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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温暖烛光(1)

初恋——我的爱情试验田

所幸的是,在我们还没有对原有的感情造成伤害的时候就及时停止了对于爱情的尝试,直到今天,我们还会在越洋电话里提起我们的那块“爱情试验田”,声称对对方这个初恋情人如何的念念不忘,一番玩笑过后,我们会长长地嘘一口气,定定地说:真是危险呀。

老巴是我的朋友,是特别好特别好的那一种,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到他远在大洋彼岸的今天,他一直都是。好多人对男女之间敏感而复杂的情绪做过细致的研究,我想那纯属多余,因为很多的感情根本就无从归类,就好像我和老巴,在朋友和情人之间徘徊了很久以后,终于决定让我们的感情原地不动,一切顺其自然。本来,相互陪伴着的两个人,只要能静静地享受一份默契,在需要的时候彼此给予温暖和关照,这就足够了吧。

当然,我们并非从来就这样认为,所幸的是,在我们还没有对原有的感情造成伤害的时候就及时停止了对于爱情的尝试,直到今天,我们还会在越洋电话里提起我们的那块“爱情试验田”,声称对对方这个初恋情人如何的念念不忘,一番玩笑过后,我们会长长地嘘一口气,定定地说:真是危险呀。

老巴是山东籍的上海人士,本性单纯率真全无杂质而言行举止却彬彬有礼,这个绅士很让班里的女生们来电,可老巴说,他就喜欢和我一起玩儿。老巴极擅长讲笑话,自己编好了笑话,然后再绘声绘色地演绎出来,每次他讲完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话,我肯定是一班朋友里第一个笑起来的,呵呵哈哈一通乱笑,全然不顾自己的样子,老巴说,看见我的笑,他就获得了巨大的成就感。每天早上都和老巴一起吃早点,不是约好的,只是因为我们都起床太晚,所以总是能“偶然”碰到,偶然多了就成了习惯,改不掉了。老巴说,他特爱看我吃鸡蛋的样子,嘴小心大,再大的鸡蛋也是一口完成,每次把鸡蛋塞进嘴里,他都会停止进食,十分认真地观察我,然后咧开大嘴一笑,说吃鸡蛋的朱哓哓和那种很贵的金猪存钱罐别无两样,绝对经典。

那时候我们才上大学一年级,大家都在忙着谈恋爱,你要说你没谈过恋爱或者不是正在谈恋爱,准会被别人耻笑一番,最起码了,你也要有一个“远在家乡”的青梅竹马。见我和老巴总是嘻嘻哈哈地在一起,大家就经常拿我们开玩笑,可我和老巴对此置若罔闻,依然结伴去看通宵电影却从来不会手拉着手。其实,我和老巴也拿自己开过玩笑,可也就是玩笑而已,谁都不会当真。我于是继续自然地享受着老巴带给我的同志友情。

说真的,老巴是我的知己,那个时候我老是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犯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可是老巴居然全都明白而且领会得分毫不差,这真让我吃惊。

快上三年级的时候,舞蹈团来学校里挑演员,我学过8年的舞蹈,这对我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精心准备一番后,我信心十足地参加了面试,可结果是,我在最后一轮选拔里被淘汰出局了,我那时想,舞蹈再也不会带给我什么快乐了。发榜的那一天,我一人跑到海边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现老巴已经在身边了。他不断地给我讲笑话,编故事,最后竟然在我面前跳起舞来了,老实说,他跳舞的样子很是难看,我忍不住还是笑起来,他于是拉着我一起跳,我们就这样在海滩上乱蹦乱跳着呆了很久,精疲力竭的时候,我说:老巴,我真是个笨蛋。老巴看着我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竟然伸过手把它们放在我耳后,手指轻轻划过我的额头,弄得我痒痒的。到今天我也相信,那一刻,的确有一些东西在我们心里发生。老巴说,哓哓,要不我们试试,就一次。从此以后,我和老巴开始了我们的“情侣生涯”,我们在那块原本叫做友谊的土地上种了好多叫做爱情的苗,并且满怀信心,盼望着它们茁壮成长,我们想,只要努力,这片田里早晚会长出玫瑰。

