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热闹非凡。
大街小巷之人早就得知今日是卫朝太子——袁祯迎娶侧妃的大日子,若是错过了这场热闹,作为京城内的百姓,也着实说不过去。
据说太子娶得那是阿蒙部落的公主,虽不曾见过,但对其倾城姿色和草原第一美女的名号也早有耳闻。只可惜未能亲眼见识那究竟是怎样的花容月貌。
早早的,市井便开出一条无人通行的大道,静静等待远处的迎亲队伍。有的外乡人路过见识热闹便也凑了上来,来不及吃饭便在包子铺门口买了两个包子一面吃,一面张望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手里拿着风车在人群中穿梭,不停的奔跑着,口中还不时传来如银铃般的笑声。母亲在后面追赶着,还不断嘱咐着“慢一些,别摔着”话音刚落,那孩子便被路人的脚给绊了一跤,趴在了地上,风车摔了出去,吓得母亲噔噔噔几步,上前扶了起来。那孩子不记得哭反而伸手要去捡地上的风车。
正要拾起的时候却见人群涌动,开始聒噪不安。只听远处,不知何人传来一声“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街上的人快闪开些!”
那母亲立即将孩童抱在怀中,颠了颠,企图让即将到来的热烈场面取代捡风车的念想。
远远地,一整队火红的人影渐渐清晰,像是天边的朝...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苏沫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太子袁祯同时迎娶两位侧妃,阿蒙部落的古莉金公主和袁祯身边贴身侍卫王凯的妹妹,王慕晴。这样的盛事是头一回。苏沫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只能隐约看见迎亲的队伍正踏着十里红妆而来。
“太子真是好福气,听说古莉金公主是个大美人,王家千金也是个温柔端庄的。”
“是啊,不过听说太子已有正妃,所以这才将公主也迎为侧妃。”
“这阿蒙部落在攻城的时候立了战功,很受皇上重视,照理说就算是公主为正妃也不为过。”整个卫朝的百姓都非常拥护明和帝和袁祯,原因很简单,明和帝登记以后,修改了诸多对农民和百姓不公平的例法,袁祯更是在闹饥荒之时对他们有救命之恩。整个大卫其乐融融。
听着周围的人们对袁祯和大卫的好评,苏沫微扬嘴角,真好,能有这样的和平年代。太子不可能亲自迎亲,他只会在皇宫中,等着新娘进宫拜见。自己也是魔怔了,赶了这么久的路,不就是想亲眼看看这盛大的婚礼吗?也许,心里还带着丝丝的幻想,期望着能亲眼看着他身穿红衣,另娶他人的模样罢。
怀里的小念真听着锣鼓喧天的热闹景象,也睁开了双眼。灵动的眼珠随着鼓声左右转动。见苏沫没有搭理自己,他鼓着腮帮子使劲地蹬着小腿,小手挥舞着,试图让苏沫注意到自己。苏沫感受到怀里念真的动作,低头一看,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略含委屈的看着自己,她的心一下就融化了。
“念真,你醒啦?是不是很吵?娘亲这就带你离开吧。”苏沫微笑着,低头看着念真。这里也没必要待下去了。
“夫人?”白岐伯看着不远处那个人影,侧颜和苏沫如出一辙。他赶紧快步上前,想去确认一番,却被沁姿拉住了。
“你去哪儿?”沁姿拉着白岐伯,面带不解。皇宫明明在这个方向,白岐伯却往一旁走。
“沁儿,我好像看到夫人了。我去看看。”白岐伯语气焦急,眼睛还望着苏沫的方向。
沁姿也随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却只看见人头攒动,她跟着白岐伯快步走向苏沫的方向,却找不到苏沫的人影。白岐伯四处寻找了一番,仍不见苏沫的踪影。
“你是不是眼花看错了?若真的是她,她自然会进宫找袁祯,走吧,时辰来不及了。”沁姿拉着白岐伯,劝说道。白岐伯点点头,也许真是自己看花眼了。
待他们离开之后,苏沫才慢慢从小巷的拐角处走了出来。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转身大步离开。
皇宫内,四处张灯结彩,无处不彰显着喜庆和喜悦。
袁祯一身玄色长袍,坐在书房的书案前,看着手中的情报。大卫初定,前朝的余孽还未消除完全。借着寻找苏沫的借口,他派了各队人马明里搜寻苏沫,暗里也在清理前朝余孽。
“太子殿下,两位侧妃的轿撵已经在皇宫门口,请殿下换上喜袍。”李尚宫带着众位宫女,在书房外等候着。袁祯抬眼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
暗红的喜袍,上面绣着龙蟒花纹,袁祯看着这一身装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挥之不去。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自己穿着喜袍,正满目温柔,满脸笑容地看着正想自己缓缓走来的新娘。她一身龙凤喜服,将她的身姿勾勒得玲珑有致,不知红盖头下会藏着怎样的倾城容貌。那样激动和圆满的心情,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袁祯。”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袁祯下意识的回头,却发现整个大殿除了王凯别无他人。
“殿下,吉时已到,还请殿下移步。”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袁祯收起心中思绪,走出殿外。
太子迎娶侧妃,与正妃礼仪不同,两名侧妃只需在文华殿拜见太子即可。今日明和帝龙颜大悦,在宫中举行宴会。袁祯受过两人拜见后,便直直地去了宴会宫殿。
一番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后,袁祯带着满身的酒气,回到了东宫。有太监前来询问是去哪位侧妃宫中,袁祯没有搭理。直直地回了文华殿,命人不准打扰,便倒头就睡。
而初为新嫁娘的古莉金和王慕晴,守着红烛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