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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借刀杀人

挥刀向林木风砍来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浮屠雄老家的家丁。他们仗着浮屠雄的势力,经常出没在宁秦县城,为非作歹,为所欲为。

“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就想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一名家丁不知林木风的斤两,就将对方大骂起来。

林木风还是运用猴蛇功戏弄他们。当对方举刀就近时,一个蟒蛇钻洞,从桌子底下钻到了他们后面的另一桌旁的凳子上坐下:“小子,我在这儿呢!”这名家丁闻声望去,林木风与他们相距足有一丈远。

俩人将脑袋晃了晃,揉了揉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难道这小子会法术不成?俩人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刀向林木风砍去。这次林木风巧妙地运用柔骨棉花掌向俩人的笑穴拍去。顷刻间,俩人大笑起来。一会儿,俩人握刀不住,弃刀哈哈大笑不止。他们越笑越没有力气;越笑越痛苦受罪。

林木风也是童心未泯,他们越笑,他越开心。旁人不知为何此俩人会如此大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当然,各自发出的是不同的笑声。吴卓兵担心这样下去会出事,便叫林木风解了他们的笑穴。俩人知道了这少年的厉害,将刀拾起,逃之夭夭。

店中虽然只有几人,但见林木风如此身手,无不为他鼓掌称赞:“英雄出少年,了不起啊!”林木风谦虚地道:“多谢各位夸奖!”吴卓兵也觉得脸上有光:“贤侄,你为林家长脸了。”

这时,店家上了一道好菜作为对这位少年英雄的奖励:“小兄弟,这道菜店家不收钱,是对你的鼓励。林木风道:“多谢店家,让大家见笑了。”浮屠家让宁秦百姓积怨太久,现在有人为他们出气,自然相当高兴。

那俩人连滚带爬回到了浮屠老家。管家阎志立听得俩人诉说情况后,误认为是丐帮请来了高手,便迅速将这一情况飞鸽传书禀报了浮屠雄。

浮屠拍案大怒道:“岂有此理?你陈灿略竟敢请来高手找我的岔,想让我难堪,难道还怕了你不成?”但他恼怒归恼怒,却不敢明火执仗地与陈灿略对着干。因为他很清楚丐帮的势力,怎么办?浮屠雄在大厅里来回地踱着。

这时,跟随他左右多年的二山主长狄秋道:“山主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牙还牙呢?”浮屠雄问道:“此话怎讲?”长狄秋道:“我们请巫蛊大师柏高笑出面如何?让他对陈灿略暗施巫术,在丐帮暗放蛊毒。这样神不知、鬼不觉,让丐帮自乱动脚。”

浮屠雄大笑道:“哈哈,好,好!狄秋,此事就交给你了。”长狄秋得意地道:“山主就等着看好戏吧!”

柏高笑住在太乙山西去五百里的白山深处,因他作恶太多,很少在江湖上露面,知道此人的为数不多,不少人只知道他是一个残疾人。此人年高七十有余,虽身长七尺,却只有一只胳膊、一条腿,“第三条腿”也不正常,但身体其他机能很健康。只要有钱,他什么事情都干。

柏高笑有一个三十二三岁的老婆,叫华阳媚,是柏高笑用巫术骗来的淮阳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别看华阳媚年过而立,看上去却是如花似玉,如二十岁左右一般。俩人并未生育,却带了一男一女两个十二三岁的徒弟,男弟子叫虺术中,女弟子叫琳林,都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哄骗来的。

