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男生永远都不要以自己的心理去判断一个女生,因为你不会知道她将在下一秒钟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在我拒绝收留她之后,她只说了两个字:“你狠!”
然后拿起那瓶剩下的红酒,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都不带眨的,就将那些酒一饮而尽。这让我瞬间想起吸血鬼日记里面的那位女主角,在黑暗的夜色当中,不费吹灰之力就会将我的生命结束,然后再不知不觉间把我的鲜血慢慢吸干。
我傻眼了,呆呆地看着她。
她喝完之后,还做了一个鬼脸,身子整个放在沙发上了。我没理她,回过神,继续洗菜。
拿出昨晚在菜市场用五毛钱“捡回来”的两根苦瓜和几根老板想扔掉的尖椒,今天就来一道苦瓜炒辣子吧!
把苦瓜切开两瓣,然后掏去里面的瓤,再冷水洗干净。因为有点干,所以用水多泡会儿,把尖椒的尾巴去掉,然后切成斜三角形状,放在冷水中泡上一分钟。油锅烧起,放入精盐,然后将苦瓜倒进锅内,三个回合的翻炒之后,再把尖椒倒进去,两分钟后便可起锅。
我瞄了周萌一眼,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眼睛时不时睁开盯着天花板。
几分钟后,我将炒好的菜放在茶几上。她看上去头发有点油腻,起码两天没洗了,胡乱地摆在洁白的脸蛋上。
我转身去盛稀饭。
可能是菜的香气将她叫醒了,只见她吸了吸鼻子。
“你……你还会做菜?”
她惊讶地翻了个身,面向我,看了看茶几上的饭菜。然后坐了起来,我递给她一双筷子,顺手将稀饭推到她的跟前。
“这是什么菜?”
“苦瓜炒辣子。”
她打了一个饱嗝。这次的量显然没有到达上次喝过的量。脸蛋微微泛红,也许是酒劲还没上来。
她犹豫着不敢动筷子,我只好以身试法,“赶紧吃吧!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了,一般人是很难有这个口服的。吃完赶紧找你朋友去,别在我这里呆了,好不好!”
“不好!”
“你这人……好了,不跟你说了,先吃饭!”
她夹了一片苦瓜,慢慢放进嘴里。
这是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她这么淑女的样子。
“啊……呸呸呸!这是什么味儿呀?!难吃死了。”
她刚咬了一口就直接吐垃圾桶里了。
“你!!!”
我直接无语。
“这么苦,你竟然吃得下去?”
“苦瓜,苦瓜,当然苦了,不然怎么叫苦瓜?”
“你爱吃这个?”
“是呀,最爱吃了。”
“你可真是神人,神经一般的人物,这么难吃的东西还吃得这么香,真是佩服呀佩服。”
“你知道什么,这苦瓜呀,用处可大着呢!清热去火,排毒养颜。”
“哈哈哈哈,你也个男孩子还知道这些,而且还身体力行,真有意思。”
看到她开怀的笑了,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内心突然也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于是给她讲起了我为什么喜欢吃苦瓜的历史。
上小学四年级后的那会儿,因为家里距离学校特别远,每次周末放学都要走好多公里的山路才能回家,我的体力倒是可以承受,可是爸妈心疼,没办法,只好每个周末去我姨妈家。她的家距离学校倒是很近,不过也得走上二十分钟的路程。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家里的情况不怎么乐观,父母的农活总是忙不完,我以为我姨妈家会好一点,没想到她们家比我自己家还忙。所以,我每次去我姨妈家,都是自己做饭,而菜地里种的最多的菜就是苦瓜。就是从那个时候我才开始吃苦瓜的。第一次吃的时候也是跟你一样,想象着这种食物给猪吃猪都嫌苦,人怎么吃得下去呢?但是,我姨妈每天餐桌上必备的一道菜就是苦瓜,不管怎么变着花样,都离不开这道原始食材。
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你是吃了好多练出来的本事。不,应该说是习惯。”
她又重新夹了一片喂进口中,慢慢咀嚼。
后来,我还喝过苦瓜酒,吃过苦瓜干。冬天的苦瓜干和着腊肉炒,那叫一个香呢!
呵呵,其实,慢慢尝起来,味道还是蛮可以的。
是吧?!
她开始大口吃了,还带着开心的笑容。
有时候,我们的某些爱好和习惯并不是偶然就会有的,但是,总是会有一种契机让你在某种环境里拥有一种习惯,尽管最开始你很排斥,但是最后,它或许会伴随你终身。
有些习惯,你还不知道,早已经被别人无情地看穿。
我放下碗筷,试着问她:“对了,昨天,你为什么喝醉?”
……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她放下筷子,看了看窗外斜着照进来的阳光。慢慢说道:“我认识秦文应该都有十年了吧,他本来是杭州人,因为他爸当兵分配到了这边,然后全家都过来了,大学毕业后又跟着他爸回去了。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插班到他们学校,在那里和他成了同桌,两年之后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就是不知不觉的那种,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反正自认为是坠入爱河,不能自拔。高中的时候,我们又一起考到同一所中学,尽管没在一个班,但是也经常联系,没事还聚会。高二分文理科的时候,我认识了刘娅,后来的两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就这样,三年的时间匆匆而过。我和刘娅一起考到交大商贸学院,秦文去了师大,我们相距不远,所以聚会的机会还是蛮多的。中间我和他好像在一起过,那段时间不明不白,但是是我感觉最快乐的时候。毕业后,我们很少联系了,他们也不在这个城市了,说不定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渐渐地,我看淡了,也看开了,只是——”
她的眼角出现了泪水。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新娘竟然是刘娅!”
红酒似乎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她说话的声音明显增大,而且还带着动作。
“刘娅是谁?”我心里寻思着。
为了避免她发起疯来将我的碗筷瓢盆破坏,我只能开口相劝了。
“别想太多了,人家都已经结婚了,现在我们只能祝福。就像你所说的,看淡点,看开些。人生百年,世间百态。本来就是这样——会拥有很多意料之外。有些人把它当做噩梦,而有些人又把它当做惊喜。所以说,关键看你怎么认为!”
说到这里,让我突然想到方子规,他的情况估计和这差不多。只是所不同的是:我们虽然是好朋友、好兄弟,但是关键问题上,你不逼他一下,他还是不愿意对你说实话的。
我正准备起身收拾洗碗的时候,门铃响了。
周萌摆了摆手说道:“你去洗吧,我来开门!”
“啊……”
两个人同时发出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