宁。而距离夕照国十里之外正在快马加鞭赶往太子府的人怀中慎重安放的信将为这场阴谋点燃导火线,从此,天下大乱……
“为什么会是你?我恨你!我恨你!”
漫天都是破碎的花朵,那莹白如玉的花瓣上隐隐有着鲜红的纹理,如同美人肌肤下的血管,美丽而悲伤。万丈悬崖之上,一个白衣女子痛苦的戚起了眉,只因颈上那双愤恨的手抑制了空气,令她窒息的还有眼前女子那扭曲的脸庞,愤恨绝望的双眼里映射着她苍白的脸——
“我要你永远不能得你所爱,不论轮回几世,你都会为情所恨!哈哈哈哈!”
在那疯狂的笑声中,白色的柔弱身影飘然落下,她睁着眼,竟然只有迷茫和不解……
木辛缓缓的睁开眼,一直紧握的手指展开,手心****。那梦竟然如此真实,她仿佛还能感觉到黑衣女子身上那愤恨绝望气流,还能看见那白衣女子最后的迷茫。
看着头顶淡白的丝帐,认出这是她在太子府居住的房间,她的脑中有一瞬间的恍惚,方才不是还在那个血如墨的府邸,看到了诡异的花朵,怎么一睁开眼,会是在这个地方,又是谁送她回来的?
“你醒了?”头顶传来温柔细致的嗓音,她回过神来,看见湮冰正温柔的凝视着自己。她一笑,坐了起来,揉揉仍旧有一点混沌的大脑:“怎么回事?”
湮冰眸光闪动:“没有什么,只是你近日疲惫,在与岳止王的交谈中突然昏过去了,把对方吓了一跳。”
“是么?”木辛努力回想着,却无一丝印象。
“对方真是好人。”湮冰夸张的一笑,开始整个人挂在木辛身上,“不仅派人送你回来,还送来不少上好补品,劝你要多休息呢。”
“叩叩叩——”门口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进来。”
琢衣推开门走进来,手上呈着一封信件:“主人,方才从炎月国快马加鞭送来信件。”
炎月国?
木寻有丝淡淡的疑惑,自己方来夕照国不到一月,这时候怎么会有朝廷的信件传来?伸手接过,拆开,白纸上短短的几句话却让她煞白了脸,纸张从松动的手指尖滑出,飘落在地——
“贤王猝死,速回炎月,举国悼念。”
只身一人快马奔腾在回炎月国的路上,她的目光沉寂,悲喜莫测。
怎么可以,她的报复措施还没有实施,她不惜赔上天下苍生的游戏还没有开始,那个人怎可如此轻易的死去?
她的心中此刻复杂无比,这一生,本就没有期盼,温柔对待自己的娘亲死去,她一心只想让伤害娘亲的人承受千倍万倍之苦,方才能给予心中稍许慰藉,而那人,这一世空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却如此轻易的死去,叫她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