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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利卡

利卡·宾多斯(LekaBendus)迈着艰难的步伐,落日城(SunsetCity)就在眼前,他只需要坚持,就能存活下来。

“我可是卡露法,必须坚持!”利卡想到。

“坚持下来,我的儿子,你就能获得胜利。”雅各布·安比卡(JacobAmbika)曾经说过,安比卡法师是凯尔特菲(Keltfield)的大魔法师,主管强大的凯尔特菲七军,守护者凯尔特菲法师国。凯尔特菲法师国是大陆北方凯尔特菲平原上众多露法族魔法师、术士和巫师建立的民主国,每隔10~20年就选出一位新的大魔法师作为整个国家的领袖,凡是表现不好的大魔法师,都会被长老会给换掉,保证了凯尔特菲国不出现暴君。利卡·宾多斯是年老无子的雅各布·安比卡的养子。雅各布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寒冷夜晚上于他的大宅院门前发现了一只菜篮子,里面放着一名卡露法婴儿,就是利卡。安比卡法师把利卡抚养到13岁,比一名父亲或者爷爷都要对利卡好,以至于不知详情者都询问雅各布·安比i卡法师何时有了一个孙子。利卡在安比卡的守护下渡过一个美妙的童年,每天早上他吃的早饭是全凯尔特菲国最好的盛宴,那是凯尔特菲首都——爱多伦斯(Edorens)的三十七名大厨的美味佳肴。每天早上与安比卡大魔法师共进早餐后,利卡就会跑下爱多伦斯大魔法宫的1300层台阶,来到爱多伦斯大城之中,与城里魔法师们的孩子们玩耍。利卡特别喜欢爱多伦斯城,那是一座充满着华丽宫殿、富丽堂皇的大教堂、满是奇花异草的花园、漂浮着魔光的法师学院和各种大大小小的魔法师的住宅,有的是巴尔加马式的红木搭建的大宅院、有的是大陆式的大理石宫阙、有的是花岗岩和黑神铁(BlackgodMetal)的混合材料搭建的庞大多桥多塔楼式的城中城,总而言之,爱多伦斯城没有充满腐臭烂泥的水沟、没有满是乞丐、贱民的贫民窟,这是一座真正高雅的、有本钱高雅的城市,住着真正高雅的、有本钱高雅的真正贵族们。这里的居民全都是魔法师,从老到小没有一名爱多伦斯人不会魔法,他们都是贵族,城里城外没有平民更没有贫民。这里的贵族不像我们平常所说的贵族一样坐吃祖先留下的资产,这里的贵族都是学富五车、精通所有魔咒、时刻能上战场英勇作战、时刻能上政坛慷慨激昂地演讲的真正人上人。雅各布·安比卡就是这些英雄之中的英雄,才当上了统治整个凯尔特菲国的大魔法师的。利卡作为安比卡法师疼爱的养子,深受安比卡身上那种“爱多伦斯精神”的影响,从小(虽然他现在也很小)就为人正义、慷慨大方、讲义气、勇敢,但是同时并不粗鲁,很是高雅、优雅、品德高尚。利卡并不像很多人一样目光短浅,他很有远见、深谋大略、虽然有点自命不凡但不好高骛远。不过,利卡最大的优点,也是安比卡最喜欢利卡的地方,就是仁慈英明,刚才说过,他慷慨大方、为人正义,但是这和仁慈有所不同,否则就会成为一个形容词了。利卡拥有一位伟大君王的所有优点,具有那种安比卡正好很欣赏的博爱精神。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爱多伦斯人都发自内心地感叹:“虽然我们国家不是世袭制度,但是当我看到大魔法师安比卡的养子后,我就希望他以后能当我们的大魔法师了。”

接受了许多夸奖的利卡自然很高兴,他也很不约束自己,随意地放纵这种快乐感。可是,利卡并不骄傲,也并不觉得自己居人之上,虽然不谦虚,但是有比谦虚更好的品德——永远地低调。安比卡更欣赏利卡了,以至于利卡10岁时,凯尔特菲国长老会就批准利卡继承安比卡的大魔法师之职位了,“如果我们不批准,那就是天大的傻瓜了。”这是长老会主席的原话。于是,利卡正式成为了接班人。在群众心里,利卡是个英才,以后一定会是凯尔特菲国最英明强大的大魔法师了。但是10岁的利卡总是觉得那些人们太幼稚天真了,其实利卡自己那些似乎是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性格有一半是演出来的,利卡只是拥有很强大的自控能力、自我冷静能力,他任何时候,只要愿意,就能“控制时间”,他在遇到突发事件时能把时间拉长、变慢,这样他就能冷静地在几秒之内完成一个普通人必须在几天之内才能完成的决定,使得大家认为他很果断,而且判断总是对的。利卡从来不凭直觉,因为他从来不需要直觉。利卡拥有超强的分析问题能力和推理能力,所以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直觉这个词。

