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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启程雍州

一柱香的路程,就到了沈霜凝的家,夜离一走进门,便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那里,夜离笑着喊道:“阿叔。”

中年男子皮肤有些黑,面容看起来非常的憨厚,这就是沈霜凝的爹,他大笑着向夜离招手道:“是夜离来了,赶快坐下,等你阿婶再烧一个菜就吃饭。”

“好的。”余光一扫,夜离便找好了自己的位置,抬脚走过去坐下,沈霜凝则是偷偷描了一眼夜离,然后坐在了他的身旁。

没过多久,一个中年妇女就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虽然岁月在她的容貌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不过依然还是能够看出,她当年的容貌也不差,估计这也是沈霜凝那么漂亮的原因。

“菜齐了,都吃饭吧,夜离你看你那么瘦,得多吃点。”沈母解下围裙,笑眯眯的道,看见女儿坐在夜离旁边,那一副离不开的样子,沈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饭吃着,夜离在心里算了一下日子,不知不觉间,三年的时间说到就到,父亲也整整离开三年了。

虽然夜离不想走,可他父亲临终前说,我知道在我死后,你不会去你二伯家,那就三年后吧,到那时你就必须去,你二伯会给你找个差事,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那番话,夜离是怎么也忘不了的,他眨了两下略微湿润的眼睛,抬起头说道:“阿叔,阿婶,明天我就准备去雍州二伯家,谢谢您们这三年来对我的照顾,夜离一定会铭记在心。”

听到这番话,沈父不由感叹道:“是啊,一晃三年过去,以往的小子也长大懂事了,虽然我们有些舍不得,但既然你都已经做好了打算,那你就去吧。”

“阿叔。”夜离颤抖着嘴唇,心里也是非常不舍,只是表面上佯装坚定,接着道:“这一走,我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您二位身体一定要保重。”

“哎呀,我们好着呢,只是你啊,去了那边一定要给我们写封信,报个平安,这些年来,我们早就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当然是希望你越来越好。”说着说着,沈母语气有些哽咽起来,扭过头抹了两滴眼泪。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这样是要干嘛,别让孩子跟着难受。”沈父拍了拍沈母的后背,看向夜离又道:“多的我就不说了,这一路上一定要小心,最好走大路,别为了省时间,走什么山间小道,那样太危险了。”

虽然平平淡淡的几句话,但听在夜离耳里,却是感到非常的温暖,让他有一种家的感觉,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人总是要面对离别的。

最后,夜离把目光望向沈霜凝,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硬是叫了三声,她才回过神来,只不过双眸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悲伤,好不让人怜惜。

当然夜离没注意到,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笑容,打趣着说道:“从小被我一直保护的女孩,如今也是亭亭玉立,要是哪个男子娶了我家霜凝,那是他天大的福分啊,再说了…”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夜离话还没说完,沈霜凝便放下碗筷,看也没看他一眼,走进闺房中关上门,直让三人面面相觑。

“这…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夜离一头雾水,怎么想也不想明白,自己不过是开个玩笑,怎么就生气了呢,难道哪里说错话了。

“唉,这傻小子。”夜离的神情,沈母自然看在眼里,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然后转头看向沈霜凝禁闭的房门,心里有些难受和不忍。

吃过饭后,沈霜凝一直没出来,夜离便回家去收拾东西,毕竟明天就要出发了,将要带走的东西收好,免得一不小心忘记了。

沈霜凝闺房中,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床,床旁边则是梳妆台,沈霜凝就静静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眸泛着泪花,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他要走了,他要走了。”

念着念着,沈霜凝突然将头埋在梳妆台上,小声的抽泣起来,声音透着悲哀与浓浓的心痛:“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对我如此残忍,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他离开我,呜呜。”

想到与夜离的点点滴滴,沈霜凝不觉泪中带笑,淡淡的泪痕,甜甜的笑容,无不动人心弦,可想到夜离即将离开,俏脸上又是悲伤又是痛苦,眉间更是扫不去的忧愁,让人忍不住垂怜。

情,虽然只是一个字,但其中却包含了太多太多,不是想忘就能忘,想断就能断得了的,更何况是一个懵懂的少女呢。

收拾好东西,天边已经泛着红霞,夜色逐渐转来,夜离草草解决了晚饭,想到自己要走了,还是为沈霜凝雕刻一个木雕,临别前送给她做礼物吧。

点上蜡烛,抽取出一块木头,夜离开始雕刻起来,行云流水般的技巧,着实眼花缭乱,不一会儿,精致且栩栩如生的木雕诞生,虽然面孔达不到那种效果,但已经是夜离发挥最好的了。

放置好木雕,夜离盘膝坐在床上,意识进入到自己脑海中,一边看灰色石碑上飞灵剑诀的口诀,一边并指为剑练习起来,明天就启程了,没准能够练几招自保的招式。

一夜下来,虽然没有睡觉,但夜离反而觉得精神更加的充沛,临时找了根树枝,演练昨晚上的成果,剑招还算有模有样,不过却缺少些威力,估计多练习就没什么问题了。

整理好行囊,夜离环视了一圈,熟悉而温暖的家,想起以前的一幕幕,脸上腾起了灿烂的笑容,最后坚定的踏出家门,直接往镇口走去。

临近镇口,夜离老远就看见一群人,有老有小,都是些自己熟悉的人,走的时候,各种嘱咐,各种关心,夜离心中不禁一暖,不是家人却有胜家人。

在人群中,夜离没看见沈霜凝,不免有一点失望,自己给她刻了木雕,应该亲手送给她的,没来的话,还是拿给阿叔阿婶带给她吧。

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一道身影,不是沈霜凝是谁,只是双眸还有一些肿,见此夜离加快速度,走到她身前,笑道:“我说怎么在镇口没见着你,原来你在这啊。”

沈霜凝没有回答,就静静的看着夜离,仿佛是要将他刻在眸子里一样,直到夜离被她看得心里发虚,她才轻起粉唇道:“能不走吗?

“我会回来的。”夜离看着她的眼睛,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这句话已经表明,不会留下来,可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什么时候回来?”沈霜凝婉然一笑,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接着问道。

“不知道。”夜离轻吐一口气,摇了摇头,发觉自己面对今天的沈霜凝时,有一股压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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