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追上了西羽临,他只是傻呆呆地站在那里,腿上爬满了蜘蛛也没有什么反应,而他身边却没有几只蜘蛛了,想来是被哥哥给引开了罢。
我心中莫名有一种怒火,想不明白西羽临那家伙为什么要这样傻站着不动,哥哥可是为了救他才引开那群蜘蛛的!
木头妹站在了我身边,我似乎有了底气一般,大步走向呆立着的西羽临。
木头妹从西羽临包里拿出水浇走了那些蜘蛛,只是西羽临却依旧傻站着,似乎嘴里还喃喃地念着什么。
我推了他一下,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道他嘴里念叨着什么,声音又小念得又模糊。
“我醉,魔怔了?”我用手在他眼前狂挥着,他却连眼也不眨一下。
难道是因为那蜘蛛的毒?
我又皱眉苦思,却听“啪”一声,清脆而又响亮,西羽临踉跄地挪了两步,捂着脸惊慌地看了一眼木头妹,随即却是一笑:“谢谢。”木头妹依旧淡定地点了点头,便再次望天。
我不可思议地瞪着木头妹,又转向西羽临和他大眼瞪小眼。
什、什么情况?被扇了一大耳光子的人要向扇他一大耳光子的人说谢谢?最重要的是扇人家一大耳光子的人还淡定地接受了人家的谢意?!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凑了好多字数。咳咳……
我看着西羽临脸上的五条红痕,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太暴力了!就不能温柔地踹蛋蛋吗?呃,这个好像也不太好,而且不好笑……
这时候,老郑却是一脸笑容地和莫天机幽六弦一同走了过来。
没有危险才露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正这么想着,哥哥却也满脸堆笑地走了过去:“哈哈!怎么样?我们还是不赖的。”
我可以理解成哥哥是在趁机讽刺他们能力不足,而不是因为逃跑也是圈子里的正确姿势吗?
“毕竟是苏爷看中的人。”老郑眼里闪烁着一个叫“真诚”的东西,我差点以为是瞎了眼,但是哥哥拍了老郑的肩膀,可见哥哥和老郑关系还是不错的。
不过想想还是情有可原的,听莫天机的话,老郑战斗能力可能比我这样只有五的渣好但是也不行,若是只有好性子却没有真实感,确实混不出什么名堂。
不过我倒是现在也看不出那莫天机是怎么混出名堂的。
哥哥卷起西羽临的裤腿,西羽临那原本比小姑娘还白皙水嫩的皮肤现在竟绽开了一朵一朵五彩斑斓的“花”,显然,被咬了。
“小莫,帮小临看看。”哥哥对着正观察木头妹胸前血迹的莫天机吼道。
莫天机突然冲着我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才从背包拿出注射器和瓶瓶罐罐的东西走向西羽临。
“嘶嘶,不要叫我小莫。嗯哼,那些蜘蛛当真怕水?居然没咬几口呢。”莫天机一边给西羽临注射一边说。
等西羽临腿上的花儿褪去,我们才再次出发。太阳已经有要斜落的趋势,而我也有要渴死的趋势――水全浇蜘蛛了,连……那个就不说了呵呵哒。
“必须要趁天黑之前赶到目的地,路程虽然和想象的差不多,只是水资源是出乎意料……”我是第一次看到哥哥这样一脸正经的样子。
“嘶,不用担心,快到了。”莫天机指了指不远处一块巨石。
那巨石和其他石头完全不一样,光是那种浸水石头才有的黝黑颜色就格外显眼,诡异的是它居然还有一张白脸,颜色似乎是石头里面自然有的,脸的样子是雕刻出来的,那是一种有十成把握可以害你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丑。”幽六弦在端详了石头半天后吐出了两个字。
……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来好吗?
“苏觉,带的走不?”莫天机一脸贪婪地问。
众人均是露出不解的神色,这么丑的东西难道还要收藏不成?何况……我抬头仰视这破石头,它挡住夕阳居然有一种让人想给跪……我呸。
“太大了,不成。”哥哥拍了拍那块大石头,“估摸密度也高,开解放大卡车都搬不走。你想要这破石头干嘛?”
