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辛剑又准备出去。可是他没想到,在特护室楼下的一棵雪松下,有一双眼睛正盯着特护室的门口。
辛剑依然化了装,悄悄走出特护室。当他走出医院,走上一条宽阔的大道时,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辛剑!他眼睛一闭没有止步。乐平跑到他面前拦住他说:你是不是怀疑我的眼睛?辛剑盯着他看了一会说: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乐平说:我知道你在暗查朱小海的案子,我就不明白,你怎么还不清醒?你已经栽了斤斗,难道还要陷下去吗。你也不想想,在南江市,姚书记是一手遮天,你这样干下去能有好果子吃吗?
辛剑说,他姚文夫能遮得住全省全国的天吗?乐平说,我看你为人正直,所以冒着风险来劝劝你,既然你不听我的话,那你就好自为之吧。说完迅速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辛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匆匆拐进一条巷子。
辛剑来到南江市西郊一片竹林里,吴明书记和徐检察长正在这里等着他。一见到他,吴明书记就说:情况比你们想象得还要严峻,我已接到调令,跟宁川市政法委书记对调。显然是姚文夫急于排除异己,要把南江市变成他的一统天下。但是省委向书记很重视我们掌握的材料,由此可以判断向书记和省委已经在关注南江市面上的问题。我走之后,你们要继续想办法,从朱小海的案子中查找南江市的黑幕证据。
辛剑说:我有一个想法,凭那三个学生写的检讨书和徐检察长收到的一封举报信,已经可以立案复查朱小海的案子。这些原件让吴书记带到宁川去保管,我带着复印件到北京最高检察院和中纪委去试试。
吴明说,我看行,不过你要小心,路上千万不能出事。
徐检察长说,你给我写个请假条,就说父亲病重,回家探亲去了。
周末,辛剑悄悄从南江市回到黑多县,晚上洗澡时对妻子余凤英说,凤英,我有一种预感,最近可能要出事。万一我哪一天回不来,你要作好思想准备。
余凤英在县医院上班,她不相信辛剑会出事,她了解辛剑的为人,就安慰他说,不会的,你也不要过于紧张。
恰好这时浴池边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打开手机。一个陌生的声音对他说:你赶快逃走吧,今天晚上市检察院和公安局就要来抓捕你,已经在出发的路上。辛剑想问对方是谁,可是对方已挂了手机,他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看来想加害于他的人真的要动手了,便连忙擦干身上的水,穿好衣服,拿了一些钱,背上早就预备好的旅行包,对余凤英说,我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有人来问我,你就说我在市里没回来。余凤英惊奇地说,什么事,这么急?辛剑说,他们动手了,马上就要来抓我。说完匆匆出门,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就在辛剑走后不到十分钟,南江市检察院和公安局的人便包围了他的家。可是他们进出后,只有辛剑的妻子在吹头发,辛剑已不知去向。一个中年人去摸了摸浴缸里的水还是热的,就对余凤英说,你丈夫呢?余凤英说,他没回来。中年人说,不会吧?水都还是热的,说明他刚洗好澡。余凤英说,是我刚洗澡,头发还没干呢。中年人见问不出所以然,就向其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便撤退了。
回到南江市检察院,中年人就打电话向姚书记作了汇报:姚书记,辛剑跑了,肯定是我们刚才开会时有人走漏了风声。您看下一步怎么办?姚书记在电话里指示说,立即向全国发通辑令,你们和市公安局组织人员追捕。
辛剑逃到南江火车站,很快就跳上了开往北方的一辆列车。列车出站之后,他发现没有人跟踪,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来。他拿出手机给在北京大学法律系读书的妹妹辛红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正在查一个背景复杂的案件,风险很大,准备到北京来,已经在火车上。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一定是出在南江市。具体情况可以到宁川市找政法委书记吴明同志了解。然后他就坐下来看书。不一会,他的对面便坐下两个男青年,一个平头着西装,一个大背头着夹克衫。辛剑从眼缝里看着这两个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暗想着对策。
忽然车上广播响起来了:各位旅客,前方到达五马坪车站……列车进站停稳。辛剑放下书,站起来说:哎呀,我看书看昏了,到站了。拿起背包准备下车。
大背头突然抓住他一只手,咔嚓一声给他戴上手铐说,别演戏了!辛剑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小平头把蓝派司伸到他眼前晃晃说,明白了吧。
辛剑说,我犯了什么法?大背头说,你心里清楚。辛剑大声喊:乘警,快来呀,有歹徒绑架!大背头劈脸给了他一巴掌说,给我老实点!一乘警走过来说,乱叫什么,他们是在执行公务。辛剑被强行推下火车,押进等在月台上的一辆警车。
