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除了磁碟转动的嗞嗞声,便就是唱片机里悠扬高雅的乐曲声。作为过去欧洲宫廷乐师的巴赫,写出了许多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歌曲,其中诸多经典并成为了一些皇家宫廷乐。庄严、肃穆、沉静、浪漫,诸多杂糅的音色在偌大的房间中响起。
不多时地有摇动得咯吱声传来,一个金发白面的中年人一身睡袍,垂着双目,座下的摇椅轻轻晃悠,悠闲而舒适。
另一边的帘帐内朦胧地勾勒着两个女性的线条,修长的双腿直从床头撩到了床脚。尽管看不清模样,但二人优雅的曲线足可以证明这是两位极美的洋妞。
中年人没有去关注她们,而是在闭目养神。因为衰老已衍生的皱褶已经爬满了半张脸,只是这半张脸没有胡须,苍白得让人感到恐惧———其实真正的恐惧与恼怒在于这个中年人,他那病态的脸色加上没有胡须的表现都证明一点,他不是一个正常的男性。
他平静的脸色下其实充满了浮躁,这种不正常的状态源于一战时期的一次意外受伤———当年约翰。斯特夫曾是道格拉斯。黑格将军座下最年轻的上校,出身英国皇室贵族,参军之前还曾是英国皇家秘密训练营中一员,虽然比起别的成员他显得有些羸弱,但经过数年的训练依旧练得一身强健的肌肉,数百斤的重物在他手底如同儿戏。不过他真正的本事是军事手段,只是那次道格拉斯将军听从了他的建议,在索姆河战役中选择大举推进,不慎造成了协约国60万人的惊人伤亡。
而在那次战斗中,他也不慎受到重创,这种重创难以启齿,尽管后来得到最优秀的医生救治,但他依旧是个“废人”而已。
这种“废人”带来的伤害比起什么断手断脚更加令人感到痛苦。这么些年来,约翰寻访了各大国家,只为了求得能够续弦的灵药。从欧洲、再到印度,再到中华国,只是因为听了一位中华国商人说了一个故事:关于魏忠贤秽乱后宫的事情,当在印度寻求“印度神油”效用未果,这让约翰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来到中国的想法,而不是跟许多一战过后的英国人一样去往美利坚过快活日子。
来到中华国时约翰已经四十多岁了,像他这样强横的人也难免衰老,急于续弦求后的想法是他唯一的动力。只是一连三年过去,约翰并没有得到极具疗效的治愈。那些老中医除了给他开一副副毫无疗效的汤剂外,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手段。
约翰不是不知泱泱华夏多气功高手,善于用气功治病的道理,但是他一个外国人怎么请得到那些真正的世外高人。
坐在摇椅上,听着摇椅不规律的摇晃,平静的心态因为躁动而紊乱,约翰的脸色愈发凝重。他稍稍转过头,瞥了一眼华丽的欧式风情床榻上跟苏格兰牧羊犬一样趴着的两名女子,不知为何,二人妩媚的眼神在一刹那好似莫大的讽刺。
是的,为了掩盖这个残酷的事实,约翰总是隔三差五弄些女子来房间,就连娶了姨太太都是一个幌子而已。他是一个洋人,还是出身贵族,极为注重脸面,这种事情决然不能吐露出去。
忽然,敲门声传来,这一声敲门声就如同杯具坠落在地,乒乓作响得又如同一战时期那声枪响的落幕。
约翰双颊几乎涨红,那是愠怒。
摇椅停顿了,他的身躯慢慢坐起,硕大的拳头几乎扭成了麻花。
“WHO?!”约翰习惯性地说出英文。
“是我,曾凯文!不好了!外面出事了,出大事了!”外面酒店经理急促喊道。
“Kevinzeng,什么大事在这个时候来喊我,我不是说不要打扰我么?”约翰的脸色愈发不好看,哪怕是他的左膀右臂,如此不顾规矩打搅,那也得处置一番。
刚打开门,酒店经理曾凯文满头大汗撞了进来,连声道:“姨太太被人劫持了!”
“什么?!”
约翰脸色大变,愤怒的脸上更多的是震惊,什么人居然敢在眼皮底下劫持姨太太,难道是不要命了?
随后匆匆披上一件休闲夹克,往墙壁武器架上取了一把温切斯特,这种霰弹枪往往是欧洲人的标配,威力极大,约翰将它带来自然是为了防身。如此一枪喷出去,喷溅而出的子弹足够将墙壁摧毁一角,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匹敌。
“是什么人劫持的?”
“听说是个年轻人,但身手很不错,而且他有种奇怪的能力。”
“奇怪的能力?”
“是这样的。。”
。。
罗安将女人抓在手中,缓缓步入酒店大堂,周围的保镖清一色地散开,每个人尽管举着枪械,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方津依以及另外两名男青年紧随其后,每个人都因为紧张而呼吸急促。
步伐缓慢而沉重,罗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三人先出去,并指了指门外停着的一辆大头敞篷汽车,朝手底地女人冷冷说道:“汽车钥匙。”
“啊。”女人惊得手忙脚乱,半天摸出一把钥匙。
“我给你你会放过我吗?”女人的美目还在眨着,全身不断颤抖,带着几分乞怜。
罗安不管那么多,将钥匙随手一抛,其中那名飞刀男青年顺势接住,三人赶紧一同上了汽车。
“嗡!”汽车的轰鸣声传来,罗安自然不会放过离开的机会,他挟持着女人准备一同上汽车。如果在过去他或许还会心软立即放过对方然后扬长而去,但现在他心智更为成熟,知晓这个时代要的就是快准狠,这劫持就要劫持到底,只要自己一时没有逃出杭州,那就一时有危险,劫持这个女人很显然有足够的分量要挟。
就在罗安缓缓后退,退出酒店的时候。
楼上蓦然传来一声玻璃炸响,纷乱的玻璃碎渣随着一个霸道的身影从天而降,这个人从二楼跳下没有丝毫影响,迅速地端起了手中的温切斯特。
“想走?除非,死。”冰冷而没有音调的声音传来。
飞刀男正准备摸出身上的飞刀,却见对方枪口稳稳地对准了他,立即停止了动作。他可不想就此英年早逝。
这一切都被罗安看在眼里,他打量起这个洋人来。此人身高一米九,满头金发,浑身肌肉虬结,碧蓝色的目光中仿佛带着冰冷的刺刀。
“你要杀我的姨太太,那么,他们三个都要死。”洋人冷笑道。
“你想怎么办?放我们走,一切都很稳妥,如果。。”罗安开始谈条件。
“Stop!”洋人打断了罗安的话,他的语气依旧生硬冰冷,“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我这里有三个人,而你手底只有一个。”
罗安玩味一笑,手底加了些力道,女人嘶嘶的哀鸣从喉咙发出,惹得洋人额上青筋暴起,“她可是你的姨太太,你的正妻。”
过了片刻,洋人绷直的青筋忽然松懈,嘴角一翘,“即便这样,你也要挟不到我,姨太太而已。”
罗安忽觉不妙,果不其然,只见洋人脚步悄然一动,一颗尖锐石子从地面飞起,笔直地扎向罗安额头。这石子速度极快,甚至比飞刀男掷出的飞刀还快上几分,足可见这洋人的实力。而且,他仅仅是运用强大的肉身技巧。这点来看,他的力量至少与罗安齐平,而在纯粹肉身运用技巧方面可能还更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