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婆没有再说什么,她也说不出话来,顾雪琴一直捂着她的嘴,捂得紧紧的。顾雪琴上下看着凌星云,眼睛鼓鼓的,似是在说“麻烦我帮你搞定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凌星云拿起装着钱的包裹,打开开了一眼,只见里面一堆红色的钞票,他目测了一下,大概有一千张左右,他拍了拍包裹,满意的背在了肩上。
“我还会再回来的。“凌星云对刘姐说道。
刘姐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星云,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咧开嘴,似哭似笑:“随时欢迎。”
在说话时刘姐往肥婆那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与同情。
虽然凌星云迫于形势不得不放过肥婆,但他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人,在离开之前,他不介意再吓肥婆一下。
“刘姐说我要逗你开心,我才有钱拿,可是你到现在都还没笑过,这让我很为难。”凌星云看着肥婆的双眼,一字一字的说道。
“毕竟我是个讲理的学生。”
刘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肥婆明明笑过了好吧!就在肥婆以为她的保镖抓住了你的时候,她笑了!她真的笑了!
顾雪琴一愣,疑惑的在凌星云和刘姐身上扫来扫去,接着她低头看着肥婆。可肥婆哪里笑得出来,她一直被捂着嘴就快要断气了!
此时她翻着白眼,身体一抽一抽,就像一条正在蠕动的巨大毛毛虫!
顾雪琴吓得连忙松开手,肥婆好容易缓过劲来,才睁开眼睛就看到顾雪琴凶巴巴的眼神。
“快笑!”
肥婆眨巴着眼睛,可怜她那会严重缺氧,凌星云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快点笑啊,李姨。”顾雪琴见肥婆不配合,急得直跺脚。
肥婆支撑起上半身靠在沙发边上,畏缩的看了凌星云一眼,低下头在心里愤恨的骂了一声。只有别人讨好的朝她笑,她何时对别人做过这么屈辱的事?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一时风平浪尽,且看她日后的手段。
于是她微微抬着头,似被人捏着脸一般,脸上的肥肉跳动,挤出了一张比哭还要难看的脸。这个笑容如果被摄影师拍下来放到往上,不知要吓哭多少孩子。
“真丑!”凌星云转身拉开门,就此离去。
“呼!”顾雪琴送了一大口气,就像泄气的气球一样摊倒在沙发上。
“李姨你怎么招惹到他了?要不是我们班在金陵聚会唱歌,桃子又恰好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若是没有及时赶来,不然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哼!是他招惹的我。”肥婆剜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保镖,恨恨的说道,“不争气的东西,要你们有什么用,一个人都打不过,还活着干什么!”
“看来只有请他了,但愿他会出手。”肥婆暗暗祈祷。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侮辱过,即使去那几次去京城赵家贺寿,那些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大人物不也对她和颜悦色?
一个山野小子竟敢伤到自己!
她越想越生气,这时候陈紫函颤颤巍巍的对刘姐说道:“刘姐……我能,我能走了吗?”
“不准走!”肥婆怒喝一声,鸭公嗓就像是金属从玻璃上滑下一样刺耳,“今天的事,你们都不准说出去!如果让我听到了半点风声,我会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残忍。”
陈紫函脸色一白,刘姐点头弯腰笑着恭维道:“玲姐放心,有我在,绝对没人敢嚼舌头。”
“嗯!他是你招来的人,把他的资料都给我。”
肥婆又恢复了以往蛮横的模样,虽然她的衣服被玻璃渣划的破破烂烂好不滑稽,但此时她一脸横肉的凶横模样,在七彩灯的渲染下好不吓人。
顾雪琴见状,扭嘴说道:“李姨,我先走了,我同学还在等我呢。”
“好,不要跟别人说今天的事。”顾雪琴的父亲虽然不如她家族,但也不是能够小觑的,她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狠。
“放心吧。”顾雪琴笑道。
“还不快去把凌星云的身份证复印件拿过来!”刘姐瞪了陈紫函一眼,说道。
“啊啊,好!”陈紫函眼睛一亮,忙不迭是的跑出了包厢,她一路跑到楼下的柜台,在柜子里翻倒了一阵,才翻出了凌星云的身份证复印件,她急匆匆的跑上楼,把身份证复印件递给了肥婆。
肥婆拿在手中看了一眼,说道:“扶我下楼,我要回去。”
刘姐朝陈紫函使了个颜色,扶着肥婆的左手,陈紫函会意扶起了肥婆的右手,两人就这么搀扶着肥婆,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下了楼。
肥婆一出门,司机就跑了出来接肥婆,惶恐的说道:“玲姐,您这是怎么了?”
“去城南。”肥婆咬着牙齿说道。
肥婆在城南偏离县城的地方有一座别墅,但肥婆一家没人住在那,肥婆也很少去。那座别墅本是为了图个安静才修建的,四面环山,居民极少,可以做些隐秘的事情。但肥婆又觉得太安静,不够热闹,就搬了出来。城南不远处有一片墓区,大晚上阴森森的,司机只想肥婆看上去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他扶着肥婆上了车就回到了驾驶座,一路开向了城南。
溪南县城并不大,只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城南的别墅,此时已是十一点多,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惨淡的月光照射在山坡上,犹如白绫铺砌的山路,为黝黑的深林增添了一丝恐怖感觉。
别墅在城南一处山腰上,此时山脉黝黑,除却月光外不见一丝光明。明晃晃的车灯如同白昼的阳光刺眼,停在了别墅门口,肥婆颤颤巍巍的从车内走下,由司机搀扶着走到了门口。
她没有别墅的大门钥匙,因为里面住着一个人,一个神秘的人。
一个另她恐惧的人。
她咽不下这口气,想起在凌星云这个平民面前被吓到昏迷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把凌星云射成马蜂窝,丢进厕所里喂蛆。
所以她按响了门铃,她脸庞般的大脸对着摄像头。
“是我。”她说道。
她听见一声闷响,知道大门已经开了,她对司机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其实她挺喜欢这栋别墅,因为别墅里面藏着她的钱,藏着她的一切。以前她还会带着她喜欢的小鲜肉来玩些新鲜把戏,但那个人入住后她开始害怕这栋别墅,甚至不敢靠近,因为别墅里面的那个人是阎罗。
比起钱来她更爱惜自己的命。
但今天有人侮辱了她的命,所以她来了。
她走过长廊,来到正门前,她敲了三下门,停了一会,又敲了一下,接着是两下,她驻足等候着,过了片刻。
“只有我一个人。”她说道。
大门无声的朝里打开她有些不习惯房间内阴森森的黑暗,幸好明月在天上照耀,月光在门口停下了步伐,似乎不敢进入房内。房间里有一个黑影,那人在房间里,犹如绝对的黑暗,任何光芒都无法照在他身上,也没人看得清他的脸究竟是什么样,甚至不知道他的身形。
“最后一次,帮我杀个人,这是他的资料。”她说着,把紧紧拽在手里的复印件递给了他。
“好。”
“最后一次。”
一只穿着长袖带着手套的手伸了出来,幽幽月光照在他的金属手套上,似乎在轻颤。乌云遮住了月亮,那只手拿起资料迅速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