事实上,在此之前,我和老巴都从没谈过恋爱,我们把对方视为自己的初恋,于是就格外的坦诚和磊落,像举行初恋仪式一样,把自己从前那些算不得感情是非的琐碎小事甚至转瞬一念都互相交代得一清二楚。我们想,我们可以干干净净地开始恋爱了。现在想起来,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出这么一对认真又可笑的“情侣”了。

观察别的情侣成了我们每天必做却从未挑明的功课,以前轻松的相处变得格外困难,我们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们已经今非昔比了,我们是一对恋人了。

整个世界都变了。我们看通宵电影的时候,自觉地钩着手走路,看得困了,我再也不会仰头就睡,而是主动去找他的肩膀,一切做的有模有样却乐趣全无了,吃早点的时候,老巴再也没有那么开心地看着我塞鸡蛋,因为他总是兢兢业业地提醒自己,他应该帮我夹菜盛粥。一切迹象表明,我们正不遗余力地让自己陷入那种叫做爱情的强大力量里,于是我们听伤感的音乐,看伤感的电影,做一些伤感的游戏,再说一些伤感的话。可这些努力似乎都没生效,因为在老巴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竟然感觉不到幸福。我清楚记得从前的老巴有多可爱,我们之间有多默契,可恋爱中的老巴魅力全无,相信在他眼里我也一样。更让人难过的是,在我们的“爱情”里,我发现老巴也有那么多的缺点,他的善良总是和软弱混淆,他也没有力气承担比友情更重的那种感情以及随之而来的种种。

我们应该停止了。

当我向老巴表明心迹的时候,他如释重负,我说,我们这对朋友手拉着手迈了一大截台阶,可是上来以后才发现,还是从前的日子更快乐。老巴说,是呀,我们还是朋友吧。

我的初恋就此宣告结束,在我们还没来得及用恶劣的缺点去伤害对方的时候。毕业时,我去机场送老巴,他伸出手帮我把散乱的头发放在耳后,软软的手指又一次划过我的额头,心里还是痒痒的,可是我们除了一个同志式的握手就再也没做什么,因为我们都知道,片刻的冲动并非是爱情的到来,我们的感情,管它是什么,就停在原地,刚刚好。

小雅

阿强和小雅的爱情缘于去年七夕之夜的一次网上邂逅。

入夜,面对电脑屏幕,阿强心绪烦乱,无心聊天。七夕之夜,是有情人的夜晚,而自己此时却孑然一身,形影相吊……

忽然,信息栏内图标闪烁。轻点鼠标,一行文字跃入眼帘:“您好,七夕夜,期待与君识。”点一下对方的个人资料:蝶影轻舞,女,23岁,湖北。不假思索地通过了验证请求。很快,一个清纯的女孩的QQ头像俏皮地跳到QQ面板的顶端。“哥哥好!”一声亲切的呼唤,让阿强的一颗心有些迷醉。

他们聊得很晚,直到天色渐渐发亮才依依不舍地道别。从此,阿强每天晚上准时打开QQ,看那可爱的头像由灰白变得明亮。后来知道,她叫小雅,是湖北荆州的一位乡下女孩。她喜爱文学,常把自己发表在网上的文章传给阿强。她还让阿强看了她的视频:清瘦、文静、眼睛很大、笑靥灿烂……渐渐地,阿强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小雅,而小雅也以少女特有的含蓄表示了对他的爱慕。

半年后的一天晚上,阿强照例在电脑前等待小雅的出现。然而,两个小时过去了,任凭他千呼万唤,小雅的头像始终都是灰色的。这一夜,阿强就这样呆呆地坐在电脑前,几乎彻夜未眠。此后,小雅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阿强每天深情恍惚,只能以酒浇愁。