记者来了
辛红接到哥哥的电话,一直为他的安全担心,正好又赶上她毕业分配,今年的分配是双向选择,不包分配。她以优异的成绩被《法制日报》社聘为见习记者,她立即打哥哥的手机,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可是一直打不通。她到《法制日报》社上班几天后,再次拨打哥哥的手机,还是打不通。莫非哥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心里紧张起来。反复考虑后,她决定向报社领导请假,要到宁川市去找吴明书记。总编望着她疑惑地说:小辛,你刚上班怎么就要请假呢?她只好如实地向总编讲了哥哥的情况。总编是一个社会经验丰富的人,他一听就敏感到这里或许蕴藏着好题材,决定让副总编和她一起到南江市去采访。
这天上午,南江市火车站出口处挤出了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是《法制日报》的副总编华鸣,青年女子便是见习记者辛红。出了车站,他们就上了出租车,然后吩咐司机直接开到市政府招待所。招待所服务员把他们按排在307和314,两个房间正好门对门。安顿下来后,华鸣带着辛红直接到市委组织部,见到司开太部长就直接提出想要商调辛剑的事。华鸣说:司部长,是这样的,辛剑以前经常给我们《法制日报》写稿,而且稿子的质量很高,最近我们报社要进几个记者,领导让我来商调辛剑。这件事还要请司部长支持。
司开太为难地说,这件事组织部作不了主,你们是不是去找书记谈谈。
华鸣点点头,便带着辛红来到市委办公室。办公室主任米勒听华鸣说明来意,就说:我看你们不必去找书记了,象辛剑这样的人才我们是不会放走的。
华鸣说:我们从北京赶来了,无论如何总要与书记见见面,商量商量。辛红说,要不我们直接去找书记。
米勒说,那不行,这样吧,你们先休息休息,我去找书记请示一下。
姚文夫听了米勒的汇报,看着华鸣的名片阴沉着脸说:你去好好招待一下,就说我有两件事正在处理,让他们耐心等一会。
米勒心领神会地退出,把里外两扇门都关好。姚文夫急忙给公安局打电话:是夏局长吗?我是姚文夫,《法制日报》来人商调辛剑,弄不好要出大漏子,你想办法尽快把他们赶走。夏边升说:我已得到密报,正在部置行动方案。请书记放心。
姚文夫说:要做到稳妥周密,有理有节。
县委办公室的茶几上摆满了水果、糕点、中华牌香烟。辛红抬手看看表说,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书记怎么还不来。米勒热情地剥着香蕉说,别急,就要来了。华鸣冷静地抽着烟。
姚文夫快步走进来,抱拳致歉说:对不起,怠慢了贵客。
华鸣和辛红礼貌地站起来。姚文夫摆摆手说,请坐请坐。他又是敬烟又是递水果,然后坐下来说:汪总编和辛记者不远千里,从北京来到我们小小的南江,真是太难得了!我代表南江市人民表示诚挚的欢迎。请随便吃,我们便吃边聊。
华鸣说:姚书记,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
姚文夫打断他的话说:你们的来意,米主任已经跟我说了,不瞒二位,我感到很困难。按说调个把人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我们市制定了引进人才的规划,有大本以上学历的,年龄在40以下的人才是只进不出,就是我同意,常委会上也通不过呀。
一阵沉默后,华鸣说:我们想见见辛剑,顺便采访一下司法战线上的改革情况,这行吧?
姚文夫说,行。他向米勒示意:你通知辛剑过来一下。米勒一本正经地打手机:是徐检察长吗?请通知辛剑马上到市委办公室来一下,怎么?他不在,呵,知道了。他关了手机对华鸣说,辛剑回家探亲还没有回来。姚文夫说,这真是不巧了。
华鸣皱眉说,姚书记,辛剑的事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
姚文夫说,我只能说,实在是对不起了。
华鸣站起来说:那我们就告辞了。姚文夫说,米主任,我还有事,你陪二位去吃个便饭。
米勒用小车把华鸣和辛红送到招待所门口说:你们先去休息一会,我到餐厅去安排。
华鸣和辛红走到招待所门口,突然发现有两个武警站岗,不觉一愣,还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一个武警伸出手说:请出示你们的证件。华鸣和辛红掏出住宿证。这时夏边升从大堂走过来说,二位是《法制日报》来的吧,请进!他客客气气地把华鸣和辛红领到服务台前的小休息厅坐下说:有个特殊情况,要请二位谅解和支持。我们接到一位今天早上离去的台商来电,说他在招待所丢失了一支日产的袖珍手机。我们感到这是有损我市形象的大事,决定对招待所实行彻底搜查。尽管我们相信二位与盗窃无关,但为了表示执法公平,不能给予特殊照顾。现在请二位回客房接受例行检查。
辛红随华鸣上楼,见一楼和二楼都有警察出出进进,悄悄地说,这里面好象有鬼。华鸣说,沉住气,静观其变。他们的房门口也站着两个警察,手拿钥匙的服务小姐见到他们,向警察使个眼色说,他们来了。然后打开房门。
警察随他们走进房间后说,对不起,例行公事。接着便开始搜查。一警察在辛红房间里扳倒沙发,发出欢叫:哈哈,找到啦!另一警察连忙用相机拍下现场。发现手机的警察大叫:快叫局长来。
辛红气得脸上发紫,华鸣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不用害怕。
用相机拍下现场的警察问她:记者小姐,怎么解释?
