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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父母的死(三)

“我以前做的都是什么啊。”林从疯狂的竭斯底里的大叫着。后悔!这种没用的东西出现在了林从的脑海:“爸,妈,爸……妈”林从转过身,不顾全身的疼痛对着墙壁就是一拳。墙壁没有出现拳印,这是正常的,留下印记的就是林从变得黑青还带着红的右手“妈……妈……”林从跪倒在地,打墙的那只手上也渗出了血,林从的脸上布满了泪水。突然眼前一黑,林从晕死过去了。也是,刚刚捡回了一条命,正在虚弱的时期,又经历如此大悲情大灾难,他不晕才怪。也许,对他来说晕到也是一种好事吧。

在睡梦中,林从又梦到以前的种种,眼泪又挂上了眼珠。都说混混没有良心,那纯粹是胡扯,混混只是青春过激者的一种再激进。也可以说,混混都是在青春期“培养”出来的。大部分混混都是很聪明的只是他们都不愿意过普通人的生活。认为那样太没有“趣味”了,所以他们不学习,所以他们会通宵上网,所以他们流里流气。但这不代表他们没良心!

当林从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的脸上依然挂满了泪痕。他躺着的地方还是他的那个屋子。他无力的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床边的小方柜上有一堆食物,他才发觉自己饿了。也是,差不多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他又往小方柜上定睛看去,发现,还有一张小纸条。顺手拿了过来,上面有几行小字“浑小子,不知道该不该对你那么好,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会有你这个儿子,这些都是街坊四邻给你买的,赶紧吃吧!”想来这都是王大爷弄的了。

林从摇了摇头,他的确没有资格接受他人的好。这几年来他干过不少坏事,他的父母替他擦了一次又一次的屁股,他还以此为乐,现在他想通了,他以前有多么“贱”。他现在很想一死了之,转过头面向墙,心中有一个声音“撞吧,撞吧,撞完就解脱了。”

“撞吧,撞吧,撞完就在痛苦了!”

“撞吧,撞吧,撞完你就可以去找你的爸妈了!”

“撞吧,撞吧,撞完你就可以赎罪了!”“撞吧!撞吧!撞完。。”

在这一刻,林从似乎很想撞上去,体内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和勇气。他居然扭转了腰身,就要撞过去了!在这一刻死不在可怕,反而充满了神圣,死神的微弱又无比强大的力量笼罩了林从,林从就要作为死神的子民了。这一刻仿佛充满了幻觉,美好又无比混蛋的记忆涌上了心头,林从笑了。这笑容是那么的可怕,哪怕是心理专家此时在林从的面前也要害怕,也要颤抖。这笑容实在太可怕了!

腰部蓄力,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又突然间他想起了老妈说的话“真想再看你一眼,看你娶媳妇了……希望你记住。”林妈妈也是极美的面容,普通的农村妇女服饰在她的身上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根本无法掩饰那高贵的气息。她此时出现在了林从的“眼前”像老样子似的教育他:你看看你,就不知道听话点吗,墙壁那么硬的东西你居然往上撞,你傻不傻啊,真是的我都不想说你了.”

林从迷醉了,他伸手想抱一抱自己妈妈。很久没有抱过了,很久很久了!可是手刚一触碰到那幻影,那幻影就消失了。“不!别走。”林从的眼泪再一次的流下了,声音只有嘶哑与低沉。幻影不见了,但是还有那非常动听的声音存在,好像九天的仙女所弹唱的天籁,充满了和谐与温柔:“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你不能在这里死了,你的任务是活着,好好的活着,这就是一种报答!记住,活着.”这或许也是幻听但是它的感觉是无比真实的。

林从抹了抹眼泪:“妈我会完成你的遗言的,我不仅要娶一个漂亮媳妇,我还要完成老爸的遗志,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坚定!