三个月后的一个黄昏,几个好朋友在一个酒馆找到阿强。好友亚东夺下他的酒杯说,走,咱哥几个出去放松一下。在市内一家很有名的洗浴中心,沐浴之后是足疗。幽暗的休息大厅充满暧昧。亚东一脸坏笑地凑近阿强的耳朵:“哥们,今天给你介绍个南方妹子,不光足疗做得好,床上功夫更没的说……”阿强闭目无语。这时,他感到一双纤细嫩滑的手开始捏弄自己的脚趾,“先生,感觉舒服吗?”温柔而熟悉的女子声音飘进耳鼓。阿强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抬身坐起,凑近那个女子的脸。阿强的目光立刻凝滞了——眼前这位黯淡灯光下满脸脂粉的女孩正是小雅!在彼此的目光碰撞的一刹那,小雅的表情也同时僵硬了。她忽然大叫一声,双手掩面,逃也似的冲出休息大厅。阿强的心跳似乎停止了,大脑一片空白……

第二天,阿强打开QQ,小雅久违的头像在不停地闪动。轻击鼠标,对话框内是小雅一小时前的留言:“深爱的哥哥!能够与你相识、相知和相爱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事,多想这份七夕之夜缔结的情缘永远与我们相伴。三个月前,爸爸被诊断为中期肺癌,如果动手术还有希望,可我家很穷,近十万元的手术费哪里去弄啊?妈妈残疾,爸爸是家里唯一的支柱,他不能死!哥哥,我只有这样才能多赚钱,才能救活爸爸……哥哥,我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纯洁的小雅了,忘了我吧。哥哥那么优秀,会有好女孩爱上你的。真心地祝福你!哥哥永远都在我心里……”

此刻,屏幕前的阿强早已泪流满面。

烛光晚餐

华灯初上,宣泄的城市渐渐趋于平静,偶尔会传来一两声汽车喇叭声。

兰子一家三口,刚刚把做好的饭菜端上餐桌,准备吃晚饭。

突然,停电了,整栋大楼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怎么停电了呢,或者是什么地方线路出问题了?兰子在停电的瞬间心头闪过无数个疑问,自从搬进这栋大楼后者是第一次出现突然停电的现象。

“小虎,先别动,妈妈去找蜡烛,马上就好。”兰子叮嘱在餐桌前准备吃饭的儿子,小虎长得虎头虎脑的,六岁的小虎集淘气、贪玩于一身,平时总会出现不可预见的“状况”,兰子担心儿子在突然停电的情况下发生意外才特意叮嘱。

“给你打火机。”丈夫文生已经在黑暗中摸到了打火机,“噌”的一声轻响,漆黑的房间内顿时出现了一道柔和的光,虽然只是一道微弱的亮光,却足以驱走黑暗了。

“你看好小虎,让他先别动,我去找蜡烛。”兰子接过打火机还是没有忘记再次叮嘱文生看好儿子。

“妈妈,我不动。”今天的小虎特别听话,大概是从没有经历过停电,在黑暗中小家伙有些不知所措反而变得乖巧了。

兰子走进里屋,她记得以前买过蜡烛,只是现在很少停电,一直没用过,忘记放到什么地方了,“我放到哪了呢?”她小声地嘀咕着,开始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仔细地找着,在找到第四个抽屉的时候,兰子看到了自己很久以前买的一包蜡烛正整整齐齐地躺在那里,“找到了!”兰子为自己有先见之明准备了蜡烛而有些洋洋自得了,记得当初买蜡烛的时候文生还对此不屑一顾,认为多此一举呢。

兰子点燃了一支蜡烛,接着又依次点燃了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她分别摆放到餐桌得四个角上,房间里顿时亮敞了许多,四支蜡烛发出的朦胧的光照在兰子一家三口人的脸上,顿时房间充满了温馨的氛围,小虎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母亲像变魔术般地变出四支点燃的蜡烛,跳动的烛光,一闪一闪的,映亮了整个房间。

“妈妈,一闪一闪的,太漂亮了!”小虎高兴得拍起了胖乎乎的小手,兴奋毫无遮拦的挂在了他天真无邪的小脸上。

望着朦胧而跳动的烛光,兰子陈旧的记忆一下被拉回了十年前……

“还记得当年我们的烛光晚餐吗?”兰子深情地望着文生,这个跟自己生活了十年的男人,现在跟自己拥有一个可爱儿子的男人,当年曾经跟自己有过一顿难忘的烛光晚餐……

“当然记得。”文生的记忆也被唤醒了,十年前的烛光晚餐在文生的记忆中仿佛依稀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柔柔的情意升腾在他的心中。

小虎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小手莫名地搔了搔小脑袋,他不明白爸爸,妈妈在说什么,“爸爸,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啊?