利卡·宾多斯之所以没有姓“安比卡”,是因为他被捡到后,是一名叫宾多斯的士兵代替安比卡法师照看了他十三天。当时爱多伦斯城正处于圣博瑞多(St,Braydo)大军的疯狂攻势之下,安比卡在那风雨交加战火乱飞的夜晚中捡到利卡后立马将他交给宾多斯了,宾多斯并不是爱多伦斯人,他原本是人类王国巴瑟姆(TheBathermKingdom)的一名人类,后来发现凯尔特菲国更像是天朝,就移居爱多伦斯了。宾多斯见小利卡整得像自己夭折的儿子利克(Leker),就给他取了名字“利卡·宾多斯”了。在安比卡法师带领魔法师大军击退敌人以后,就再从宾多斯手里接过了小利卡。为什么呢?因为当宾多斯抱着小利卡朝着城池安全的地方跑去时,一支长矛飞了过来,直接刺穿了他的后背。当时随着他在一起的战友立马去找其他士兵了。但是另外一群士兵又发现了这一具被刺穿的尸体抱着一个哇哇哭泣的婴儿,就交给了安比卡。安比卡再次看到了利卡,刚想给他取名“约翰·安比卡”(JohnAnbika)时,宾多斯的战友就跑了过来,告诉安比卡说利卡已经有名字了。这就是利卡取名的经过。

从利卡3岁开始,安比卡法师就亲自教他魔法学、文学和数学,让他阅读爱多伦斯城图书馆的各种书籍,也教他剑术、箭术和刀矛斧戟各种武器的用法,也教他兵法和统治之法,利卡5岁时掌握了几乎所有基础魔咒、7岁时下笔立即成流水一般通畅且文笔优美的文章、8岁时能用一把木剑击败10名手拿铁剑的士兵,他10岁时更强地能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不用魔法来战胜100名爱多伦斯城的精英战士。在利卡11岁时,大家送了他一个外号:天子。当安比卡听到这个外号时,微微地、神秘地笑了。

利卡其实并不喜欢数学,他的数学也就不怎么好。但是利卡对魔法有一种天赋,对文学又有一种兴趣,他对刀剑之类武器虽然没有天赋,但是训练得很用功,安比卡每天都抽出时间亲自教利卡剑术,使得利卡对剑的使用相比对其他武器的使用都要好得多。利卡剑术之所以这么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就算不去当战士也起码得学会一向防身的本领吧。

这就是凯尔特菲国爱多伦斯大都的利卡·宾多斯的故事,关键问题是,现在的利卡不再是以前的利卡了。在利卡13岁生日那天,一切就都发生了改变。第一个改变就是:凯尔特菲国被灭了。

利卡11岁时,雄霸大陆南部的波歌雷家族发动侵略,使得这片一直陷于群雄各霸一角却和平了好几年的大陆再次爆发战争,波歌雷家族以势如破竹的攻势一下子击败了好几个家族,占领了好几个领地。但是利卡12岁时,黑暗降临在了大陆之上,前所未有的敌人出现了——龙。第一条龙出现在暴海(TheBarbarianseas)北岸,是一条灰色的魔龙,有一百米长,是个庞然大物,口喷烈火冲进了大陆。随后几个月,天地昏暗,魔龙一条接着一条侵入了大陆,他们不分高等还是低等生物,不分正义还是邪恶生物,全部都用魔焰从世界上抹杀,极其残忍。在魔龙入侵6个月后,魔龙之中最大的那一只,被称为“魔龙之王”的卡特鲁·德拉贡(KataluneDragon),称王了。卡特鲁自称是什么黑暗之主的使者,专门将毁灭带到这片大陆上。他声称自己是永生不死、战无不胜的,他不要领土、不想统治,他说自己的使命就是毁灭,毁灭这整颗星球。卡特鲁说,只有天神的眼睛才能拯救大家,他称这个天神的眼睛为创世之眼(TheCreater`seye),但是大陆人的俗称是救世主。卡特鲁说他将找出这个创世之眼并将其撕裂成碎片,然后,希望就将会从大陆上消失,黑暗就将吞没世界。利卡刚听说时以为是什么老太太编的故事,后来,许多从各个王国城池逃来了许多难民,有的王国的国王甚至都沦落为难民,利卡终于相信了卡特鲁的传说,因为那些受害者都声称有一片乌鸦一样的黑色风暴席卷王国,然后一切都顷刻间化为烈焰了。除了盘旋在天上的长着羽翼的黑**影外,大家对这新的敌人没有任何其他描述。安比卡法师和长老会也相信了卡特鲁的事情。在利卡12岁快结束时,有人传闻说波歌雷家族和魔龙王卡特鲁的势力在大陆另外一处的卡提罗大平原(TheKatilloplains)进行了交战,波歌雷家族惨败。

“不管他们的了!”长老会的一人听到此话后喊道,“天高地远,什么波歌雷和魔龙王都不可能打到凯尔特菲来!”

