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早上,添香找到婢子说,她急用一个花的绣样儿,知道杜鹃姐姐有一个很好看的牡丹绣样儿,要婢子马上便帮她问问。”
“她自己干嘛不去?”
“她说,杜鹃姐姐与红樱姐姐关系不太好,恐杜鹃姐姐因着自己与红樱姐姐的关系而不肯借她看。”
杜鹃闻言,立刻接了话去,“萧大使明察,婢子虽不喜红樱,却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吝啬一个花样子,与人交恶。”
梅妃瞥了萧清云一眼,忍不住开口道,“本宫瞧着,倒像是有意找人绊住杜鹃,好趁机下毒。”
“哎呦喂!”萧清云夸张地叫道,“梅妃娘娘,恭喜您智商见长啊!”
梅妃白了她一眼,后悔自己怎么一时没忍住就接了话,这不又被萧清云抓住机会让她上火了!梅妃立刻转头闭上嘴巴,决定继续装哑巴。
“哎,我说梅妃娘娘,您这就不地道了哈,我这儿尽心尽力地帮您开脱,您就这态度?”
“。。。。。。”
萧清云正准备来一段长篇大论,控诉梅妃不道德的同时,歌颂一下自己的美德。却见守门的宫人突然入殿来报:“添香正在殿外求见萧大使。”
“谁?添香?”
“是,萧大使。”
“她没被处理掉吗?”萧清云奇道。
“。。。。。。没有,”来人老实作答,想了想又补充道,“添香是自行来到殿外,求见萧大使的。”
“有效线索人突然失踪,我还以为凶多吉少,又被幕后大黑手提前处理掉了呢,”萧清云摸着下巴,“没有当然更好,快带进来吧。”
“是,萧大使。”来人领命出去,不一会儿便放了一个宫女装扮的人进来,看梅妃和杜鹃的眼神应该便是添香无疑了。
只见添香衣冠有些凌乱,眼神有些涣散,缓缓走到萧清云面前,一下子便跪了下去,萧清云挑了挑眉,开口问道,“你是添香?”
“是,萧大使。”
“杀红樱的事情,你有没有份儿?”萧清云直截了当地发了问。
“。。。。。。有。”
“何止这一件,你做了不少事吧?”
“。。。。。。是。”
添香突然自己出现,而且居然很痛快地便认了罪,莫说是萧清云,在座众人也俱都是一脸的讶异。
“那咱们就慢慢说说,你最近都做过什么吧。”萧清云眯起了眼睛,盯着脸色惨白地添香,“按顺序来,首先。。。。。。嗯,对了,我猜红樱昨天突然找我家兰心谈心,是你做了什么吧?”
“是,婢子对红樱说过,不知梅妃娘娘将来会不会被打压得抬不起头,婢子劝过她,为自己留条后路。”
“后路?”萧清云恍然大悟,看向兰心,“难怪,她突然跑来跟你示好。”
“不过是想真有事时,让婢子拉她一把,”兰心不屑地冷笑,“原以为她只是个蠢的,那一百两,婢子也只当是她纳的束脩收了,没想到却原来是受了人的愚弄。”
萧清云心想,会受人愚弄不还是因为蠢?
不过,人都已经去了,萧清云不想过多妄议红樱的是非,便也没接兰心的话,只“嗯”了一声,便转过头继续问道,“来,咱们继续啊。红樱半夜在秘狱突然翻供,也是你做了什么吧?”
“是,红樱两年前因为一个失误,害初进宫的梅妃娘娘在人前丢过颜面,被娘娘贬为洒扫的仆役。后来证明她是受了陷害,才慢慢重新得到重用。婢子,昨夜去探视红樱,告诉她,那时梅妃娘娘迁怒她老家的娘亲和兄弟,便暗中派人将他们都毒死了,后来重新用她之后,这件事便也瞒了下来。婢子不忍见她到最后还受蒙蔽,才去告知她真相的。”
萧清云面无表情地看向梅妃,问道,“你做了?”
“没有!她一家子都是编了户的良民,本宫疯了才会因为迁怒,毒死她全家。”梅妃想了想,又补充道,“即便本宫疯了,也不会毒死了她全家之后,还重新重用她!”
“呦呵,不错,”萧清云忍不住乐了,“有进步啊,这个辩护做得有模有样啊。”
梅妃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补充道,“本宫有的是折磨人的方法,可以叫她全家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何苦毒死,给自己徒招罪名?”
“啧啧啧,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毒辣,”萧清云摇着头叹息,“唉,就因为有你这种女人的存在,世人才总说‘最毒妇人心’的吧?”
“。。。。。。”
梅妃在心中暗暗立誓,不管萧清云再说什么,自己都绝不会再接她的话了。
萧清云却也没打算再跟她说话,而是看向了添香,“喏,我也觉得那边比较有说服力,所以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你编出来骗红樱的咯?”
“。。。。。。是。”
“。。。。。。”萧清云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诶,你说,这缺心眼的孩子怎么这么好骗呢!”
兰心瞟了添香一眼,淡淡地接话,“小姐,有句俗话是说,人总是会被自己信任的斧子砍到脚呢。”
“唉,所以说,交友要慎重啊,”萧清云再次摇头叹息,“好,继续吧,杜鹃身上的两块有毒米糕,也是你做了什么吧?”
“是,婢子找露珠帮忙绊住杜鹃,等其他人取走了各自的米糕离开后,婢子便将毒下在剩下的两块米糕里,等杜鹃来到,再进去告诉她,秘狱的邓公公等在宫外。”
“那个邓公公肯在你们宫外,配合着等你做这些事情,说明他也有些问题呢。”萧清云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正好,根据我的推测的话,秘狱里还缺一个对得上号的人。现在看来,这个邓公公就挺合适的嘛。给红樱下个毒什么的,又或者把孙公公骗到秘狱深处之类的,应该难度都不大吧?”
“。。。。。。是。”添香跪坐不稳,身体几乎摇摇欲坠。
“春桃,还要麻烦你一下,去把这个邓公公也叫来吧。”
“不麻烦,萧大使请稍后,婢子这便去。”春桃微笑欠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