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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荆州行 疑云渐起1

在马车的颠簸之下,昨夜睡得不多的南宫芸也是坐靠着入眠,梦中她又见到了剑无痕,他离自己如此之近,但却又感觉好遥远,怎么都触摸不到。

“南二侠,我们已经过了长沙地界了,前面有个小镇,吃过午饭再走吧,今晚应该能到洞庭湖,进入湖北境内。”赶车人的话将迷迷糊糊中的南宫芸从梦中唤醒,南宫芸这时发现她肚子也是咕噜噜的叫了,往车外一看,大概已是过了午时,虽然都准备了些干粮,但能吃到新鲜的饭菜心情总是会舒服一些。

这座小镇叫宁乡镇,比起繁荣的衡山城,那自然是差的多,不过怎么也好过咱们南山剑派那个山窝吧,南宫芸看着不远处的小镇想道。

“前面右边有个小饭馆,咱们就在那将就着吧,不进镇内了。”南正柏往外瞧了瞧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破旧的小饭馆道。

“没问题。”赶车的大叔倒是并不介意。可南宫芸不太高兴,这二师兄也太小心了吧,虽说人多的地方容易起争端,可就这个小镇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波来,不过她也不好抱怨什么,要是二师兄说不在这停留继续赶路的话,她就得吃那冰冷的馒头和干巴巴的牛肉干了。

这是一家很简陋的小饭店,而且有不少岁月了,它甚至都没有厅堂,仅有一个大草棚勉强遮挡着风雨。正在热情招呼客人的是一对年过五旬的夫妇,小饭馆虽然简陋,但一切都收理很干净整洁,南宫芸看着后舒心了不少。

客人不多,六张桌子上只有两座上坐着客人,其中一桌上是一老一少两个和尚,另外桌旁是三个中年的江湖人,正在把酒言欢,不过看上去都颇为普通,南宫芸也并未太在意,倒是南正柏往和尚那多瞧了几眼。

“二师兄,那和尚有什么特别吗?”南宫芸也也是好奇的多瞧了几眼,向南正柏问道。

“没什么,叫东西吃吧。”南正柏摇了摇头,几人随便在张空桌上坐下,叫了两份肉食和一粉汤菜,不一会儿热腾腾的的饭菜便端了上来,南宫芸尝了一下,味道倒还是不错的。

赶车的大叔匆匆吃了就找些草料喂马去了,南宫芸细细的吃着,这顿可要吃饱,不然得要熬到晚上去了。

南宫芸正吃着,一个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师父,我想吃肉,这两个月都是吃些没油水的青菜豆腐,我实在是难受的很。”南宫芸朝着那桌观望着,这话是从和尚那桌传来的,一个和尚想要吃肉,那自然是有趣的很。

说话的是那个年轻的和尚,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虽然语气拘谨,但他唇红齿白面色俊朗,若不是看在身上的僧衣和头上的香疤,倒真不像个小和尚。

“你要吃那便吃吧。”发须借已花白的老和尚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然,“你还是无法心中的欲念,我自然也不能勉强你,天下间众生平等,若是下辈子你我为鱼肉,此刻你又作何感想?”老和尚轻声问道。

“我......”年轻和尚脸色憋的微红,“我错了,师父,我只是还不太习惯。”他一脸羞愧之色。

听得老和尚这么一说,南宫芸也是尴尬极了,手上筷子夹着的那块肉不知是放回去还是吃进去的好。

“哈哈哈,一个小和尚跟老和尚说想吃肉,老和尚让他吃,他反而又不吃了,你说这事是不是有趣的紧?”一阵哄笑声响起,南宫芸朝另一桌看过去,但见那三人笑得前俯后仰的。

“着实有趣。”另一中年人附和着,他举起手中的酒壶朝着和尚道,“喂,小和尚,过来我这,这不仅有肉还有好酒,我请你,无论你吃多少,管够,哈哈。”

南宫芸见这老和尚是在点化小和尚,不强求只是开导,可见老和尚是有大智慧的人,再看着那几人令人生厌的笑容,她心中很不是滋味,正想开口训斥那几人几句,却是被南若松给拉了一下。

