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莫非都不得不感叹，丑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一种境界。
乞丐看着他，唯一入得了眼的双瞳，毫无情绪，一片死灰。
他想躲，可躲不掉。莫非纤细的手远远比虚弱的他有力多了，让他躲避不能。只能闪烁目光，慢慢垂下眼帘。
“睁开眼。”莫非道。
乞丐身体一抖，不禁服从。她淡淡的口吻，是不能违背的命令。
好像放弃了，他就这么与她对视，每一丝情绪都没逃过莫非的眼。
良久后，莫非方开口，依旧淡淡说：“可跟我走？”
***
莫非将乞丐带到照月亭，果不其然，秦少卿依在。
琴声悠悠，随风传来。四周美轮美奂的风景，恍若仙境。莫非却觉得，再美的风景，始终美不过此人。
一日复一日，一日胜过一日，莫非越来越觉得，这琼台的美景，不过是公子少卿的陪衬。
他们在一起，很少谈论彼此的事。他们彼此对对方，都保有一份猜疑，对彼此的了解都有一份保留。但时日久了，难免会谈及一些事情。
就如，一日谈及江湖事，说起江湖人。莫非随意的问了句，他便含笑说：“江湖上的朋友过赞，称我为‘公子少卿’。”
莫非不再多问。
单单一个称呼，便能猜出他的江湖地位。不是谁都能被大众尊称为“公子”的，尤其是豪放不羁的江湖人。
与秦少卿简单招呼后，莫非直接进入正题，“他麻烦你照顾几日。等我将手中事处理后，便会接回。”
秦少卿看着乞丐，目光一闪，很快恢复素日的温润儒雅。
“好。我住在飞羽楼，非空闲下来，来寻我便是。”
“嗯。”莫非道，想了想，又说：“近几****有要事，不能来此。”
秦少卿微微动容，目光变得深邃，笑容更加柔和。“嗯。那今日，要听什么曲子？”
莫非道：“不了，还要尽早回去。他就麻烦你照顾了。”不等秦少卿回答，她看着乞丐道：“我将你交给少卿公子，你听从他安排便可。过几日，我安排好了，便去接你。若那时，你想跟着我，便跟。若不，你随时离去就可。”
乞丐沉默的看着她，双瞳依旧毫无情绪，看不出任何。
……
今日之事，定然惹怒了司空殊。任性霸道如他，怎能忍受得了他人的漠视？但这些，远远不能震动莫非心弦，更别说让她担忧。
更何况，司空殊之后要做的事情，她能猜个十之八九。
刚入王府，路过正堂时，便被风吹雪叫住。
风吹雪依旧一袭白衣胜雪，银色随着走动一摆一摆，脚上汲着一双拖鞋，走起路来，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响声。
风吹雪自来熟，不论莫非回答与否，就自顾自地说着。屋内，司空殊一脸委屈，对路千朝与步乘昔说着什么。
“萧如晦呢？”莫非道。
“如晦？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风吹雪戏谑道：“如晦入宫去了。下个月，青鸾国的使者将到，他要去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