俩名弟子已随柏高笑多年了,不知自己家在哪里,有无家人。柏高笑的巫蛊之术非常了得,在他的精心调教和培养下,华阳媚对巫蛊之术也很精通,只是俩位徒弟知道的不是太多。

在巫术上,柏高笑只要偷来仇敌的头发或指甲施以巫术,这仇敌必死无疑;同时,还可祈求神灵来控制仇敌的心灵和神经。当然也可通过巫术给人治病,但他却治病少、伤人多。

在蛊毒上,柏高笑利用白山中的自然条件,在山中捉来一百种剧毒的虫子放在一个大坛子里,然后把坛口紧紧的封住,埋于地下二丈多深处。几年后,坛中的毒虫在相互攻击下,最后只剩下一条最毒的虫子,这条虫子便叫蛊。谁被蛊咬伤,必死无疑;如果不小心吃了它,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蛊不仅可以致人死亡,还可以迷人心智、错乱神经,使中蛊者完全听从于蛊的主人安排和驱使。只要施蛊者有意害你,会让你毫无觉察,防不胜防。柏高笑培植了十条这样的蛊虫。同时他还喂养了一只蛊雕——头上长角,嘴巴像鸡,身体像野兽,能发出婴儿一样叫声的食人怪物。

因柏高笑邪异的方术,使得人们不敢接近于他,方圆几百里的白山就住着柏高笑等四人,他们也乐得清静。柏高笑每逢双月的十五日出山,当月二十五日返回。但每一次出游都带着他心爱的妻子华阳媚。

柏高笑虽然巫蛊之术高妙绝伦,但他那不争气的玩意儿怎么也治不好。所以,跟了柏高笑十多年的华阳媚,尚是处女之身,与柏高笑简直就是“守活寡”。

每当华阳媚这么漂亮的女人跟随这样一位高度残疾的男人行走在一起时,不少人羡慕柏高笑的艳福;但更多的人为华阳媚惋惜,特别是有些好色之徒,打起了华阳媚的主意。

当年,被骗的华阳媚待头脑清醒后,她的胴体在柏高笑面前暴露无遗,已“失身”于柏高笑了。她有过多次想离开这残疾男人,但每次没逃多远,就被柏高笑用巫术把她惑了回来,而且每次是她“主动”回来的。所以,每当江湖上的好色之徒打她的主意时,她没有过多的反对。但当柏高笑知道对方是谁时,大都不是死在他的巫术下,就是被蛊迷失了心智,成为神经病。到后来,知道柏高笑是她男人的人,只得望“媚”兴叹了。

要进白山找柏高笑几乎不可能。因为在这方圆几百里的白山之中没有人知道他住址的方位,也没有一条进入深山之中的道路。柏高笑每次出入,是他所驯的蛊雕托着送至山脚或从山脚接进住处。

长狄秋虽身带巨金请柏高笑,为其所用,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但柏高笑每次出来有一事必做,就是去乌山黑水河畔的“乌山鬼宅”附近为蛊雕舀饮水。这蛊雕只有饮了沾有鬼气和妖气的水才能维持生命。

今天是八月二十日,所以,长狄秋必须再等上五天才能等到柏高笑。

这黑水河畔可不是人去的地方,除黄藤妖怪缠人吸血,荒宅老鬼吸人血和精、气、神外,还有山里和水中的蚂蚁、大脚蚊虫及蚂蝗,都具有剧毒和吸食人血,可谓凶险异常。

长狄秋不知柏高笑二十五日什么时候来这里取水,只得带着他的手下四人于二十四日下午就来这里等候。如何度过这艰难的一夜,长狄秋也不知道。他虽然准备了驱妖除魔的法器,驱赶蚊虫的药具、药物,但毕竟妖、鬼都具有较深的道行,能否应付,还是没有多少把握。他们只得驻扎在乌山对岸,中间隔着黑水河。

入夜,他们扯起了帐篷,燃起了篝火,熏起了艾叶和硫磺,但他们还是战战兢兢,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这时,在他们对面乌山方向传来了猫头鹰的哀鸣声和厉鬼的狞笑声。很显然,妖怪和鬼魅在夜间开始活动了。

长狄秋等五人听到这毛骨悚然的怪异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缩成一团,围着篝火不敢挪动半步。快到半夜时,猿猴和猫头鹰厮打发出的尖叫和哀鸣,传到长狄秋等五人的耳朵里,好生凄厉和恐怖,有如世界末日的来临,只差点没哭起来。就在这时,他们似乎又听到了河边有什么东西爬上岸来,并逐渐向他们靠近。长狄秋叫两个手下到帐篷外看看是什么东西。

