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徐志和在单位见到赵莉却无法说上一句话,因为赵莉视徐志和就如同空气一般。很多次的欲言又止,徐志和心中的苦楚,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罗竭一五一十地体会到了。
徐志和放心不下赵莉,试图跟踪过她的行踪结果每次跟到后来都不见了人影,也拖人打听过,均是一无所获。但他没有放弃过,他仍然默默跟着她,直到她身影消失了,找不到了的那一刻。
那一天,徐志和如往常那样下班后拿起包穿好外套跟着赵莉走出公司。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一口一口徐徐抽着,自从赵莉搬出去后,他抽烟越发猛了。
徐志和跟着赵莉走过大街,等待红绿灯然后穿过马路,下个路口右转弯。他跟随着她的身影,现在根本不需要牢牢盯着她,这条线路已经熟稔万分。每次当他抽完第五根烟的时候,他就会仔细环顾四周,果然,那个身影淹没在了人海。
而这次……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仍在视野中的身影,激动得手一抖连烟都掉在了地上,他迈步紧跟。
她终于肯见他了?
徐志和在心中默默想着,哪怕这个念头是骗自己的也好。
走进小巷,黑瓦白墙青石巷,他小心翼翼跟随着,在这寂静的小巷中脚步声显得分外清晰。前方入眼是一树的海棠,粉白的花朵簇拥着,花开正好。
“莉莉……”徐志和出声唤住赵莉,声音里微乎其微地颤抖。
赵莉停住脚步,半晌后,她转过身,面色不难看出消瘦和苍白,“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我……我担心你。而且我们还没离婚,要不你搬回来主?我有哪里不是,你说我改。”
“徐志和,你别自欺欺人了,如果是婚姻束缚着,那么离婚就是了。”赵莉冷冷地说着,眼神是一样的淡漠。
“不,我愿意为了你什么都做。”徐志和嘴角弯起,笑得怎么看都凄凉,他心里却尽可能想给赵莉温暖。
他一步步走近赵莉,拼命忍住想一把抱紧她的冲动。“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但你一直在我心里。结婚这么久了,你不想有孩子,没关系,那天我说的不过是气话。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只要,你别再伤害自己。”
“为了我什么都做?”
赵莉反问着,抬头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徐志和,那目光仿佛要望进她的眼里。
“死都可以?”
“这么久以来我天天跟着你,最终都以失败告终,然而今天却意外地顺利。我不相信这是我的好运,我知道哪怕这是个坑我也心甘情愿跳进去,既然我都痴痴跟你到了这里,其他的话就不必说了。”
微风拂过,风卷起落花,枝头的海棠花无声摇曳,树影斑驳,万籁寂静。
只听他说——
“死都可以。”
赵莉沉默片刻,牵起徐志和的手,她的手冰凉又柔若无骨。徐志和想着就这样牵着,碧落黄泉都可以。
他跟着她走进院墙,抬头那一刹,看到了门牌上的字眼“海棠街184号”。
接下来进入楼道后的场景与罗竭看到的如出一辙,但此刻里面虽然阴冷,却并不显得阴森。打开房门,里面是简单的摆设,似乎连一件多余的消遣物也没有。
“你就住在这里?”
“嗯。”
赵莉应了声,自顾自拿了香炉,点起,青烟袅袅。青烟的味道带着异香,不刺鼻相反还些好闻。
“莉莉,你在作甚?”
徐志和闻着异香,感觉头脑有点飘然,就像抽了根昂贵香烟一样舒坦。
“再问一次,死都可以?”
赵莉的声音仿佛响在天际,美艳的面孔在徐志和眼中变得模糊了。
“死都可以,甘之如饴。”
话音刚落,徐志和两眼一翻,身体向后倒去,眼前无尽黑暗。罗竭的视线也随之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