辛红说,我懒得跟你罗嗦。
发现手机的警察说,哼,你等着瞧!
华鸣笑笑说;干得不错嘛。
拿相机的警察说,你什么意思?
华鸣说,这还用问吗?我说你们干得不错。
夏边升大步跨进,察看了一下现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哎呀,真叫人不敢相信,一个堂堂的大报记者怎么会……这要是传开去连中国人脸都丢了!
辛红哈哈大笑。夏边升怒视着她说,你还有脸笑?辛红说,面对可笑之人,我还能忍得住吗?夏边升恼羞成怒说,你不要狂,我可以立即逮捕你!辛红说,好啊,出示逮捕证吧。夏边升说,我的命令就是逮捕证,带走!
一个警察拿出手铐,辛红猛捶桌子说:你们敢!
米勒恰好些时赶到,他说:哎呀,怎么闹出这种误会?夏局长,她是姚书记的客人,我来请他们吃饭。他边说边扶着夏边升往外走,这事就一风吹了吧。然后他回到房间对华鸣说:一场误会,走吧,我们吃饭去。
华鸣说,谢谢米主任,我们早吃饱了。小辛,我们走吧。
利剑出鞘
华鸣和辛红到宁川市见到了吴明书记,复制了那三个学生写的检讨书和一封举报信。同时吴书记告诉辛红,你哥哥失踪,很可能是被南江市公安局抓起来了。要想撕开南江市的黑幕,看来必须要由省里出面了。
在回北京的火车上,辛红望着快餐盒发呆。华鸣说:你还在生那个夏局长的气吗?
辛红说,生他的气不值得,我是在为哥哥的命运担心。
华鸣说,我看还不至于出大问题吧,现在你要集中精力尽快铸造出通开南江市黑幕的匕首。辛红说:我想用这样的标题——南江市,一个检察官失踪!
华鸣思索了一下说,好!为了更快更有效的发挥作用,我们还要请新华社内参选用。
这天上午,省委书记向怀德主持召开省委常委会。新华社内参摆在他面前,头版头条是:《南江市一个检察官失踪》
向书记严肃地对常委们说:新华社的内参大家都看了,南江市的问题必须从快从严彻底解决。我把同志们讨论的意见归纳为四条:一、责令姚文夫停职检查,市委书记由江再生代理;二、立即把吴明同志从宁川市调回南江市任市委副书记,负责清查工作;三、由省纪委副书记郭松涛同志牵头组成三人小组,进驻南江市指导、督办清查工作;四、常委中有谁跟姚文夫有牵连,要自觉交待问题,争取主动。大家看怎么样?
一片热烈的掌声,有人叫好,有人说早就盼这一天了。当然也有人头上冒出了冷汗。
南江市市委办公室里,姚文夫正在召开心腹会议,他面前也放着新华社内参。他的眼睛在头版头条上扫了一下,然后强作镇静地说:你们要密切注视上面的动态,严密把好下面的关口!他把目光转向夏边升:特别是你那个小农场,必要的时候统统干掉,就地焚尸,不能留下一个活口,要不露一丝痕迹。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响了。
姚文夫打开手机说,我是姚文夫……说着脸色突变,郭书记您好,我马上来。他关掉手机后瞪着夏边升,你手下的那些人都在睡大觉吗?连省纪委副书记住进了招待所竟然一无所知!
夏边升低下头。米勒、许宏远等人呆若木鸡。
姚文夫故作轻松地说:我看,来了个纪委副书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去会会他。无论情况如何,你们都要处变不惊,该干什么干什么,千万不要乱了自己的阵脚。说完便走了出去。
姚文夫来到市政府招待所,上了三楼,刚走到302房门口,就见江再生副书记从里面出来,他一把拉住江再生说:老郭跟你谈了些啥?
江再生说:三言两语说不清,你进去就知道了。
姚文夫打起精神走进302房间,伸出双手热情地说:哎呀,郭书记,难得难得,欢迎欢迎!
郭松涛应付地和他握了握手说,坐吧。
姚文夫坐下后说,郭书记,你看是现在就汇报工作,还是吃了饭再说?