“嘶,你瞎吗?这可是一整块白玉原石!你探了这么久的险,值钱东西都认不出?一整块!”莫天机十分夸张地说。
“这样啊……我探险也不是为了钱……”
“嘶,和你这种人谈不来。”莫天机再次对石头露出了爱慕的神色,如果用这种表情求婚肯定行――前提是你有女朋友。
“走了!切,万一只有脸是白玉其他都只是石头就算搬回去也是抓瞎。”我跟着哥哥继续走。
“嘶,不会看宝就不要瞎掺和,我还没看错――几次呢。”莫天机毫不犹豫地再次用他不屑的语气还嘴。
要不是我渴得死我就和他撕逼了!虽然不一定撕得过……
感觉一直在稍稍地下坡,直到看不见那奇怪的石头时,我们就停下了脚步,我看到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不好了。
像一个陨石坑一样凹陷下去,边缘与戈壁之间的坡度目测有六十度,高度起码有五层楼高,但纵然有这么高,里面的大树还是将树叶伸到了我面前。抬头一看,果然是乌云密布,浓厚得随时都会滴下来一样。
震惊,干旱的戈壁之中,竟然真的会存在有这样一大片的,堪称雨林的地方!为什么用堪称呢?因为我没见过雨林……
“那里有块石板一样的岩石空地,我们就在那里扎营吧。”哥哥又一次展现了队长的风采,指着下面一处特明显的地方指挥道。
然后……我就几乎不受控制连滚带爬顺着坡度一路狂奔了下去。
不出所料,这里水源丰富,几步一片水塘。
雨棚帐篷自然是不在话下,就连我都可以搞定的东西。幽六弦在附近游荡了许久,还愣是没有找出一根可以点燃的树枝,我们只好用固体酒精把柴烧干再以柴烧柴。
晚上温度骤降地太快,我们都有点吃不消,而且这里湿气很重,西羽临不给我们一点时间就……感冒了。
木头妹自告奋勇守夜,我们都是何乐而不为。
终于可以睡下,结果刚缩进睡袋,我就憋的不行了……最大的痛苦就是大冷天明明要睡下了还被小便涨哭!
帐篷外虽然闪着暖光,但是身子底下岩石的冰冷是让人无法忽略的。
我起身,木头妹的背影在火光的映照下竟显得格外迷人,仿佛她原本就应该被这样的红光映照着一样。
我蹑手蹑脚躲过木头妹,解决了内急,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晓夜。”正当我准备再次蹑手蹑脚地回帐篷时,木头妹居然喊我。
好吧,其实她早就发现我了?
我悻悻地坐到木头妹身边:“那个……什么事啊?”
木头妹看向我,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锈红的卷了边的铁片:“晓夜,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愣了一下,对上她的双眼,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情绪,可是她自己的本事就不知道比我强了多少,有什么事还要拜托我的?
木头妹见我半天没有一句话,便继续说了下去:“我想请你帮我找到这个人。”木头妹将手中的铁片递给我,上面端端正正地刻着三个字――逸紫嫣。
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木讷地点头。
“我什么都不记得,可是看到这个名字,总是觉得找到她,我就能想起其他的事。”木头妹顿了顿,“就和我看见你的时候是一样的感觉。”木头妹眼中竟在瞬间充斥着或坚定或悲哀或者其他什么的复杂感情:“什么都想不起来,有时候,五分钟之前,两分钟之前,自己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木头妹,她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我能确定那复杂的神色有大半都是我不了解的痛苦。
“木头妹……”我下意识地轻声呼唤。
木头妹似乎镇定了一些:“你帮我吗?”
我鬼使神差般点头,虽然考虑到了自己的能力帮不到什么,但是我就是没有办法拒绝。
毕竟是个大美人,说不定还会以身相许?
我再次看向木头妹,木头妹却已经又沉浸天空之中。
天空大部分都被树遮住了,她怎么还看得那么爽?
我头一转却瞥见什么东西闪着寒光。
“树上是什么?”我拍拍木头妹问。
不等木头妹回答,那寒光便动了动,一个身影落下,毫无生息,那一头飘逸的银色长发,不是幽六弦是谁?
“你好好的不睡觉在树上干嘛?”我皱眉,刚才的寒光,就是幽六弦膝盖和手肘处似乎是铁甲的东西反射出来的。
幽六弦扫了我和木头妹一眼:“守夜。”
木头妹什么也没说继续看她的月亮去了。而我却是嘴角抽搐:“木头妹在,你收个什么夜?”
“我只替莫天机守夜。”嗯,又是个死基佬。
我给了幽六弦一个白眼,看幽六弦又回到树上当他的森林古猿,于是捡起一颗手头砸了过去。我对自己的准头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就凭着这扔石头的功力在小学当了一回老大……咳,往事就不提了,谁知那幽六弦竟直接接住了石头,说了句“资质不错”就扔了回来。
我看那方向就不太好,心里默念不要爆头,那石头就擦着我的脑袋飞了过去,砸到树上竟是一个坑!坑里赫然一只有我脑袋大的蝎子被石头钉在了树上,恶心的汁水四溅……
“警戒!”
别看幽六弦平时说话不冷不淡不激不昂不清不……还是挺清楚的……这一嗓子倒让我有点怀疑他以前或许是唱男高音的了。
我环顾四周,竟到处是寒光,我醉了,幽六弦是不是把铁甲扔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