“吃你的吧,别管闲事,人家不过是开玩笑呢。”南若松仍是狼吞虎咽着,满不在乎的道。

哪有拿出家人开玩笑的?南宫芸放下筷子,鼓着腮帮盯着那几人,倒要瞧瞧他们会不会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小和尚,不是有句话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想吃就来吃,没啥可犹豫的,哈哈。”“来啊,小和尚,吃完酒肉,我再带你去找个女人玩玩。”那几人借着酒劲,笑的那是更欢了。

老和尚充耳未闻,可那小和尚就不是那么淡定了,他脸色变幻了好几下,忽地他拍着桌子站起来咬牙朝着那几人喝道,“我受师父教诲与你等又有何相干,何苦要出言讥讽?”

三人脸上的笑容顿然僵硬了,目光开始在俩和尚身上大量,“你个小和尚,我等好心请你吃酒,你不领情便罢了,反倒拿着我们来洒气。”当中一人站起身来看着小和尚,语气冰冷。

老和尚双手合十轻声念了句阿弥陀佛,小和尚看了看老和尚,欲言又欲止的坐了下来。

“你现在不吃,我倒偏要请你吃。”那中年人见自己被这两和尚无视,愤怒几乎都写到了脸上,他端起桌上的一碟牛肉与手中的酒壶朝着和尚桌旁走去,然后将酒肉重重的放在小和尚面前。

小和尚连忙闭目合十,南宫芸隐约瞧见小和尚脖颈青筋鼓动,明显是在克制自己。

“不说话是吧?那我就喂你。”中年人说话间便拿起酒壶将酒水往小和尚嘴脸上泼去,这么近的距离那由得及闭目的小和尚闪躲,酒水直接洒了他一脸,小和尚连忙拂袖去擦拭,脸色也是憋得通红。

中年人和那桌上的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你们太过分了。”南宫芸实在坐立不住了,朝着那中年人喝道,原本就是他们讥笑小和尚在先,虽然小和尚是有点脾气,但也是一再隐忍了,可这些人却更是咄咄逼人,南宫芸实在无法容忍这些事发生在她面前发生。

“哟,姑娘要打抱不平啊。”那人先是一怔,然后打量了一会儿南宫芸后笑道,“而且还是很俊的一个小姑娘,这要是在窑子里可是上等货色。”

南宫芸面色一红,她自然知道窑子是什么地方,当下她拿起桌上的那双筷子,蓄力向那中年人唇齿间甩去。

那两根筷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去,那中年人眼神一凝,伸出两指手想要抓住,可筷子来势太快,他只能将筷子拨开了,然后掉落在地。

“原来功夫也不弱。”中年人眉头一皱,面色冷峻,“不知姑娘是何门何派?”

南宫芸冷哼道,“山门简陋,不足入耳,不过你们的做法实在是太过欺人,我想你还是跟小和尚道歉比较好。”

“哦?”中年人似乎放松了不少,“你可知道我们是何人?”

“自然是不知,不过知道了又能如何?”南宫芸说完把脸转向一边,目光瞄向南正柏,在她看来,这几人完全不似八大门派之中的,只要不是八大门派的,有二师兄在,她也不用太过担心。南正柏也是察觉到南宫芸的目光,不过他仍低头吃着东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这可气坏了南宫芸。

“我们可是贺州狂刀门的人。”中年人淡淡的道,一遍小心注意着南宫芸的表情。

“没听过。”南宫芸茫然的摇了摇头道。狂刀门在广西一带也是颇有威望,不过放在整个江湖上来说,不过是个二流门派,对于南宫芸这种很少游荡江湖的人,平常听到的除了八大门派和四大剑派外,其余就是天山派四川唐门等这种大门派的事情,至于什么狂刀门,她确实没听过。

可在那中年人听在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狂刀门可谓是广西一带势力最强的一个门派,虽然不及八大门派,但江湖人多多少少都会有所耳闻,可眼前的这个姑娘,不,她定然是知道的,她这是对狂刀门赤裸裸的藐视。

“既然如此,我便让你见识一下狂刀门的刀法。”中年人说罢便回桌旁取了长刀走到草棚外,阴冷的看着南宫芸。

南宫芸瞧他这副模样,自然知道中年人要找她较量一下了,“我可不想和你打架的,我不过是说说理罢了,你们确实是不对在先。”南宫芸嘟囔着道,她确实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她才吃了一点,肚子还没饱呢,哪有兴趣跟他打架啊。

