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诺夫走了,郭强和胡庆功等人的专案小组也走了,训练大队又恢复了平静。
张永文又开始了每天做饭喂猪训练学习的简单生活,虽然周红兵和他在同一个炊事班,可两人除了聊些平日的生活,或者是八卦一下谁谁谁被体罚了,又或者是哪个中队和哪个中队打架了等等。
关于伊万诺夫的事,从来没有提过,好像就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朱年平见到他俩,也只是点点头,很少说什么,不过每次见到张永文时的眼神总有些不对劲,有些想吃人,张永文认为一定是那瓶‘好酒’的后遗症,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半年过去了,就快到年关了,通知下来了。
狼崽训练大队被整编裁掉了,每个中队的人员被叫到大队部去,一个一个的单独谈话,根据个人能力,以及平时的表现,做出一些分配,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返回原籍,当然还是以个人意愿为主,每个人的谈话内容是保密的,张永文也只是根据和自己谈话的内容去猜测。
选择留下的人不少,他们觉得在这里自己找到了认同感,不再是家人嘴里那个只会惹是生非的混世魔王了,张永文的二哥,朱年平、周红兵以及陈思明也都是其中一员,他们也选择了留下来,
张永文也想留下,可惜留下的话,就要有留下的规则,他还要寻找K能量物品,不能受到束缚,只能选择离开。
离开的这一天,张永文坐在军用解放车上,望着远处的军营,心中泛起一阵淡淡的离愁,重生了快两年了,就一直待在这里,和大家一起,生活,训练,学习,如同一家人一样,如今分别了,总是会有些不舍,这个地方,也许以后会被改建成哨所,也许会被改变成林场,可它会一直在张永文的心中,永远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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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燕京也半个月了,和张家人也混熟了,不得不说之前的张永文有些悲哀,张家老爷子接他们回来过年这事,也有好几年,可他愣是没在之前的记忆里找到过关于张家人的记忆。
搁在后世,这个倒霉的家伙绝对是宅男中的战斗机——死宅。
张家人挺多的,奶奶去世的早,爷爷也没有再找,留下了四个子女,大伯,二姑,他爸爸,还有个小叔。
大伯张广建在燕京的卫戎军区,副师级,虽然离家挺近,可回来的时候很少,住在军区里,张永文也就只见了两回。
他有一子一女,年龄差距比较大,老大就是张永文的大哥,今年已经三十二了,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在水木大学附中上学。女儿就是准备和郭强结婚的大姐张澜,二十四了,是个医生,在燕京市第一人民医院上班。
二姑张淑琴在教育部任职,正处级,也有一个儿子和女儿,儿子就是张永文那个留在部队的二哥,女儿则是和张永文一起回来的二姐。
小叔张胜利在家里最小,只比张永文大十岁,今年二十六,没结婚,他在燕京市公安局工作,是特行科的科长,说起这个特行科可能一般人不太清楚,它主要是管理特种行业的,像什么歌厅,舞厅,录像厅,游戏厅,个体店面之类的想要开业,必须要特行科的批文,特行科的权限包括审批、考核、监察等等的,说白了,就是后世的治安管理大队。
说起张胜利比较有意思,那当年也是燕京出名的顽主,外号叫镇后海,后来和另一帮人打架,被抓进派出所,关了两天,家里老爷子也下了狠心,就是不去接他出来,结果张胜利就寻思着,看来还是警察厉害啊,甭管什么镇后海,镇北海的,没用,进来之后警察全镇,后来出来了,就开始洗心革面,发奋读书,可惜还是差了几分,没考上公安大学。
那时候张永文的奶奶还在世,没少为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儿子掉眼泪,后来见小儿子肯学习了,高兴的差点没有烧香还愿,后来见张胜利没考上,还是他奶奶硬拉着张永文的爷爷,舍下老脸,人家才算是特别照顾了一下,这才算是有了现在的张胜利。
因为年龄差不多,张胜利也是个年轻人,俩人比较谈的来,回来之后,也是张胜利下班之后带着张永文在燕京到处逛,说起来,张永文还真的是第一次到燕京,就包括重生之前,张永文都没来过。
还有五天就过年了,后天张永文那还没有见过面的父母就会从秦城坐火车到燕京来过年,至于自己性格上的改变,张永文已经想好怎么解释了,当了两年兵,怎么都会有些变化的吧。
