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遂了妒霜的意思吧。”赵母叹了口气,摇摇头,“你们几个,真真都是受累的命啊,连个福儿都享不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习惯了呗。”妒霜耸耸肩,“倒是小姐,从前那么娇生惯养的命,这一换了人倒成了个真正的贤妻良母了不是?”
秦晓晓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妒霜真是,嫁出去了嘴上更是没有个把门儿的了!看着秦晓晓变了脸色,妒霜自觉失言,赶忙想往回找补,却被凌寒用眼色制止住。
之间凌寒瞥了眼秦晓晓,又偷偷看了眼赵母,嘴角向上跳出完美的公关弧度,向赵母道:“老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做饭吧?”
“等一下——”赵母喊了停,那若有所思的样子让秦晓晓不寒而栗,“刚刚妒霜这丫头说什么?什么换了个人啊,晓晓?”赵母转向秦晓晓,眼神满是探询。
“那个,狗不理应该醒了媳妇去把他抱过来。”秦晓晓表情僵硬,说着便转身向卧室去企图转移话题,却被赵母拦下:“老身这疑问很久了——自打你上次怀孕三四个月的时候,一觉醒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不都跟您说了么?媳妇做了个梦——”秦晓晓眼珠子一转,想到自己以前扯的那个谎话来,“是佛祖……。”
“没那个必要搪塞老身。孩子,你才多大,老身吃过的盐粒子都比你吃过的米粒子多。”赵母有时候咄咄逼人的叫秦晓晓很是不舒服,可是人家是长辈,她又无可奈何。
“母亲,娘子这站了这么久想是累了,您就别再审问她了。”赵明佺赶忙过来帮着秦晓晓打圆场,“儿子读了半日书,也饿了,再说好久没有吃到妒霜的手艺,儿子还馋了呢。”
“罢了罢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赵母摆摆手,瞥向秦晓晓,“等你坐月子的时候,老身有的是时间审问你。”说罢,转身到屋子里去看狗不理了。
妒霜和凌寒见威胁接触,也双双吐着舌头心有余悸地跑了。尤其是妒霜,生怕秦晓晓发威吃了自己,溜得那叫一个速度,还没等秦晓晓反应过,人就已经消失在厨房方向了。
“这才什么时辰,你就饿了?”秦晓晓虽说知道赵明佺只是找个由头给自己搭台阶下,却还是忍不住较起了真儿——谁叫他刚刚对自己爱答不理的?!
“娘子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赵明佺白了秦晓晓一眼,“若是现在把娘子的真身都出来,母亲那里一害怕把你拖去烧了,岂不可惜了我赵某人的骨肉?”
“你——!”秦晓晓鼓起腮帮子,指着赵明佺的鼻子说不出话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秦晓晓本来是想勾搭赵明佺陪自己说话儿的,结果反倒被埋汰了。可是秦晓晓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转过身作势要到卧室去,口上还念念有词:“那好,我便把我的来历向婆婆和盘托出去,要审我也别等到我月子以后了,早说出来早托生,把姐烧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好汉?”赵明佺失笑。自己娘子还真是不禁逗啊,这就认了真动了气。话说回啦,这次有孕,他的脾气可真是时好时坏,没个准头可以摸。
“对!好汉!下辈子我可不当女的了!要当就当男的!我还祈祷你投生个女的,然后我娶你,你试试生孩子有多难受!”秦晓晓转过身,叉着腰跟赵明佺吵起来——其实吵不起来,赵明佺权当这是陪自家娘子玩儿呢。
“好好好,娘子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赵明佺怕秦晓晓真生气动了胎气,不敢逗她逗得太过火,便赶忙凑过去把她圈进怀里,“娘子莫生气啊莫生气。”
“我哪里有生气?”秦晓晓这里也演不下去了,“扑哧”一声儿笑出来,“不过是恼你今天都不陪我说说话儿。”
“娘子可好生纠结,既然要为夫好好念书考功名,就不要嫌弃为夫冷淡了你啊。”赵明佺说着把秦晓晓抱起来,“娘子可是没少重啊。”
“废话!现在我可是两个人!可不重呗!”秦晓晓微笑着把脑袋低下来将额头抵在赵明佺额上,“带我出去遛遛吧相公,那养狗还要一天出去遛三次不是?你娘子现在过得还不如狗呢。”
“胡说!”赵明佺小心翼翼地把秦晓晓放下来轻声呵斥,“哪有这么作践自己的?什么你不如狗,你不如狗你把你相公放在哪里?”
跟秦晓晓在一起久了,赵明佺不经意间就染上了秦晓晓说话的语调和语气,对秦晓晓也不叫娘子了,常常以“你我”相称。按理说秦晓晓应该觉得这样亲切些,可是怪就怪在,秦晓晓反而觉得这样别扭。
“那就带我出去。”秦晓晓嘟着嘴开始撒娇,拽着赵明佺的宽大的广袖晃来晃去,那样子倒像是个找爹爹要糖的小姑娘。
“好好好,我们出去。”赵明佺拗不过她,刮了秦晓晓的鼻子一下,牵着她的手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