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院长病了!”本欲张口教训冒失的小护士的副院长一听这话,顿时吓得惊立而起,心里一阵慌乱急忙绕过办公桌,一边焦急的寻问小护士:“怎么病了,严不严重,有没有叫古医生?”
“小陈已经把古医生请去了,说是发烧了,就让我来通知您。”小护士忙急步跟上副院长往门口赶的脚步。
“怎么会突然发烧了,不是叫你们好好照顾院长的吗?”
小护士犹豫的咬了下嘴唇才忐忑道:“从前天下午开始院长好像就有些不正常了,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叫他吃饭也说不饿,我们担心他出事本来是想来通知副院长你的,可是院长不让,他说他只是想一个人静静,让我们把钣菜放到门口就行,院长向来喜欢一个人,我们当时也没多想,谁知道今天早上我们去给院长送早餐,敲了半天的门却没人应,我们担心院长出事就用备用钥匙开了门,一开门就看到我们昨天送过去的饭菜全都被放在桌上,连动都没动过,然后就看到院长全身发抖的蜷缩在榻上,一边睡着了还一边在流眼泪,嘴里还在一直说着什么我没有没有讨厌你的话,我们叫了半天也没反应,一摸院长的额头才发现他烧得厉害,我们就马上去请了古医生。”
“院长这么大的反常你们竟然现在才说,你们这几个丫头真是……”副院长窝火的直皱眉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院长的情况,那可是出不得一点状况的。”归得她还天天寻问她们院长的情况,竟然连这么大的事都瞒着她。
“副院长,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小护士此刻是悔得肠子都清了。
两人心急如焚的赶到内院院长的房间时,年近五十的古医生早已赶到,正在为烧得迷迷糊糊的颜打针,房内还有两个小护士,一个为古医生递工具和药品,一个俯身在榻沿为榻上的颜冰敷降温。
副院长忙走上前寻问:“古医生,院长怎么样,要不要紧?”一边担忧的看向榻上烧得迷糊的颜,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痛苦,昏迷中还在流泪,苍白的双唇虚弱的翕动着,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喃。
古医生回头看了眼副院长,手不停地回她:“急性神经性发烧,应该是情绪波动太大和忧思郁结引起的发烧,还算发现得及时,吊几瓶水就会退烧了,只是院长似乎情绪非常不稳定,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副院长眉头紧皱,“怎么会突然受刺激,这前几天不还好好的?”想到小护士之前说的话,忙问道:“小原,你刚才说院长是从前天下午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天不是说院长来客人了吗,怎么就突然把自己关起来了?”
叫小原的小护士连忙回答:“是啊,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客人走后院长就没出过房间,副院长,你说院长是不是跟那个客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院长才会突然受了刺激?”
副院长皱眉思索着,突然问道:“那个客人叫什么?”
“是个打扮得很像男生的小女生,听刘伯说是叫米阳。”
“米阳!”副院长有些吃惊,米阳不就是那天她和顾校长在大门前遇到的假小子吗?她怎么会和院长有关系?她明明记得院长以前的朋友里并没有一个叫米阳的?“知道和院长是什么关系吗?”
小原摇头,“不知道,每次她来院长都会把她带进自已房间里,而且她没来的时候院长还会天天去门卫室等她,副院长,你说,看院长这情形是不是谈恋爱了?”最后一句话小原说的很小声,却依然让副院长吓了一跳。
院长谈恋爱了!不由得想到院长近来的情绪起伏和行为变化,说来的确有些反常,再看他现在昏迷中还在流个不停的眼泪,和嘴里断断续续的哀求,不就是活脱脱的一幅受了情伤的样子吗?
副院长突然有些百感交集,院长这两年的沉寂让她几乎忘了他还是个年轻的大男孩,此刻突然意识到他也需要爱的时候她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这是好事却也有可能成为坏事啊!
这时古医生正好忙完,向一旁的小护士吩咐了些注意事项,才回身面向担忧的副院长,刚才她们的那番话他听在耳里,心中不禁担忧更甚。“副院长,院长到中午应该就可以退烧了,只是看这情形也不容乐观啊,你也知道院长精神方面本来就不好,受不得刺激,我刚才听你们说院长可能是受了感情方面的挫折,如果真是这样,只怕会引发旧疾啊。”
副院长凝重点头,满脸担忧地看向榻上打着吊针还在流着眼泪说胡话的颜,心中一痛,突然觉得这孩子的命不是一般的苦啊!“如果院长真是因为米阳的原因而受了刺激,那我们只得去找米阳了。”
“可是米阳总共才来过两次,我们要怎么找到米阳呢?”在旁的小原忍不住插嘴,“难道要问院长吗?”
副院长摇了摇头,“以院长的性格是决计问不出什么的,我想我们应该找找顾校长,那个米阳好像是在顾校长的学校读书。”
这边顾书菊在外地参加了两天的教育研讨会,今早坐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到湘市,接他的是学校派来的车,因为等下要回学校传达这次研讨会的结果,所以他先让司机载他回趟家,准备换身衣服整理一下再回学校开会。
黑色的轿车在顾家别墅前停下,顾书菊让司机在外面等着自己下车进了别墅大门,在看到院里停着的黑色重骑时无可避免的顿住了脚步,一瞬间那让他极力想隐藏的过往突然一幕幕涌入他的大脑,紧皱的眉头再难舒展,沉寂的双眼里恨意陡现!
这辆制造那场悲剧的黑色重骑,他是到死也忘不了的,事隔两年后,它竟然敢再次出现在他眼前,虽说妻子临死前一再要他不要仇恨,可是他怎么能不恨,不恨!
想到妻儿满身是血的躺在血泊里的情景,顾书菊的心再难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