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玦走后,“恭送”二字瞬间在整个承明殿内散播开来,自打后宫建立起来,也只有本娘娘对皇上说过“恭送”吧。一般女子巴不得把皇上留在自己寝殿,哪有人像我这样把夫君往门外撵的。
可我无心在意这些流传的闲言碎语,毕竟我心中郁结的哀愁迟迟还不能散去,当然我已不介意我这个身子是他强行占过去的,还是为妻本分,该自愿送上去的。
我在意的是我的处境,若可以放弃他,若可以不让他爱我,那么他便可以于我毫无关系,我便可安然的对他不欠,可偏偏我的任务便是让他爱我,这注定要让我和他的关系要缠绕纠结。
如今的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想伤害一个爱我的人,只怪我入宫断的不明了,我做不到冷酷,做不到残忍,却偏偏接了一个要冷血的任务。苏玦,若我要对你不起,我做不到,我只希望如今的你不要爱上我,只当我是一个平常的妃子,那么我做什么,于我的心而言,都是可以的。
“爱上我,你会痛苦的,我们俩的身份,只能注定成为敌人,求你,莫要爱上我。”我正合掌祈求,殿内的门却咿呀作响被打开,来人几步将近,待他掀起帘子,熟悉的模样果真既爱既恨出现在我的眼前,“你怎么来了。”
萧君卓总是能带着一股子风流让人着迷,他优雅的气质,配着他谦谦君子的着装,无可挑剔,本身就是一道风景,正当我流连之时,却听到他做笑的声音,顺着他的眼眸顺过来,果真淫医风范从未减退,色眯眯的眼神依旧那么可恨,我急忙背过身去,慌忙的系着腰间的衣扣。
“还未初春,宫内的春色竟就如此艳丽。”他自带风流惯了,听到他的这句话,我似乎也已经开始免疫了,已不再是初时那样莽撞的回嘴。
我笑着回转过头,面上换上风情,语态娇媚,柔道:“此处已无春,若要赏春,还请大人出宫赏去。”
“娘娘的待客之道,何去了?微臣刚进来,还没请微臣坐坐,就让臣走啊。”他一脸奸笑,便急着找位置坐下。
我总是无法对付他的厚脸皮,似乎这是他天生自带的,果真能免疫一切语言攻击,可今日的我当真无心留客,“本宫也想留大人坐坐,可本宫当真乏了,还是劳驾大人退下吧。”
他一脸困惑的起身,装出一副好奇模样,“喔……青天白日的娘娘便乏了,定是这几日调养不当,让微臣为娘娘看看。”
见他几步便要走近,我故意轻笑了一声,嘴角抹上一把蜜,道:“大人还是无须走近了,若大人实在要关心本宫的身体,听闻大人十步之远也能瞧出病人情况,还是劳驾大人呆在原地看吧。”
“娘娘夸得自然不错,可娘娘体质异于常人啊,更何况娘娘何等尊贵,若是瞧错了,微臣担待不起啊,还是容微臣走近为娘娘看看吧。”说着话,便又要走近。
这淫医本质当真从未消退啊,明知道本宫穿得甚少,便要走近,非是让本宫丢尽颜面啊,可他说得也不错,我本就异于常人,既然他萧君卓如此不要脸面,我又留脸面有何用,待他步步逼近,我便伸手到左肩,搭着扣子便开始解,“大人还是退下吧,本宫当真是乏了。”
他起初定是以为我在做戏,竟还敢走近,可见我解了两颗扣子,已露出肩上白皙的皮肤时,他果真是慌了,见他慌得模样,我心中当真欢喜,便把手又移向腰间的扣子,我赌他会开口阻止,果不然,他便道:“娘娘,果真好胆色,微臣认输了。”
话罢,他便掀帘欲出,见他退下便要离去,我的脑子终于转过一丝清醒,便留道:“大人来衿儿寝殿,定有话与衿儿言说,大人请留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