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太监的一声长传令楚瑶等人一愣,只见一身龙袍外披黑色狐裘的皇帝正大步踏向了寝殿。众人忙到殿门口跪地迎拜:“嫔妾/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轩辕澈沉声应道。
楚瑶站起了身,抬眼看了看他阴晴不定的脸色,淡淡道:“不知皇上前来所为何事?”
“怎么?没事朕就不能到你的妙云轩了吗?”一层薄怒浮上了轩辕澈的心头。蓦地,他向她靠近了一步。
在他略带霸道的注视下,楚瑶垂下了眼帘,心竟是有些不安地“怦怦”跳着,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不,不是……”
“哼!”轩辕澈闷哼了一声,兀自走向了殿内。
“董嬷嬷,备茶!”楚瑶看了一眼董嬷嬷。
“平日里可有练字?”他踱步到了花梨书案前,摩挲着案上的一张楚瑶平日练了一半的字帖。
“是啊,许久没练字了,越发生疏了。”楚瑶淡淡回道。
“字真丑!”字帖上的字字迹娟秀,浮云流水,没个十年八年怕是练不出来。可是不知怎的,他并不想夸她。
“你……”听着他的奚落,楚瑶又羞又恼,想破口大骂,却又碍于他皇帝的身份,不敢太造次。前世的她自小在楚妈的威逼利诱下,每个周末上各种兴趣班,书法能不好?开玩笑……怎么说,她也是在国际书法大赛上拿过奖的人。
看着她炸毛,又发作不得的样子,轩辕澈脸上那两道浓密的长眉飞扬着:“朕什么?”
“没什么。”她不愿看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又带点邪性的脸,只得别过头去。
忽听得耳边传来了董嬷嬷的声音:“回禀皇上、小主,茶已备好了。”
“好,你且先行退下。皇上,先坐下喝口茶吧,天冷。”楚瑶指了指旁边的桌椅,随口说道。
“嗯。”
掀起杯盖,一股缭绕指尖的薄荷香气扑鼻而来,清凉入喉,顿时令有些疲惫的他舒缓不少,不自觉地多喝了几口。
“嫔妾这里并无什么好茶,唯有这薄荷叶,还望皇上不要嫌弃才好。”楚瑶瞥了他一眼,随意道。
“不会。”轩辕澈依然惜字如金,双眼却已阖上,顾自靠在了软垫上。
楚瑶见此,也不好再出言打扰,复又执起毛笔练起了字帖来。哼,敢说她的字丑,真的是可恶!
屋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只有偶尔纸张翻过的声音。轩辕澈颇为享受此刻的宁静,远离朝堂上的喧嚣、后宫里妃嫔们的争风吃醋,才是他想要的,却又是他所不能摆脱的。
每一次来到她这里,他仿佛都倍感舒适与亲切。他虽恼怒她对他不屑一顾,恼怒她与轩辕澜两情相悦,每每拂袖离去。但却总管不住自己的脚步到她这里来,这很多次都让他警铃大作,他这是怎么了?
时光流转,楚瑶练完了手上的字帖,看着轩辕澈仍没有要走的意思,心里不禁着急了起来,看向轩辕澈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幽怨。他不是厌恶她吗?怎会久留于此?而她,也不想伺候这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冷漠之人。
似是感觉到女子的不满,轩辕澈蓦地睁开了如鹰的双眼。与她幽怨的眼神不期而遇,这令楚瑶倏地红起了脸,迅速地别过脸去。
“怎么?楚嫔似乎对朕很不满?还是,在想你的情郎?”
“皇上多虑了。”楚瑶回过头,却发现皇帝正横眉竖目地瞪着她,只好硬着头皮福了福身。
“那你幽怨的眼神是何故?”轩辕澈没有放过她瑶的意思,依然不饶不休。
“嫔妾真没有这意思啦。”楚瑶撇了撇嘴,脸庞皱了几皱。
“没有就好,天色不早了,吩咐下去准备晚膳吧!”轩辕澈斜睨了眼女子有些“精彩绝伦”的表情,心里冷哼一声。她不想他留下,他偏要留下。
什么?还要用膳?这皇帝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对着她这副尊荣也吃得下饭吗?楚瑶不禁腹诽道。
不满归不满,楚瑶还是吩咐底下的人准备晚膳了。
而后,两人又相对无言。楚瑶继续练她的字帖,轩辕澈继续假寐着。直到汀兰把晚膳呈了上来。
望着桌上的菜肴,轩辕澈冷酷的脸明显一怔:“你这理应不缺吃喝,怎会吃得如此,清淡?”她算是母后身边的红人了,宫人理应不会如此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