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很久。天空真的对我们很好,送了我们满天星光。从我这个视角看过去,鹿衍就像骑着魔法扫帚在星星里飞翔的小王子一样。我想拍一张这样的照片,可是我离他太近了,星星的光芒拍不到相机里。
我遗憾地收起相机,“今天星空好漂亮,可惜你没时间看。要不换我开一会儿吧?”
“其实下一个出口其实也是海滨。”
“所以呢?”我不明就里。
“我们先停下来看星星,然后再去青城?”
海边、星空、鹿衍。这么浪漫的事为什么会被我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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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氛围,我固执地打开车载CD,开始放起世界著名钢琴曲。
鹿衍一脸不能理解的样子,“能在这个时候听《命运》的也只有你了。”
“这可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现场版,很有渲染力对吧?”
鹿衍表示遗憾不能苟同。
“那换一首《卡农》好不好?”虽然不能专业地点评哪里好,但是我就是很喜欢听。
老鹿看我神情认真,于是点点头。
傍晚六点五十分,在高出海岸线两三米的石崖上停着的一辆车里,有一个颜值惊人的男孩子和一个正配合着音乐手舞足蹈的女孩子,正在星光和海景的沐浴里上演着不知该怎样继续的剧情。暗淡的天光让这一切都显得隐蔽而不为人知。
在不知道换了多少首钢琴曲的时候,鹿衍把整个身体往副驾这边移过来,示意我继续喂他吃零食。
我往他怀里扔了一包没有开封过的开心果,“那我的手被征用了,填饱我肚子的任务就交给你啦?”
他愣了一秒,随即默默撕开了包装。
为了我的小短手能有足够距离喂到鹿衍的嘴里,我也往主驾的方向挪啊挪啊挪。
我要是一名导演,在监视器里这样的画面应该很满意吧。
随着我俩的贸易往来,我们已经熟练地不需要看彼此的脸就能准确地把零食送到对方的嘴里;有时我的手挡住了他的运行轨迹,鹿衍就会把我的手拍掉,然后继续喂,而我就会在下次喂他的时候故意让他吃个空来表示报复。
这么近的距离,我已经看不清他身上的星光,却感受了他的大海一般的引力。
“等一下你还继续开车吗?”我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提起了,真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休息一下。
这时,雨点又淅淅沥沥地点到我们面前的玻璃窗上,虽然雨势不大但带着些狠劲儿。
鹿衍犹豫了一下,“我们今晚可以停一下,我定了海景民宿。”
“啊?”我反应不及,“你是说今晚我们在这里睡?”等一下,所以他这么快安排好了这么多行程?
“嗯,我们今晚在这睡吧。”我不懂他为什么把这种无意义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看我低头思考了半天,终于把想问他的话说了出来,“你不会是为了不想让我碰方向盘吧?”
“……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鹿衍显然没有跟上我的逻辑。
我心里鄙视了一下他,抬起头撇撇嘴,“好呀,那我们就休息一下再出发吧。”
鹿衍此刻应该是崩溃的。不过不管怎样,还是把这个妹子骗住了,结果还是好的。
那到底骗没骗住呢?你猜。
“哇~~这里的民宿居然有这样的!”鹿衍打开房门的瞬间,我就被里面的布景给震惊到了。“这分明就是海滨别墅嘛!”上了大概半层楼高的台阶,我一溜烟疾走到落地窗边,一眼看到海岸边瘦瘦高高的路灯。
“很多来旅行的人会在这边租房子欣赏海景,有些开发商为了迎合他们的需要就见了这些海滨别墅一样的地方。”鹿衍边弹掉身上的雨水水珠边对我解释道。
“这样啊,”我惊叹不已。回看整个房子的结构布局,从玄关到大厅要先上七八阶楼梯,从大厅再往上一层楼的高度是二楼的三个房间。整个装潢是原木色系的,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空气里开始弥漫湿湿的味道。“鹿衍?”我一转头,他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鹿衍?”我提高了音量。还是没有声音。
“鹿衍,你别闹,”我又放开了点声音。
还是一样的安静。
外面天色昏暗、雨声阵阵,在陌生的环境里,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没有回音。这吓人套路我太熟悉了,《雨夜惊魂》?
“鹿衍,这房子再大你也不至于听不见吧。”我略心塞地四处找他。
“哇,这里还是开放式厨房哎,”我边走边欣赏这家的室内设计。
我才不害怕呢。
大厅没有人,我就往二楼走。
中间的房间的门是敞开的。所以,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背对着门正在换衣服的鹿衍就映入眼帘。
正在我瞪大眼睛脑袋空白的时候,鹿衍突然转过头一脸无辜地看向我。我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居然笑了,若无其事地转回去,正准备套上一件t恤,衣服还在他肘关节的地方。
“不是,我刚刚叫你,你不出声,”
“我听见了。”
“那你不回我一下?”
“嗯,你这不是看见我了么。”
所以,他这是故意的?
我赌气地走过去,伸手想把门关上。但是他上前一步拉住我另一个胳膊,把我拽到房间里。
我用脸生动地感受到了鹿衍那件穿了一半的衣服,而他光滑的腰裸露在空气中,以及出现了不知道什么物理原理让我的一只手半环在他的腰上的情景。
这只手,我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瞬间的空白之后,我想,索性吃他一口豆腐。于是我轻微颤动了一下食指,嗯,真的挺滑的。
鹿衍要是再不说点什么,我该怎么办啊。因为下雨而湿气萦绕的房间里,我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
“你晚上想吃什么?”当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解决办法。
“我去搜搜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我松手往后退,打算佯装淡定地离开这里。这房间太热了。
“我离你最近了。”他两手环住我的腰,我感觉自己在向他的方向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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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请你不要打扰我。
我也是女孩子,我也想做一次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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