林从想通了,抓起小方柜上的食物吃了起来。他是真的饿了。吃完后,林从感觉到肩膀上一阵沉重,比书包沉多了,即使肩膀上什么都没有。是啊,从今往后再也不能依靠父母了,一切都要靠自己。

林从下了楼,拿起桌上的手机,用力的攥了攥。出了门,去拜访一下王大爷。“谢谢你了,王大爷。”他们两家离的很近。“你也会说谢谢,看来你成熟了不少。”王大爷幽默道。“呵呵”林从只能干笑两声。又闲聊了几句,林从离开了王大爷家。又跑到其他街坊四邻家里,表示感谢。

做完这一切,林从回到了家,如果这还算是个家的话。林从打通了他叔叔的电话。“喂,大****。”“我可是你的叔叔啊,你就不能对我尊重点。”林叔叔笑骂到。这一句玩笑话让林从释放了不少的压抑。但林从的眼睛还是不争气的流下了泪水。

用哽咽的声音,把这几天的事说了一遍。“臭小子,别哭了,我马上就回来。”林叔叔安慰到。林叔叔工作的地方在杭州,所以须要跑一趟长途。“恩”林从只说出了这一个字。随即挂断了电话。林从走到了以前父母的房间,他好像隐约看到了妈妈还在那叠被子,还向他招手来着。林从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他跑了过去张开双臂“妈”可惜他只3是抱住了一团空气。如果他可以抱住空气的话。哭泣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春,是美的,是好的。嫩绿色的芽在树梢展露着,显得是那么的美,在嫩绿的芽上有一滴露水。也有可能是泪水,纯,冷,但是它却是美的,晶莹剔透的美,折射出一个人的悲痛。

在杭州的老****林叔叔林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收拾了一下行装,买了一张高铁票,以每小时300公里的速度赶往山西。为什么他那么着急呢?因为,他们叔侄的关系很好。

说是叫叔叔,可是林从是很不想叫的。在林从的记忆中:林从的爸爸今年37岁,但是这个林从的叔叔林成只有24岁。比林从也只大了九岁。林从以前上网打架都叫他,只是去年去了杭州,去杭州十字医院当副院长。林成这厮可比林爸爸圆滑的多,只是不务正业而以。但就算是这样也比林爸爸混的好。而且林成的功夫也不错,如果当时林成也在苞米地的话,林从是肯定不会受伤的。

林成也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好色。虽然林成今年只有24岁,但惹下的情债已经不少了。当然,除了他们俩的关系好之外,林爸爸对林成也没话说。当年林成六岁时林爷爷和林奶奶都去世了。是林爸爸把林成养大的,所以林成对林从能不好吗?

很快林成到家了,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又去医院把林爸爸和林妈妈的尸体取了回来。打开了馆木,林从看着这两张熟悉的脸孔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想冲过去抱住他们,被林成拉住了,林成也想冲过去抱住他们。对他好的可不止林爸爸,这位大嫂对他那也是没话说。

可是,深知医学的林成知道:人死亡两天后,身上就会滋生大量细菌,虽然在医院有一定的消毒,但还是不保险。“从儿,节哀顺便,大哥和大嫂走了,你还有叔叔我呢!从现在开始,你要努力学习了,以告慰大哥大嫂的在天之灵……”“不,爸妈没死,今天我还看到他们了”林成还没说完林从抢着说到声音已经沙哑到了极限。林成在这个时候一巴掌扇到了林从脸上:“够了,大哥他们死了我也很难过,但我们必须要清醒。你这兔崽子,你以为你以前做过和说过的我都不知道吗?以前管你的是你爸妈,我管不着,但现在我管你,你得听我的,懂吗?”林从清醒了捂着吃痛的左脸颊“我知道了,叔。”这是他第一次叫林成叔叔。

林成又说道:“等把大哥和大嫂安葬了,你就跟我去杭州。”“恩”林从哭着回答到,挣脱了林成的手,抱住了他的父母号陶大哭。这一次,林成没有拉住他。“大哥,大嫂,你们安息吧!我会把林从这个兔崽子教好的。我发誓!”林成闭上了眼睛在心中想着。

两人一个哭,另一个也哭,只是第二个人的眼泪是往肚里流的,这,就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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