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裳飘飘,铃声袅袅,在微风拂过,一双小白鞋格外引人注目,从下往上将目光渐渐挪去,可依稀看出她曼妙的身姿,淡雅的着装称着她落在肩上的青丝格外清亮,皓齿朱唇有一种不同于她人的明媚,眸子如星辰,肤色如皎月,似乎一切可以形容美得诗句都可以在她的脸上呈现。
这个十六岁少女似乎除了出落得让人嫉妒以外,无任何一处可以让人生厌的理由,她在我面前规规矩矩,眸子似有余波忽转打量着这个宫室,撞上我的视线时,双颊的红晕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晕了开来,果真是这个年纪的女孩的样子,那么灵动,那么讨人喜欢。
“阿依慕见过昭仪娘娘,昭仪娘娘,万福金安。”她语声柔和,请安是那么端庄可亲。
我笑着摆摆手,示意着宫人上前服侍,然后微微张口,“蕖美人无须向本宫行此大礼,在宫中都是自家姐妹,何须此些繁文缛节阻了我们亲近。”说着话,便又摆手端起桌上的杯盏,“这是临安新上贡的碧螺春,味道是极好的,不知道蕖美人的口味如何,小院也只有这些可以用来招呼客人,请慢用。”
一直倚在门栏上的萧君卓见我此状,终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似乎是觉得与我平日里说话太过于差别,我抬眼望去,见他的眉眼里尽是一副玩笑味,着实是让人生恼,简直让我在新嫔妃面前丢人身份,便佯装怒意瞪过去,示意着他该收敛一下,毕竟外人在,什么新仇旧恨都该等着闭了门再收拾。
“昭仪娘娘,请问这位是?”阿依慕的目光全全落在了眼前这个对着阳光充满笑意的男人身上,说实话这是她在这个宫苑里见到的第一个男子,也是她别于乌罕国外的男子的初印象,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是那么的俊朗,有一种别于他们国内男子的硬气,却有一种舒服,那是一种能暖到心里的温柔。
“还没有给你介绍呢?这是太医院的最年轻有为的萧太医。”我笑着说道,言语上虽是平稳夸奖,但是内心却呕吐了千百遍,明明就是一个放荡不羁的烂才子。
我的目光落在了阿依慕的身上,只见她笑着对上萧君卓,那眼神里里充满了绵长,似乎是昭示着十六岁少女初春的萌芽,懵懵懂懂的年纪最容易对人一见倾心,幸运的是就那么一眼,我断然她只是动了念想,不会植根的,而且不就是个孩子,我也没有多想,只是当成了一瞬间的玩笑而已。
“不知蕖美人来承明殿是所为何事?”我故意找了一个话题想引开她的注意力,虽然是个蹩脚的转移方式,索性还是老套的可以用。
她微微转过头来,看着我,似乎知道自己的小想法被窥探了,脸上的红晕愈加变得明显起来,便低下了头去,“阿依慕进宫已有几日,本早该来探望娘娘,可是一直听闻娘娘身体状况欠安,便拖到了今日才来,望娘娘见谅。”
“说了,都是宫中的自家姐妹,无须有此介怀的,本来妹妹进宫,该是本宫前去探望才对,无奈这宫中的人着实把本宫盯着紧,一步都不能踏出这承明殿。”说着话,我满脸笑意,不自已的便摸了摸腹中的小龙子。
“怎么会这样?姐姐生的是什么病啊?”她一脸着急的样子,似乎是不知道我腹中怀了小龙子,我看着她的样子着实有趣,便有心打趣一番,“近日我是茶饭不饱,似乎是体内寄生了些什么,总是吃了东西,便想吐,吐完又容易生饿,这身子也越加沉重起来,自然便生懒,也不想动了,感觉啊,就是烦忧,就是心疲。”
她的眉目愈加蹙的紧了,只见她脱口而出,“怎么会生这样子的病,娘娘,你可要着实保重自己的身体,我那里有一些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改日我拿过来给你看看,些许能帮助你消乏解疲。”
“不用了,这宫中什么药没有,已经看过很多太医了,就放着吧,总会好的,太医们说不管不顾,不出一年时间总会好的,反正眼下也没有什么尽快治愈的办法。”萧君卓听着我的言语,又忍不住的笑出了声,生怕他毁了我的玩笑,我便硬挤了一下眉毛,示意着他收敛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