郭松涛神情严肃地说:你的工作早由你的行动向省委、省纪委和南江市的党员群众汇报清楚了。
姚文夫惊恐地睁大眼睛说,郭书记,您……
郭松涛说:我奉省委指示,宣布你停职检查,你的职务由江再生同志代理。
姚文夫霍地站起来说:郭书记,我敢肯定你是偏听偏信了,你去看看南江市这些年改革开放的辉煌成果,那里面有我姚文夫的心血……
郭松涛打断他的话:姚文夫,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自我表功,而是自我检查。说着向对面房间喊道:小张。
对门过来一个着便服的彪形大汉。郭松涛接着说:姚文夫,我向你宣布停职检查期间的纪律,一、不得以任何方式直接或间接与外界联系;二、不得擅自离开所住的房间;三、不得消极对抗,文过饰非,必须老老实实交待所有重大问题。
小张动作熟练地从姚文夫的皮包里拿出手机和手枪,交给了郭松涛。
当天下午,一辆桑塔纳驶进公安局大楼后小院内停下,吴明推门下车,由特警乔装的司机小刘紧随其后。一个警察迎着吴明下楼,愣了愣,回头张望。
吴明和小刘走上三楼,见局长室门关着,敲了敲没有动静,他向小刘扬扬手,直奔四楼,走进副局长室。副局长袁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起来说:吴书记,你怎么……
吴明伸出手说,我调回来了。袁雄双手握住吴明的手说:好,好,请坐,这位是……吴明说,哦,我的司机小刘,来,小刘,你也坐下。
袁雄忙着泡茶,吴明拦住他说,夏局长呢?袁雄说,他下午没有来上班。吴明皱皱眉头说,为什么?袁雄说,不知道。
吴明想了想说:老袁,我郑重地告诉你,省委已勒令姚文夫停职检查,书记由江再生同志代理。市委决定夏边升停职检查,局长由你代理。
袁雄惊喜交加,眼角闪着泪光说,吴书记,我不适合,我也犯过错误。吴明说,你跟夏边升坐的不是一条船,要相信组织,振作精神,确保公安局不出乱子。
袁雄泪水直滚说,我保证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吴明站起来说:好,我这就去找夏边升。
此刻夏边升正在别墅中交待妻子,你带儿子去机场买好下午五点去香港的机票,在候机大厅附近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等我,万一遇到熟人就说是到广州旅游,我在4点半赶来。妻子恋恋不舍地望着精美的家俱和陈设说,真有点舍不得。夏边升说,真是妇人之见,到国外有比这好得多的别墅。
送走妻子和儿子,夏边升立即给夏天打电话:夏天吗?我是你二叔,你身边有人吗?没有,好,你听着,今天夜里把那批劳改犯全部杀掉烧掉,不留一丝痕迹。
夏天正站在一个小山坡上,他对着手机说:二叔二叔……没有回音。他关掉手机,来到山坡下,看到瘦骨嶙峋、胡子拉茬的辛剑,严峻地瞪着他说:辛剑,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究竟犯了什么罪?辛剑说,我不是交待过了么,我就是查冤案,上北京告状,我什么罪也没犯。
夏天说,现在你一定讲真话,我求你了。
辛剑说,我对天发誓,我说的全是真话!
夏天说,好,你走吧。辛剑走后,他自言自语地说,不行,我一定要回市里看看,这里有十几条人命,我不敢动手。
一辆桑塔纳驶近夏边升的别墅,吴明对小刘说,我去看看他的车子在不在?说着边推门下车,走到夏边升的车库门口,从门缝中看到一辆奥迪停在里面。他回到车边对小刘说,车子在,我们到他家去。
此时正好夏边升从别墅里出来,他手里拎着保险箱,大步走向车库掏出钥匙。
当他掏出钥匙准备开车库的时候,吴明走到他身边说,夏局长。他猛吃一惊,回头见是吴明,佯作惊喜地说,吴书记,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
吴明笑说,应该说是东风吧。
夏边升假装放钥匙,迅速从裤袋里拔出手机指向吴明说:吴明,你既然来撞我的枪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时迟那时快,小刘一个腾跃,锁住夏边升持枪的手腕。枪响了,子弹打在水泥地上。小刘夺下夏边升的枪,把他的手反扭到背后。
吴明嘲笑说,夏局长,这样的见面礼太不客气了吧?
夏边升恶狠狠地说,算你命大!吴明拎起那只沉甸甸的保险箱对小刘说,带走!
吴明带着夏边升回到公安局,袁雄就向他汇报小农场的事。他对袁雄说,先把夏边升办刑事拘留,你把夏天叫上,随我到小农场去。
两个小时后,桑塔纳开进深山里的小农场,夏天一下车,就飞跑进去,把辛剑带了出来,指着吴书记说,你看看谁来了。
辛剑哽咽着扑进吴明的怀里说:吴书记……
吴明拥抱着辛剑说:辛剑同志,你辛苦了!
辛剑的热泪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