张永文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琢磨,做什么能快速的积累财富,又风险小,又利润高,还不能占用自己太多的时间,以后要到处去找K能量物品,不可能被绑在一个地方,那样就本末倒置了。
逛了半个月,张永文也算是在燕京摸着道了,不敢说是个老燕京,可至少再不像之前那样,出了家门就两眼一抹黑了。
不知不觉中,张永文又逛到了琉璃厂这边,后世古玩热的时候,这里几乎每一天都是集市,人头攒动,非常的热闹,现在这里还比较萧条,店铺不算少,摆摊的也有很多,可人流却少的可怜,甚至买主没有卖主多,大家都只是看看,很多人只是把这里当成了一个旅游景点。
随着人流东张西望的慢慢的逛着,看到一件古玩店门口贴着一张转让的条子,心头不由的一动,这时候的房产业应该还没有起步,如果……
想了想,张永文摸了摸后脑勺,把这个想法否定了,先不说没资金,这房地产弄不起,房地产真正火爆的时间是九十年代末了,他也没那么多的时间等,还是找些短平快的项目挖自己的第一桶金吧。
反正也是闲逛,张永文也想了解一下现在古玩市场上的行情,拿出一直装在身上的掐丝珐琅鼻烟壶,进了这家名叫古缘斋的店铺。
走近店铺一看,张永文有些吃惊,后世在他也进过古玩店玉器店之类的地方,无一不是装修布置的古意盎然或是美轮美奂,别的不说,就光是头顶上的灯,店家都恨不能弄成人造小太阳一般,在店里根本没有阴暗的地方,可这家古缘斋倒好,压根就不开灯,黑咕隆咚的,因为光暗差异,张永文站在门口缓了一下,等眼睛适应了才迈步进店。
呃,说实话,这里给张永文的感觉不像是古玩店,更像废品收购站,里面摆的乱七八糟,像什么缺了腿的桌子,用角铁钉在一起的快散架的椅子,以及博古架上放的那些零零碎碎,缺胳膊少腿的摆件等等的。
店铺里也没人招呼,至少张永文进来之后就没见到一个人,有些迟疑,张永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掉头就走,乱乱的屋子连下脚的地方都难。
就在张永文犹豫间,从博古架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对张永文说了一套套话:“呦,来了,随便看看,咱这古缘斋里的东西可是货真价实,每个物件上都有价签,保证童叟无欺。”
来人大约在五十岁左右,戴了一副玳瑁眼镜,穿了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中山装,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微微有些发福的身材却身手矫健,只见他在一堆‘破烂’中腾挪闪躲,几步就来到了张永文面前。
张永文点点头:“老板你忙,我随便看看。”
老板见张永文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年轻,顿时没了兴趣:“行啊,随便看吧,看上什么叫我。”
张永文也不在意,先从那张缺了退的桌子开始看起,这细细一看,顿时来了兴趣,好家伙,这是HN黄花梨的啊,虽然桌子品相不好,可架不住这材料值钱,后世的时候虽然张永文对古玩的爱好不深,可那阵子古玩热,号称全民藏古的时代,打开电视和电脑,铺天盖地的鉴赏啊,鉴宝啊等等的。
这HN黄花梨在后世可值很多钱的,小件的按克卖,大件的称斤卖,张永文不动声色的用手轻轻掂了掂桌子,很重,估摸着有六七十斤,这要是能买回去,放上个十几二十年的,估计按照当时的价格,在燕京三环外买套房子不成问题。
张永文这会再看这张桌子,在他眼里这已经不是缺了一条腿的破烂了,而是钞票,甚至是房产证,眼睛都开始冒光了,看了看桌子上的价签,六百三十元,这哪里是黄花梨的价啊,其实是大白菜吧?可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分文累到英雄汉,张永文现在满兜里就四十元,这就还是他的退伍安置费。
钱不够,不敢再看了,害怕自己一会对着这黄花梨的桌子流口水,直起身子,张永文开始打量其他的物件。
不过可惜,张永文眼睛都看直了,好东西确实不少,可价格都不是他目前能承受的起的,只能望而兴叹,如果是在后世,哥拿出一个月工资来,都可以到这大喊一声老板打包,全买了。
张永文只能无奈的想想,准备过去找老板,把自己手里的鼻烟壶估个价,却在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个玻璃盒子,张永文楞了一下,拿起盒子细细的一看,心中暗叫:不是吧,竟然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