中年人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要是姑娘怕了,那就磕个头认错,我也就不追究这事了。”他瞧着南宫芸又顿了顿道,“要是不想磕头也行,只要你肯陪上我们哥们一宿,那哈哈....”说着桌上的另外两人也是另有深意的笑了起来。

南宫芸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听到这话哪里还按捺得住,她忍着怒气取下长剑便朝中年人走去。

“师父...”年轻和尚本来是一脸感激的看着南宫芸,可见到现在这情况也是挺焦急的,他叫着老和尚,可老和尚仍旧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姑娘小心点。”他颤抖着叫道,只好期待着这位替他出头的姑娘能安然无恙。

南宫芸朝年轻和尚点了点头,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我倒要瞧瞧你这什么狂刀门有什么能耐。”

中年人冷哼一声,人已向南宫芸掠了过来,呼的一刀便砍向南宫芸面门,南宫芸稍微一偏便是躲过这一刀,手中长剑一抖已是挑向中年人肩臂上几处大血,她可没打算手下留情。

可那中年人的长刀已是收势,刀锋一转,已是拉划向南宫芸腰腹,迫使南宫芸回防,同时他手上一转,瞧上去倒似还有些许变招。原来这中年人刀法不弱,南宫芸心道,不过在她看来也算不了什么,手中长剑一划不仅封住了中年人的后者,同时化作几道幻影直挑中年人胸腹之间,中年人反映也是不慢,只听几声刀剑交鸣声,长刀已破解了几道剑影,两人各自退了一步。

“原来小姑娘剑法却是不弱,看好了。”中年人看似赞扬,可手中的长刀却非如此,他又是连续刷刷的几刀向南宫芸砍来,这几刀大开大合,不仅势大力沉,而且几乎没有防守,到也没埋没狂刀门这个狂字。

这刀法变换不多,南宫芸要破解并非难事,可那中年人臂力很强,几次刀剑相接,都让南宫芸的手臂有些酸麻之感,力量远逊之下,南宫芸倒真没多少反击之力。不过南山派的剑法在于快和幻,当下她立刻变招,不再与中年人硬碰,以快与幻迂回制敌,偶尔还抓着中年人的空门狠狠的砍上一剑。为什么用剑不是刺而是砍,南宫芸也说不好,几位师兄也没教过她这样,这只是她单纯的喜欢,那种直砍横劈更能发泄她在打斗中的情绪,比如在于南若松的比试当中,她这夹杂在剑法中的偶尔劈砍反能收到奇效。

这下两人的打斗却是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中年人势大力沉的狂刀完全摸不着南宫芸衣着,自己反而被这轻灵迅捷的剑法逼得手忙脚乱,他的每一刀不是被南宫芸躲掉,就是被那长剑一带后力道已是泄了七分,就像每拳打在空气中无处着力,这让中年人更是方寸大乱,约二十余招过后,中年人一下回守不及,大腿处已被南宫芸轻削了一剑。

“师姐,漂亮,这一剑换我可未必伤得了他。”一直观望着的南若松拍手叫了起来,他见这中年人还不如南宫芸,那剩下的两人自然也是不用太放在心上了,当下他翘起二郎腿在一旁叫起阵来。

可那桌上另外两人却是各自提刀往战圈扑了进去,“你们......”南宫芸见状待要说话,可三柄长刀已向她劈来,南宫芸不过是勉强胜过那中年人,哪能是他们三人的对手,她躲过一刀后挥剑泄去另外两刀的力道,连忙往后退,同时朝着南若松处大呼道,“帮忙啊!”

“哦哦。”南若松赶紧提剑加入战圈,吸引了却其中一人的注意,十余招后两人斗得个半斤八两。可南宫芸那边却不是那么乐观了,在两人的左右夹击下,她只能凭借着矫健的身法罗滕闪躲,可即便如此,偶尔总有那么一刀贴着她的身子落下,不禁吓得她冷汗涔涔,南宫芸又何时经历过这种场面,惊恐之下,她的步法也开始有点乱了,面对两人更加是危险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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