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
三个字就像一句魔咒一样,在我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我不知道自己心中这种汹涌的感觉从哪里来,总之就是一种极端的情绪忽然在心中翻腾,我也说不出来,只觉得瞬间一阵烦躁。
我快速回了一条短信回去,问说什么开始了,可是犹如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回应。
见到与木盒子里一模一样的菠萝尸,是在凌晨三点的时候。为什么我会这么记得时间,是因为我详细看了时间,我因为这个木盒子的事一直没有睡,到了一点多的时候才闭上了眼睛,但是很快手机就响了起来,手机却只响两声就挂断了,我刚好被吵醒,又刚好没有接到,于是就看了看,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没有去管,于是继续睡下去,当我闭上眼觉得有些睡意的时候,手机铃声又乍然响起,也是两声挂断,我打开一看还是一样的号码,于是我这才起了疑心,如果说第一次可能是骗子的诈骗电话,那么第二次再打来,就有问题了。
我于是将电话给重播回去,能够拨通,但是却没人接听,我又试了一次,也是依旧,这才作罢。只是很快大概在两点一刻的时候,我就接到了樊振的电话,他说发生了一桩命案,我赶紧过去,给我的地址却是一条街道,而且竟然就在段明东家附近。
我赶到的时候正好是三点,也就是在赶到之后,看见了令人发指的菠萝尸。
为什么我看见的第一眼就认为这是菠萝尸,完全是因为在公车上老头给我的木盒子,因为尸体的模样和木盒子上面的图画一模一样。
而被害的这个人,正是给我木盒子的这个老头,他此时就坐在今天下车的这个公交车站台上,只是整个人已经彻底不成了人的样子,好似一圈被削下来围城人形的水果皮。当然,除了这样的尸体之外,还有血,遍地的血,和残尸身上遍身的血。
看见是这个老头,我不禁惊讶,原本以为我还可以从他的身上获取更多的线索,可是哪知道他竟然忽然就变成这样的模样了,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我甚至都还来不及问他小木盒子的秘密,以及他和我说的那些古怪的话。
办公室的成员陆陆续续到场,他们都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乱说话,我也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这个人老头,其实这时候的他只能算是半具尸体,也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生生地将一个人弄成了这样,之后樊振就说,这只是尸体的一半,还有一半不在这里,于是他让甘凯带了郭泽辉和王哲轩去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另一半尸体,因为尸体是一层层被削下来的,就像盘旋在一起的蚊香被拿掉了一块一样,而两具尸体拼凑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在甘凯他们走看去找另一半的尸体之后,我终于说:“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我觉得无论是死法还是尸体的诡异程度,都已经到达了全新的高度,我话语之后脑海中随之而来的是那条短信,我于是就将那三个字给念了出来——开始了!
我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樊振听到,他立马震惊地看着我,以为是我在说什么胡话,于是立刻就反问我:“什么开始了?”
然后他和张子昂的眼神瞬间就停留在了我的身上,好像发现了什么极度不可思议的事一样,我则茫然地看着他们,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在茫然的状态下忽然想起了这句话,于是就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却不想他们竟然会有这样剧烈的反应。
紧接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就开始变得很是凝重起来,慢慢地局势就变成好像只有我不懂他们的表情了,因为很快樊振和张子昂就相互看了一眼,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共同点,又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一样,最后眼神还是全部都聚集在了我身上。
最后还是樊振打破了僵持和沉默说:“原来我们都收到了。”
说完他拿出了电话翻开短信给我们看,我看见他的手机上也有一个陌生的号码,与给我发的这个号码一模一样,上面也是写着同样的三个字——开始了。
不单单是樊振,还有张子昂,也是这样一句话,我于是问他们:“这个号码从前给你发过什么没有?”
他们两个人都摇头,而且都表示这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短信,至于整个恩号码他们自然是有印象的,因为在床底下被发现,这是做了备案的,甚至办公室还查了这个号码的来源,结果却是无功而返,之后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就这样停滞了。
于是新的问题就来了,为什么我们三个人会在同样的时间接收到一模一样的短信,因为之后我们就对比了短信的时间,发现发送来的短信时间几乎一模一样,是同一个时间发来的。当然了我的手机上还有他发来的别的一些信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给张子昂和樊振都看过,是没有什么疑点的。
所以这个号码的主人一下子就变得神秘了起来,这倒底是一个什么人,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都给我们发一条神秘的短信。
最后樊振说:“可能答案还是在尸体当中。”
只是这具尸体我实在是看不下去,看见就只觉得身子一阵阵在战栗,所以整个尸检过程都是樊振和张子昂在做,我在旁边看着都很勉强,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很有限,只是说这事一个非常懂得解剖的凶手,他用很巧妙的方法将尸体分成了两具,但是却美誉破坏尸体的整一性,尤其是头部,虽然也被一层层地拿掉了,但是却没有造成任何部位的损失,甚至透过去还能看到大脑的部分。
我觉得头皮发麻,强撑着自己看下去。之后他们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部手机,翻开之后张子昂脸色就立刻变了,他看着我说:“你在一点钟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
他们现在还并不知道我昨天傍晚见过这个老头的事,张子昂检查他的通话记录的时候看到了我打过来的电话,我立刻明白过来那时候打过来又挂断的电话,就是老头的号码,我于是和张子昂说:“上面是不是还有两个打给我的电话,但都是没有接听的。”
张子昂说:“的确有,而且几乎就在同一个时间段。”
于是我这才把一点多钟发生的这些事和他们说了一遍,樊振则问了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
而且还有一个奇特之处就在于,从伤口的程度和血液的凝固程度等等的情形来看呢,老头应该死亡至少有三个小时了,而在一个多小时前老头给我打电话,这似乎并不现实,应该是别的人干的,可是这个别的人又是谁?
一时间我们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凶手,因为现在真的很难说,而我傍晚的那段经历,话一直在嗓子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好像这件事应该被说出来不该有任何隐瞒,但是一到嗓子口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我好几次都打算把这事说出来,可是刚要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又被他们的话语给打断了,于是最后,我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最后加上甘凯他们回了来,说是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连血迹都没有,见他们也在场了,这些事就更加无法轻易地说出来,我想着现在说也不是时候,就等明天去到办公室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