文生爱怜地摸了摸儿子的头:“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吧?让妈妈讲讲当年爸爸和妈妈的烛光晚餐……

小虎睁着好奇的大眼睛,这时的小虎心中被巨大的好奇吸引着,爸爸、妈妈当年的烛光晚餐时什么样的情形呢?平时顽皮的小虎变得安静起来。

兰子望着四支跳动着的火焰,一股柔情在她的眼中升腾开来,她开始讲述起来……

兰子和文生刚参加工作不久,经人介绍相识了,两颗年青的心在逐渐地接触中,碰出了爱的火花,很快他们陷入了热恋之中……

文生为了方便回家,当然更是为了方便接送兰子上下班,一咬牙用自己辛苦积攒的钱,买了一辆红色的“小木栏”,也别说这辆红色的小摩托在当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可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们两个人的家都在乡下农村,而工作又都在城区,由于路途远的原因,两个人回家的次数自然少了很多,再加上他们两个人单位的伙食又都很差,偶尔便会去外面的小餐馆“改善一下”自己的肠胃,那年月就是每天给你吃“鸡鸭鱼肉”的估计也没有人在经济上负担得起。

他们经常光临的是在兰子和文生两个单位之间的一家小餐馆,文生送兰子上班经常经过那里,选择这家餐馆主要是图个方便,更重要的是这家餐馆既干净又实惠,老板和服务员服务也很友善。

这一天,傍晚时分,文生把“小木栏”停在了餐馆前,又一次和兰子手拉手地走进了这家餐馆,餐馆内已经有了几桌客人正在埋头吃饭,兰子和文生随便找个座位坐下了,在柔和的日光灯下,两个人相视一笑。

兰子和文生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服务员热情地过来招待着,文生点了两个兰子喜欢的菜,兰子望着文生,她温柔的眼神中升腾起暖暖的爱意,她能够感受到文生带给自己的快乐和关爱,虽然文生平时话并不多。在柔和的灯光下,兰子显得更加秀丽,而高大帅气的文生不时地给兰子加着菜,小心呵护着,他们慢慢地吃着,不时地传来他们的轻声细语,餐馆的老板冲他们投去友好的微笑,似乎在说,瞧,多好的一对,两个人抬头笑笑,兰子秀丽的脸上升起了一朵红云,灯光下衬托的更佳靓丽。

“兰子,你真漂亮。”文生由衷的吐出心中的爱慕。

“老板看着我们勒。”兰子小声提示文生。

热恋中的人眼中总会闪出异样的光彩,虽然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餐馆,两个再简单不过的菜,兰子和文生却是吃得格外地香甜,他们的目光温和而恬静,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柔情蜜意,似乎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其实四周这时餐馆内几乎坐满了客人。

突然,停电了。

四周一片漆黑。

黑暗中不时地传来客人们的抱怨声,兰子和文生在黑暗中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默默地等待着,文生稍稍用力握了一下兰子的手,示意她别动,黑暗中文生眼睛闪出的鼓励的光芒给了兰子莫大的勇气,她点了点头。虽然四周一片漆黑,但他们的心中却是一片光明。

老板和服务员忙着给客人们燃起了蜡烛。

少顷,小餐馆中燃起了数支蜡烛,那朦胧的,跳动着的烛光,使小餐馆的气氛变得更加温馨而浪漫,最起码兰子和文生当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老板特意给他们多送来了一支蜡烛,并朝他们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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