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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哑巴

转眼就过去了十年,雅特鲁也长大了,他有一头红色的卷发,还有跟这北地中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的清秀脸庞,但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他说不了话。一张口就只能发出低沉的吼声,这件事情一度让村中的村民们感到恐惧,因为雅特鲁的吼声太像野兽了,根本不是常人能发出的声音。而且,雅特鲁从小力气就比其他小孩力气大,今年十岁的他,已经可以扛起村中训练用的70斤石桩了。而偏偏他又长得瘦小,甚至比别人家小一岁的孩子还要矮上一些。要不是雅特鲁的性格比较老实,时不时还能帮村民干点活,大家早就因为害怕把他赶走了。对此皮埃也是非常的无奈,皮埃从雅特鲁1岁的时候就开始发现他发不出声音了,皮埃跟塔利亚也是经常在教雅特鲁说话,但都没有效果,他还是只能发出吼声。

村中的小孩因为家人的告诫,也不敢跟雅特鲁玩。所以雅特鲁的童年几乎没有朋友。

今天雅特鲁被奥托夫大叔叫去拿村中刚统一采购的麦子粉。雅特鲁拿着母亲给的口袋,走在村中的小路上,却正好碰到了在村中追逐戏耍的一帮孩子,其中一个孩子看到了雅特鲁,顿时怪叫一声,然后说:“呀,是哈维斯家的怪物,你离我们远点!”说着的时候就捡起了地上的石子往雅特鲁砸去,其他孩子见状也捡起了地上的石子丢向雅特鲁。雅特鲁刚刚走路的时候正在走神,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时候就被石头砸了,正好又有一颗石头砸到了雅特鲁的额头上,当时就流出了鲜红的血液。雅特鲁吃疼,口中想要咒骂一句,却只发出了一声像村中猎狗的吼声。同时旁边传来了一个稚嫩又带着愤怒的女声:“住手!你们这帮家伙不许欺负雅特鲁!”而发出这声音的正是雅特鲁唯一的朋友“尤尼卡”。尤尼卡扎着两个大大麻花辫,脸上长着可爱的雀斑,说着话的时候尤尼卡已经跑到了雅特鲁面前张开双手挡住了他,北地的孩子一般都长得比较壮实,尤尼卡比雅特鲁还小一岁,身材却可以牢牢的把瘦小的雅特鲁完全挡住。

这时那帮孩子中也有个个头比较高大的孩子站了出来,他就是村中的孩子王“沃夫”,沃夫今年虽然才12岁,却比其他的孩子都高出了一个头,而且身形壮硕,在那些孩子的眼中简直就像大人一样。所以大家也就把他当成了“首领”,经常听他的招唤到处玩闹或者惹点小麻烦,而沃夫明显也是比较享受这过程,不过却有两个孩子完全不听他的话。那当然正是面前的尤尼卡和雅特鲁了。此时看到这两个讨厌的人都站在的他的面前,就想着正好一起教训一下,沃夫仰起头简直像是用鼻孔对着前面两个人说话一样:“尤尼卡!你要是不想惹麻烦就让开!虽然你家是负责养猎犬的,但你也不能把这怪物也当成猎犬一样啊!哈哈哈哈哈”其他孩子也跟着大声笑了出来,但尤尼卡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也不见她有什么回应,就只是把挂在脖子上的一个银哨拿了出来放在口中,然后用力吹了一下,却没人听到有声音传出来。但只见站在最前面的沃夫,突然脸色大变道:“你...怎么可以把这东西带出来,这可是集结守卫猎犬的哨子啊。”尤尼卡冷哼了一声后也没有说什么话。然后就听到附近传来了几只猎犬的叫声,沃夫等孩子听到叫声只能暂避锋芒四散而逃,只有沃夫临走前还回头威胁了一句:“呀!!你们给我等着,我沃夫一定...啊”因为沃夫回头说话间,已经来了一只猎犬了,话还没说完,尤尼卡已经指挥猎犬去追沃夫了。沃夫只能撒开脚丫子一边奔跑一边怪叫着离去。

