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太后。”寄翠一进来就看到许陵乐皱着眉头。
许陵乐点了点头,“猜得到哀家想要问你什么吗?”
“母后太后是想要问奴婢安恭太后之事。”寄翠如实的答道,既然皇后已经靠不住了,那么她现在想要出路,就只能死死地抱着母后太后这桩才是。
“看来你跟着哀家的这几个月里,已经将哀家的脾气摸得很清楚了。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你已是了然于心了吧。”
寄翠笑了笑,“奴婢记住主子的喜好,也只是为了更好的伺候主子。”
“你别多想,哀家没有怪你的意思。”
寄翠听完低下了头,而许陵乐责继续问道:“你将发现那日的经过说给哀家听一遍。”
寄翠点了点头,回忆道:“其实自从西铎事败之后,主子的心情一直都不大好,尤其是您去过之后,主子更是将我们赶了出去,而且还不进食。那日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我一直就守在内室外面,若是主子有什么吩咐都能听得见。可是却没想到……”
寄翠说到这的时候眼睛已经微微的湿了,她不经意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才继续说道:“晚间的时候,皇后娘娘来送糖水,说一定会劝动主子多少吃一些的。因为皇后娘娘在主子身边儿也伺候了这么多年,所以我根本也没有什么疑心,就让她进去了。可是没一会儿,就听到汤碗碎了的声音,我冲进去一瞧,只看见皇后娘娘在一旁惊恐的望着主子,我走上前一瞧,就赶紧请了太医,太医来了之后才说人已经殁了。”
寄翠一直说着,许陵乐就一直听着,时不时的自己在想些什么。“所以,从许燕雅进去直到你进去为止,这段时间内只有许燕雅一个人在内室里?”
寄翠点了点头,“是。”
“那许燕雅待了多长时间,你才听到汤碗碎了的声音的?”
寄翠想了想,“虽不是即刻,但是时间绝对不长。”
许陵乐听完就一直想着些什么,寄翠见许陵乐不说话,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说的不对。“母后太后,您还是怀疑皇后娘娘害死了主子?”
许陵乐看寄翠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自己还在想些什么。
寄翠也不是笨的,低下了头,也就不再言语了。
许久,许陵乐才缓缓开口,“怀疑说不上,只是觉得有些蹊跷罢了。”说完,许陵乐定定的看着寄翠,轻声问道:“寄翠,哀家可以相信你的,对吧?”
寄翠一愣,抬起头对上许陵乐的眼睛,而那双眼睛就好像是有魔力一般,诱着寄翠点了点头。
许陵乐的话还没等说完,澜清便开口从外面进了来,默默的走到了许陵乐的身边儿。这么多年的默契了,许陵乐知道澜清是有话要与她说。
于是她朝着寄翠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两日不用你伺候了。不过记住,现在哀家才是你的主子,你的忠心,要用对地方才是。”
“奴婢谨遵母后太后教诲。”说完,寄翠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乖乖的退了下去。
“主子信得过她吗?”澜清见着寄翠的背影,问许陵乐道。
许陵乐莞尔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若是她有嫌疑,那么许燕雅就是清白的了。”
澜清点了点头,一脸受教的样子。
许陵乐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副衰颜,特意拍了她一下,“好了你!这么着急进来是什么事?”
澜清笑了笑,“果然是什么都瞒不到主子你。方才光烈交给了我的一封信,说是摄政王给您的。”
“摄政王?”风水轮流转,这回呆愣的人变成了许陵乐了。她边拆封边问澜清道:“你是说光烈送来的?”
澜清颔首,“没错,说是摄政王担心母后太后的安全,特意留下了光烈,好让咱们里外有个照应。”
“担心哀家的安全?”许陵乐笑道:“你倒是会说话。怎么不说是光烈为了你的安危留下来的?”
澜清吐舌头,“主子,咱们就先别贫嘴了,正事都差点忘记了。”说话间,澜清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主子,光烈说,这封信是摄政王传给你的。”
许陵乐接过信,没有着急拆。言诺给她的,还没有走正常途径回来的,那么这信里就只有两种内容,一种是他对她诉说相思之苦的,以言诺的个性,他们之前来吵了一架,所以是绝对没可能的。剩下的哪一种,就是说明言诺发现了什么,是不能经过正常途径进来的,不然一定会被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言诺,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吗?
“主子,你自己坐在这儿瞎想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赶快拆开瞧瞧摄政王写了什么吧。”澜清为人很单纯的,她希望这信里是能够安慰她家主子的良药。
许陵乐点了点头,手上也加快了拆信的速度。
可是澜清却发现,结果不是像自己预料到的那样,反而她家主子看完摄政王的信之后,眉头锁的更深了。
许陵乐手里握着信,想了好久,久到澜清以为自己要睡着了。
“澜清,那日皇上说,这几日陪着他一起参政的谁?”
澜清连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是晟平王啊,皇上来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许陵乐脑子里一个一个的片段快速的闪过,慢慢的想要试图拼成一幅完整的图画,可是却一直徒劳无功。
突然——
难道是这样?可若真的是这样,那么牵扯的人就不止一个两个了。
看着许陵乐的表情,澜清就知道一定是她家主子想到了什么,才会是这样的表情。她轻声问道:“主子,可是有不妥?”
许陵乐没有回答,,只是把那封信塞到了澜清的手里,澜清看完之后脸色也是极其难看的。
“主子,咱们下一步究竟应该怎么准?”澜清只觉得前方太过险恶,却不得不过。
“澜清,你即刻去云清伯府,找许安和,就说,哀家同意他所求的了,立薛氏韵秋为云清伯继夫人,哀家允了。让他即刻入宫谢恩。然后你去准备懿旨降旨吧。”
“是,主子。”
澜清出去了,只剩下了许陵乐自己,她紧紧地攥着手中,默默说着,“千万不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