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全身染血,鲜血浸透麒麟甲,泛着妖异的红光,点点红芒耀目惊心,附着在麒麟甲上,如同一个个来自幽冥的游魂。他向后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了衡安郡的城墙上。要知道,城墙与战场有几十丈的距离!
公冶直接落在了自己的军中,将几个士卒砸的重伤垂死。身上黑色的纹路渐渐消退下去,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呼吸甚微。军中有修士急忙将灵气输与公冶,但是公冶的身体如同无底洞般疯狂的吸纳着灵气。不多时,那修士额头渗出汗滴,眼看是体力不支了,又有人赶忙上来替下他。衡安郡守军也急忙大开城门,一列人将韩阳护送进城。
这一战,是一个平分秋色的结局,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联军无心攻城,退兵到营寨处休整,待公冶恢复之后再做定夺。
西漠。
慈悲圣手林老前辈从药囊中取出长短不一的十余根银针,分别刺入了刘老身上的各个穴位,又小心翼翼地将每根针拔出。伴随着银针的拔出,在穴位中有一股股黑色的血液流淌出来。半晌,刘老面色渐渐地变得红润,气息也不似方才那样的微弱了。只听得一声长叹,刘老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只是还很茫然,没有光彩。
刘晨喜极而泣,对林老前辈不住地道谢。
刘晨的父亲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刘晨连忙递了杯水过去,刘老喝了少许,向林老言道:“这次多亏了林老弟,否则我这条老命估计是捡不回来了,慈悲圣手果然名不虚传!”
“邻里乡亲,点滴小事,青柏老哥何必如此客气?”林老答道。
刘青柏转眼望向了人皇,问林老道:“这位年轻人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莫非是老弟的贤婿?”
“哪里。这位小哥不是本地人士,因为一些事情刚刚来到咱们村子,现在正住在我家。”
刘晨插话道:“自从第一次见面,我便觉得与这位兄弟有眼缘。若是兄弟不嫌弃,搬到我家来住上几日可好?”
人皇心中微笑,思忖到:看来这刘晨对梦嫣有非同寻常的感情,不愿自己与梦嫣有接触。可自己认定了梦嫣,又怎么可能让与他人?当即回应道:“多谢刘晨大哥盛情。但我终究不是本地之人,在此小住几日便会离开,现在刘老伯病体未愈,我还是不要叨扰为好。”人皇故意说出自己不会在此地长久住下去,这也是给了刘晨吃了颗定心丸。刘晨也放下心来,说道:“那随时欢迎兄弟来我家!”
刘青柏唤刘晨说道:“晨儿,去准备一些饭菜,今天我与林老弟喝上几杯。”
林老前辈制止了正欲外出的刘晨,说道:“老哥尚未完全康复,不宜饮酒,你我兄弟喝酒的机会很多,改日我请老哥去我家坐坐,今天就此别过。”说罢,又从药囊中取出了几服温补的药,叮嘱刘青柏按时服下,就离开了刘家。刘青柏也没强留,吩咐刘晨把一行人送出了大门。
人皇离开刘家百十米,就听得屋中刘晨小声问刘青柏:“父亲,你什么时候去和林老伯提亲?”
人皇笑了笑,跟着林老向家走去。
梦嫣瞄了一眼人皇,问道:“你笑什么?怎么看你都不像个好人!”
人皇哑然。这个少女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笑问道:“那么请问,我哪里不像好人了?”
“哪都不像!看起来像个坏蛋。”
人皇满脸的黑线。林老前辈溺爱的看了一眼梦嫣,笑呵呵地对人皇说道:“这丫头让老夫宠坏了,小哥莫怪。”
人皇自然不会生气,打趣道:“真是个刁蛮的丫头。”
梦嫣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人皇,嘟着嘴走在了前面。
林老前辈问人皇道:“相识半日,还不知这位小哥高姓大名呢!”
人皇拱手道:“家父姓白,在下名为一土。”
“白一土,好名字啊!朴实无华,却又大气无边。”
“多谢前辈夸奖。前辈,这无边的沙漠中,唯有此地如仙境一般,着实奇异!”
“小哥有所不知。据传,原本此地尽是荒漠,并无这座村子。后来,一位修为通天的人物厌倦了人世的纷杂,生生以大法力开辟了此地!”
人皇蓦然一惊。自己天仙巅峰的修为在这片土地上恐怕难以寻到对手,不过,开辟这样一个小天地还是难以做到的。这世上,果然有返璞归真的高人藏身于平凡,修行于原野,不为世俗所知。
在人皇思索的时候,林老前辈望了望人皇。在这个衣着平凡,甚至可以说是简朴的青年人的双眸中,他看到了些许的沧桑,不过更多的,是舍我其谁、睥睨四方的霸气。那种霸气,绝不是一介书生所能拥有的。当即在心中暗暗一叹:这绝非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过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也不便追问,反正至少目前来看,他没有什么恶意。
人皇话锋一转,面带微笑问林老前辈:“请问前辈,那刘青柏是刘晨的父亲?”
“正是,小哥怎么对此感兴趣?”
“那既然是这样,你又叫他老哥,岂不差了辈分?”
林老呵呵一笑:“原来小哥是好奇这个。邻里乡亲,没那么多讲究,那刘晨比梦嫣丫头大上两岁,梦嫣叫他一声哥哥,刘青柏比我还长了几岁,我也就随意叫声老哥。刘青柏老来得子,对刘晨甚是疼爱啊!”
“原来如此。我看那刘晨好像喜欢梦嫣吧?”
“小哥是明眼人。刘青柏和我提过这件事。林老自豪的说:梦嫣丫头虽然有点野,但是心地善良,为人孝顺,在这村子里很是讨人喜爱。不过这丫头没有钟情的后生,她年纪也不小了,这女大当嫁,我也很是操心啊!”
“敢问前辈,梦嫣的父母呢?”
老人沉默了,静静地站在路上。半晌,他望着天空,悠悠说道:“梦嫣很小的时候,他们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