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筝姝眸子微抬:“我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小主……？”碧桂有些惊讶，觉得百筝姝是在瞎说。
百筝姝将剩下糕点小口吃完:“好了，太后娘娘派来的人，你记住，你不仅不能使唤他们，你还得对他们恭恭敬敬，记住了没？”
碧桂第一次见自家主子眸中有着警告，是对她的。
心中微微发酸，面上不显半分，只是眸子垂下:“诺，奴婢谨听小主教诲。”
百筝姝收起眸中的浓浓警告，多了些许歉意，将碧桂的手牵过:“碧桂，不要生疏于我好吗？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只有你对我好了……”
尾音微微颤抖，碧桂有些心疼地搂住百筝姝:“好，小主无论做什么奴婢都不会离开，不会生疏于小主。”
抽泣声从怀中不停传来，像是经历了什么天地崩塌的大事一般。
碧桂耐心的轻拍着百筝姝的背哄着她。
这是百筝姝的老毛病了。
秋落回到里屋，见樊惠跟在她身后，对她道:“我希望你可以以后对墨姐姐少些敌意，我是人，我有感觉，我能感觉到你对墨姐姐抱有很大敌意，还有小竹，她本无恶意，你别总是找她麻烦。同时我也希望你以后能注意一下主仆之间应有的距离、规矩。”
秋落软糯的声音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
樊惠腰板挺的直直的，眸中不带有一丝心虚，板板正正的回答道:“回小主的话，奴婢有主动主仆之间应有的东西，奴婢也在尽奴婢应做之事，奴婢觉得墨小主会妨碍小主您，所以奴婢会刻意让小主您和墨小主保持一定的距离的。”
秋落不知道樊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一时之间被气笑了:“那本小主还觉得本小主额娘对本小主有杀意，巴不得本小主赶紧死，你怎么不去杀……”
气氛突然紧绷了起来，却是包含了不同意味，唯一相同的是，对某件事的执着。
“禀小主，奴婢希望小主不要出门就忘了孝道，无论如何，夫人她也是您的额娘。”樊惠眸子泛着丝丝寒意。
秋落眸子也冷下来，眸子中丝丝血丝正在逐渐增多:“那你忘了，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了吗？”
樊惠“砰——”地一声狠狠地跪在地上:“奴婢只是希望小主能做对的事情，切莫因一时冲动而落了别人口舌。”
一阵风从樊惠脸上迅速划过，秋落素手停到樊惠脸颊旁一指距离，突然停下改变了路线。
将手收起，闭上眸子，身体有了轻微发抖:“你先给本小主退下去罢。”
声音也是突然的微微哽咽了起来。
樊惠眸子也垂下来，遮挡住所有神情，诺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像是某种东西被隔绝的声音。
秋落再也忍不住瘫做在地上，睁开眸子的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她不过是想听樊惠一声对她意见的服从，哪怕是假意的也行。
那样她就可以说服她自己樊惠是对她忠心耿耿的，她可以对以前的事不追究。
可她为什么就那么倔强，连装都不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