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在公寓里躺了六个小时，我拿起电话给岳然打了过去。因为我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真是太多了。
“你说小美人鱼换到了两条腿，王子的家族还是不能接受她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发烧啦？”
“那小美人鱼该不该放弃生命换两条腿呢？”
“……，站在美人鱼的角度，”她顿了顿，言辞坚定地开口，“不应该。”
我笑了。其实我只是想要一个和自己心里一样的答案吧。
.
当晚上十点鹿衍给我打来的电话震动起来时，我正在青城的海边静静地坐着，旁边的小板凳上放的是放冷了的烤串和啤酒。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骨子里一直是一个任性的人，尽管别人看来是个不懂反抗的傻孩子。
“你在哪呢？”
“今天和朋友约好在她家玩，放心我不会忘了明天的工作的。”我知道鹿衍会打电话来问我在哪里，但是我没有提前想好借口。
这次这么大的事，我还是选择了逃避。
“声音不对啊，心情不好？”他忙得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来用，但还是留出时间照顾我的情绪。他一向如此，可就是不肯对我说实话。
“你怎么这么聪明，不过不是我，我正安慰第十二次失恋的好朋友呢。”我心里默念，对不起对不起，岳然这次我要拿你当挡箭牌了。
话筒那边沉默了一下，“我怎么觉得我女朋友要被拐跑了。”
“那你要好好争取啦。”我知道他在故意逗我开心。
“嗯，那我向你求婚吧。”他略带疲惫的嗓音通过冰凉的电话浇进我的意识里，一瞬间熄灭了我所有的反应机能。
“这么草率？好呀我愿意。”
他也笑了。
“我今天特别想你。”他说。
“我今天都没想过你。”我说。
“你在哪我去接你。”他怒气冲冲地说。
“不告诉你，小命儿要紧。”我停了停，“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了。”
“嗯。”
那个晚上，我永远不会知道，在我的小公寓里，有一个男人和远在几百公里外的我一样，无声地泪流满面。
如果我能看到他这么脆弱的一面，那我还会不会做下那个决定？
可惜上天不让我了解，却只让我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