一场小小的闹剧就在沃夫的惨叫声中结束了,这时尤尼卡才转身对着雅特鲁说:“雅特鲁你没事吧?真想不明白你,明明力气那么大,收拾他们几个小子还不是几下的事情,却每次都甘心让他们欺负你。”雅特鲁抬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年纪小却还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妹妹教训自己,心中有一丝温暖流过,他说不了话,只能苦笑一下摇摇头当做给尤尼卡的回应了。尤尼卡也习惯了雅特鲁这种性格,这时尤尼卡注意力已经被雅特鲁额头上的伤口吸引住了:“呀!你流血了。”雅特鲁也摸了一下额头,只感觉指尖上好像有一些温暖湿润的液体。把手放下来后就看到了指尖上的鲜红,就在这时,雅特鲁的双眼像是闪过了一抹红光,而从小就佩戴在胸前的狼牙吊坠也传来了阵阵温暖的感觉,然后化成一股暖流从雅特鲁的胸膛直直的冲向了头顶,然后,雅特鲁就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尤尼卡看来,雅特鲁应该是看到了血之后就晕了过去,当时也是不知所措,然后就想到了招唤猎犬来把雅特鲁搬上犬背,带着猎犬回到雅特鲁家中。当时塔利亚正在厨房忙碌着,听到尤尼卡的叫唤便出来看了一下,当时就吓坏了,只见雅特鲁额头上流着鲜血趴在狼背上不省人事。塔利亚赶紧走到猎犬身边去查看雅特鲁的状况,同时用着急的声调问尤尼卡:“这是怎么了?雅特鲁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尤尼卡虽然比较一般人家的孩子成熟,但是也只是个9岁的孩子,被塔利亚紧张的模样吓到了后,当下也说不清楚刚刚发生的事情,塔利亚只好先把雅特鲁抱回了家里,然后就让尤尼卡去叫村里的格鲁医师来一趟。

不久,格鲁医师便随着尤尼卡来到了雅特鲁家里。格鲁医师看起来跟北地的普通人都差不多,一身动物毛皮大衣,长长的胡子,只是身形没那么的壮硕(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也算是个壮汉了),然后身上挂着一穿颜色各异的药瓶,走起路来的时候总会发出药瓶碰撞的叮叮当当的声音。而对于塔利亚来说,这叮叮当当的声音简直就像天使的歌声一般动听。格鲁还没进门就看到了塔利亚急匆匆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然后就听到塔利亚说:“格鲁你终于来了啊!快来看看雅特鲁怎么了,他晕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都快急死了!”说着塔利亚的声音都已经带着哭腔了。格鲁见状也就赶紧进屋,然后就看到雅特鲁躺在床上,额头上已经包了一圈绷带,从绷带的绑法就能看出是经常使用非常熟练的手法,而雅特鲁此时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躺在床上,不时还发出几声呼噜声,不时又眉头紧皱,像是在做什么梦。格鲁走近后用手掰开雅特鲁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又将耳朵贴近雅特鲁的胸膛听了听,还检查了一下雅特鲁被红色卷发包裹的头,最后沉默了一下,转过头跟塔利亚说:“嗯....雅特鲁他...”塔利亚现在是心急如焚,看到格鲁这般欲言又止是更怕了,便道:“他..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唉呀,格鲁医师你倒是说啊!”最后一句话塔利亚几乎是喊出来的。也把格鲁吓了一跳,然后格鲁才面带尴尬的说:“雅特鲁他好像是...睡着了...”然后格鲁看到塔利亚一脸迷茫的样子,又接着说:“我刚刚检查过他的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而且呼吸心跳也没有什么问题,看起来真的就像是睡着了。只是睡的比较沉而已。”塔利亚半信半疑的说:“真的么?哪有人能睡的那么沉啊,刚刚我怎么叫都没叫醒他啊。”格鲁笑了笑说:“真的,雅特鲁这孩子虽然没有别人壮实,但是身体确实非常好的,他的心跳稳而有力,远胜一般的成年人。”

听到格鲁这么说,塔利亚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也只能选择相信格鲁了,毕竟这方圆百里就只有格鲁这一位医师,就算不相信也没办法了。当下也只能祈祷雅特鲁有维雅女神庇佑,能平安无事了。

格鲁又再安慰了塔利亚几句,然后便要离去,临出门时,塔利亚还拿了家里腌好的一块大肉干给格鲁,当做诊费。在这小村里,平时并不以货币进行交易,通常都是以物易物,几乎每家都有自己在村中的职能,这种传统都不知道延续了多少年,只有在每个月底的时候,镇上的商队会经过村里,然后用金币购买村中的一些动物毛皮或者一些药材,然后村里再用这些金币向商队购买面粉、盐巴等雪地里没有的物资。此外在村中就没有任何货币的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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