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市已经成了一座死城,往日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景象已经成了记忆,公共设施全部瘫痪,有几处地方还冒着黑烟,街道上到处是各种各样的垃圾,大街小巷到处游荡着的丧尸,出来活动的人类,仿佛成了昔日的老鼠,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格外小心。
电动车体积虽大,但是声音并不大,将李丽和行李物资放到车里后,刘军和小兰扔了电动自行车,刘军驾驶,小兰押车,石头三人仍旧骑着电动自行车前头开路。
路两旁的的树木、花草,失去了人类的迫害,仿佛被解放了一样,拼命地释放着它们的生长能量,长的郁郁葱葱,开的五颜六色,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路过老吴的地盘,老吴打声招呼,高兴地背了一大包收获的高档物资兴冲冲地走了。
不远处,就是石头他们的家属院,就要到家了,看着熟悉的地方,人们的心情都有所放松。石头甚至从身旁贺明脸上看到了一丝甜蜜的微笑。
大门口仍然游荡着几只丧尸,附近怎么没人,石头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贺明一加速,超过了石头,年轻人,总是有些沉不住气。
越走越近,血腥味,一阵微风吹过,突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准备战斗”石头大叫一声,就将电动自行车一扔,随手就将枪刺从背后摘了下来。
当他在大街边上站稳的时候,看到前边的贺明,已从电动自行车上下来,正在摘枪之时,就被一只从鲜花盛开的花坛里窜出的大狗扑倒在地上。
“贺明危险”,石头心中一个念头闪过,毫不犹豫地就向大狗冲去。
余光一扫,小兰与刘军也已经停下了车。
自己离贺明也就是十几步,毕竟天天锻炼,小伙子身体素质确实不错,虽然被大狗扑倒在地上,但是他并没有束手待毙,而是不停地就地打着滚,嘴里喊叫着“救命,救命”之类,一次次躲闪着狗的进攻。
石头这时已经冲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枪向狗刺去。
这条狗半边身子对着石头,低着头,张着嘴,正凶狠地向贺明进攻,被石头一枪刺中,倒了下去,就地打了个滚,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咆哮着向石头扑来。
这是一只丧尸犬,光秃秃的身子,腐烂的皮肤,露出几处浸着黑血的肌肉,血红的眼睛,腥红的舌头,尖利的牙齿,上边还挂着一条细细的肉丝。身体右侧多了个窟窿,红黑色的血液正不断地涌出来,“滴答、滴答”地掉在灰黑色的柏油马路上。看来仅仅负了点轻伤。
丧尸犬与丧尸一样,并感觉不到疼痛,它们心中只有对食物的原始渴望。见石头破坏了它的好事,吼了两一声,腿一伸一曲,嘴一张就凶狠地向石头咬来。
“开枪、开枪。”丧尸犬进攻前不由自主的吼了两一声,给石头带来了宝贵的时间,他已经调整好了拼杀的姿态,也有了机会,叫小兰马上开枪支援。
丧尸犬力量并不大,比成年男人变异后的丧尸力量还小,但是攻击速度却快了许多,再一个,它的进攻路线和方法,谁也不习惯,小命重要,谁敢拿它做试验。
“呯”小兰果断地开了一枪,枪打到了丧尸犬的身上,飞扑在空中的丧尸犬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没等它打完滚,石头就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枪刺中了它的脖胫部位,从枪头上传导回来的劲道,石头感觉到刺中了,他没有像平常战斗一样马上拔枪,而是加大力量,将其死死地按在地上,丧尸犬垂死挣扎着,力量大的惊人,生死关头,石头也只能拼命了,它要起来,几个人恐怕都跑不了,咬着牙不断加大力量死死地坚持着。
刘军已经赶了上来,对着丧尸犬的头,一阵乱刺,小兰也上来对着它的头,补了一枪。石头事后想,这一枪可能纯粹是浪费子弹。