“你可不能那么说,吉恩·文特西奥长老(EldestJeanVantassio)。”安比卡法师说道,“我们根本不清楚这两个敌人的情况。”

“至少还了解波歌雷家族都是凡人,他们的军队也是可以战胜的。但是‘黑暗的使者’是我所不喜欢听到的话,而且龙绝对不是凡人。”长老会主席,莫莱·艾尔(MoryeEyre)说道。

利卡不免有点担心,但是当他13岁时候,就知道后悔了。当时不应该有点当心,而是应该立刻逃出大陆。现在,已经晚了。

黑色的魔影于12月28号降临爱多伦斯城,当时利卡正和安比卡在城墙上散步,遥望壮观的凯尔特菲平原——这是一片北欧苔原样子的大平原。当时天空上彤云密布,空气清凉,劲风狂呼。就在安比卡准备讲述光魔法高级咒语使用的三大要素时,一个混黑色的魔影突然笼罩住了整个城市,人们发出惊叫,安比卡和利卡惊异地望着天空。没想到,安比卡刚看到一片黑色,一股烈焰就从天而降,当利卡透过浓烟低头时,雅各布·安比卡已经化为一片骨灰。利卡先是惊讶、不知所措,他还没来得及流泪悲伤,另一股魔焰就从天而降,一颗燃着汹汹烈焰的紫色火球将远处矗立在城市最高处的爱多伦斯宫给一下子炸平了。利卡看到爱多伦斯宫在瞬间化为火星之后,立马猛地跳起,跳到城垛上,然后敏捷地抓住一支插在城墙上的长矛,往下一荡漾,像是森林高处在树枝之间穿梭的长臂猿一样,猛地一甩到了另外一支长矛上,然后一松手,落在了一个屋顶上。他这完全是在突发状况中出于直觉和本能反应而表现出的动作,但是一颗火球在他落在屋顶上两秒之后就猛地将他刚才还站着的整条城墙炸平了,烈焰燃起,爱多伦斯城已经是一片火海。

当时利卡心里微微地一惊,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但是利卡知道,死去的已经死去,现在关键在于自己怎么活下去,所以他拒绝了恐惧,依靠着自己超强的体力和敏捷力飞檐走壁、穿过大街小巷,最终冲出了火海,冲出了爱多伦斯城。他猛地一头扎进已经干涸的护城河的河岸边的一个小洞里头,啃着泥巴卷缩在了洞中。三小时后,他微微从洞里探出头,发现已经是黑夜,寂静的黑夜。利卡小心翼翼地从洞中爬出,爬上护城河的河岸,发现自己面对着一大片灰黑的残破废墟,辉煌的爱多伦斯城在恶龙的魔焰之下已经化为灰烬了!利卡在废墟的破瓦碎砖中寻找着任何一名爱多伦斯居民的尸体甚至焦骨,但是一无所获,生命全都被从灵魂到身体地彻底毁灭了,骨灰都没有。只有灰黑色的石砖上落下来的,烧焦了的灰尘。

利卡蹲在废墟之中,悲凉的晚风吹来。他拍了拍自己那金色的长袍上的泥土。

“一切都没了。”利卡想到,他双眼不禁涌出了泪水。利卡感到了他从出生到今天早上一直都没有感到过的情感——极度的悲伤。他嚎啕大哭,为那些顷刻之间灰飞烟灭的自己所喜爱的美好事物而痛苦。一直到第二天天明,利卡都躺在废墟之中,筋疲力尽。灾难耗光了他灵魂的精力,但是他的肉体其实还是充满力量的。因为利卡一开始就不是普通人,安比卡在他3岁时就发现了利卡超人的体能。

利卡·宾多斯挣扎地从地上站起,狂乱地拍掉了身上的灰尘,但又壁面将衣服撕破。他悲伤地望着整片废墟,这个孕育了他、赋予他美妙的童年和对未来的梦想的城市,这个家乡一般的地方……

利卡·宾多斯很是悲伤,但是他最终转过了身,永远地离开了爱多伦斯城。他踏上了漫长的旅途、艰苦的旅途。他知道,自己决不能放弃,必须坚持,必须活下去。为了消失的凯尔特菲、为了被毁的爱多伦斯、为了被杀害的那些无辜的居民、为了雅各布·安比卡,更多是为了他自己。

“既然我没有资本再生活,那我就努力生存吧。”利卡想到,太阳渐渐下降,又到晚上了。他已经爬到了格拉普峰(Groppeak)之下,站在那长满茂密的灌木丛和各种参天大树的山崖上,遥望远处那一片依然冒着黑烟战火的废墟,抹掉了眼角最后一滴泪水。

“坚强起来,利卡。”他对自己说道,“你不是一般人,你就不能是一般人。”

天色渐渐晚了,身为露法族的利卡·宾多斯正式迎接了他那多舛但是又辉煌的真正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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