这两人各拿着一根燃烧的木棍走出帐篷,只见一条黄藤正在向他们爬近。在距他们约一丈远的地方,这黄藤从地上慢慢升起,在升至一丈高时,黄藤又慢慢变成人形:首先藤节形成人的脑袋,藤须变成了头发、眉毛和胡须;渐渐地成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俩人看得真切、看得傻眼,也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脚步难移。

原来,黄藤老妖看到对岸有火光,有火光的地方肯定有人,有人就能给它修炼提供吸吮人血、提升功力的机会。这俩人已吓成半死,任由老妖摆弄。这老家伙毫不客气地分别将两人的脑浆和血液统统吸食干净。他好久没有享受到如此美餐了。吸足喝饱后,黄藤老妖也不管帐篷里是否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便变回原形,慢慢地退回乌山之中。

半天不见了响动,长狄秋以为出去查看的俩人已将什么东击退了;等了一会,仍不见他们回来,便叫另外两个人去看。这俩人不见了先前的俩人,便举着火把寻找。当然不用去找了,这两个人就在他们的脚边,不过已是两具被吸干了血液的干瘪尸首了。

他们一声惊叫后,连滚带爬地缩回了帐篷:“二山主,不得了……了,他们……他们……死了……死了……”“死了?”长狄秋不敢相信这两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怎么死的?”他想问个清楚明白。“不知道,不知道。”俩人心有余悸,哆嗦着回答。他们当然无从知晓,因为黄藤老妖退了回去,什么东西也没给他们留下。

这一夜,乌山中的黄藤老妖已不需要寻找新的目标了,只有乌山鬼宅中的“荒宅老鬼”,还在继续着他们的活动,嬉闹哈哈、哀怨尖鸣。而这边的长狄秋等人,在惊恐和凄凉中度过了平生最难熬的一夜。

天渐渐亮了,一切都归于平静。彻夜未眠的长狄秋等三人红肿着双眼,将俩位同伴的尸骸埋葬后,惶恐地等待着柏高笑的出现。

整个上午没有见到柏高笑的踪影,长狄秋等人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千万别让我们等到晚上,这里太恐怖、太可怕了。他们吃过自带的干粮中餐后,还是不见柏高笑。其中一人担心道:“二山主,如果柏高笑要晚上才来或者不来怎么办?”

长狄秋虽有高强的武功,但这种连同事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场面,他也没有把握应付。可他是为头之人,只能壮着胆子道:“我们无论如何要等到柏高笑大师的出现。不然,我们回去无法向山主交差。”另一人却口中喃喃地道:“柏高笑大师,柏高笑神仙,你快来吧!”他害怕又要在这里等到夜晚。

申时时分,正当他们心急如焚期盼柏高笑出现时,远处传来了华阳媚银铃般的笑声和清脆的说话声:“柏高笑,我们这次下山怎么江湖比平时要热闹一些了?”只听柏高笑道:“娘子,你是不是认为那些喜欢你的人比平时要多一些了?”“你总是取笑我,不理你了!”生性有些放荡的华阳媚喜欢别人的调侃,包括柏高笑,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乐哈哈的。“我怎敢取笑我的美娘子呢?其实别人多看你一眼,我的心里就多一分高兴呢!说明我的娘子还是那么美丽动人,还是那么让人心动嘛!”柏高笑还在逗乐着华阳媚。两人边说边笑地来到长狄秋三人不远处。

“柏高大师,柏高大师……”长狄秋如见到救星一般,老远就叫着柏高笑。

其实长狄秋并不认识柏高笑,只是因为柏高笑的“显著特点”,长狄秋一看便知来人是谁。所以,他不怕叫错人。

柏高笑寻声望去,只见前面“一”字排开地站着三个人,在恭候他的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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