确认丧尸犬完蛋后,石头才感觉得全身脱力,上上下下衣服都被汗水浸透,浑身就像刚洗完澡一样。
贺明伤的虽然不重,但是情况十分不妙。他呆呆地座在地上,机械地看着小兰给他包扎伤口。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一只丧尸犬,贺明十有八九已经被感染了。
李志刚带着留守的人员,已经从窗户口上陆续爬出来,他们一个个惊魂未定,战战兢兢,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一直在大门口游荡的几只丧尸,这时已经全扑了过来,刘军正在组织人们搏杀,人多丧尸少,一对一,多对一,应该没什么困难。所以他选择了面对面拼杀。
石头已经缓过气来,挺着枪,做好了拼杀的准备,但是他原地站着,没有动,刚才确实有些脱力,究竟恢复了多少,他心里没底。现场可以战斗的人不少,也该是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人多势众,不少原本胆小的人,打群架时,也敢冲上去表现、表现。现在的情形与此类似,人多丧尸少,队员们人人争先,几只丧尸一会儿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由于动静太大,陆陆续续从附近其它地方还吸引过来几只丧尸,由于都不成群,不成队,都被刘军组织队员们给收拾了。
这后生确实是个人才,不怕脏,不怕累,敢冲敢拼,最主要的是敢于担当责任。比起家属院的老队员们,更让石头看重。
从李志刚的汇报中,石头知道了,那些留守队员们战战兢兢的原因,就是躺在地上的丧尸犬造成的。
一只小小的丧尸犬给石头的团队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从昨天下午出现后,先后杀死杀伤团队四个战斗人员。超过了团队成立以来,人员损失的总数。并且闹得团队人心惶惶,估计石头再晚回来几天,团队内部很可能就会失去秩序,发生内乱、分裂之类。
内部确实有些不稳的迹象和因素。现代小区式的邻居,确实不******可靠,互相之间,没几个真正熟悉的,平时很少来往,也没什么感情,一个一个脾气都好像大爷式的,两句话不对,就会吵起来,什么“远亲不如近邻”,邻里邻居之间,理应照顾,不能厚此薄彼之类的言词,显然是攻击石头按劳分配的制度,目的是取而代之。
石头知道李志刚说的这些是实话,他也明白这里边一定有人捣鬼,令他没想到的是,才仅仅两天时间,这些人就沉不住气了,看来全是因为吃饱了撑的难受,纯粹是没事找事。
石头有一万个理由相信,权力一但掌握在他们手里,团队里普通人的日子,过的一定比现在还要艰难几倍。但是这些人不考虑这些,他们被原始欲望所驱动,宁愿相信流言蜚语,也不愿意正视现实,无时无刻不幻想着能重新过上原先寄生虫一样的生活。
“妈的,这些垃圾怎么就能幸存下来?”听完李志刚的汇报,石头心里骂道。
贺明没能逃过这一劫,后背被丧尸犬抓开二条不长的深沟。他先是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后来好好地吃了一顿,喝了个大醉,静悄悄地走了。
贺明的死,石头十分伤心,这个小伙子,沉默寡言,身体素质好,战斗勇敢,最大的优点是诚实守信,做事说一不二,可惜年子轻轻就这么走了。
按照他最后的遗言,大伙将他抬回了他的家里,和他父母的遗骸放在一起,石头、小兰、刘军、张洁一直守着,直到他明显地开始发生尸变的时候,刘军才对着他的后脑小心地开了一枪,留下他年轻的完整的脸部,张洁又小心仔细地用毛巾擦了两遍后,大家才全体起立深深地鞠了一躬,与生死与共战友进行了最后的告别。
贺明的死,李建国的捣乱,一些民众的骚动,让石头沉思了很久、很久。路线究竟对不对?路子能否走的通?左了还是右了?要想走出一条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道路,这些问题谁也不可能给你答案,只能自己选择、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