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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言 道可道,非常道

前言

微风拂面,乱草沾衣,虽然正是初春时节,气候却偏偏酷热难当。天蓝的如同宝石一般,其间点缀的几丝白云,不时变幻着形状,慢慢得从东飘到西,趁着没人注意,又悄悄的飘了回来。

不久之前,姬昌父子,自立为王,在西岐举兵,带着八百诸侯,一同走上了伐商的道路。而在此之前,商王朝的帝辛,正在同东部的夷人交战,虽然节节胜利,却已没有足够的兵力抵御西周。

对于这场大战,我其实一直都在冷眼旁观。一切与我无关,我更在乎能不能捡到好的宝贝,来增加我的收藏。

在我看来,人间的战争实在没有掺合的必要,顺其自然就是道的真义,可惜,太上,元始,通天三大教主并不这样认为,他们纷纷派遣各自的门人弟子加入到阵营的其中一方,让这场本就声势浩大的战争,变得更加的悲壮惨烈。

而也正是由于这些仙家弟子的参战,使得战争出现更多的变数,并一度出现胶着的状态,又由于事关日后封神,因此也被称作“封神之战”,还有另外一个称呼——第二次诸神之战。至于第一次,自然是炎黄二帝与蚩尤的大战了。

三大教主,乃是一师之徒,对道的理解却并不相同,太上,元始二位教主,心中所想估计与西周的文王父子相同吧,认为商王帝辛,是无道之君,西周此举乃是替天行道,为民请命。而对通天教主而言,显然他是站在殷商这边,认为西周此举,乃是不忠忤逆,乱臣贼子,得而诛之。

这一切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之所以可以一直从容的冷眼旁观,因为我不是人。

是的,我不是人,我便是道本身。虽然这说起来有些复杂。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了。只是好像已经过了好久好久。可能我的灵识亘古便已存在,也可能是盘古开天,划破混沌的一瞬,又或者是从炎黄二帝与蚩尤对决拼杀,为了各自的信仰,血洒长空的时候。

我只知道,那真是很久远的事了。不过让我最不开心的,就是一直过了这么久,我仍没有实体,只是万千信念所及,我就这么一直存在,却不被人知着。

什么是道?我自认为没有任何人类比我更了解。毕竟谁能对自己的了解超过自身呢。

对我而言,日出日落是道,花开花谢是道,云卷云舒是道,春去春来也是道,这都是道。永恒不变的是道,瞬息万变的也是道,道既包括时光的周而复始,也包括了世间的变化无常。

而对于人心而言,有的人一心向善,为了他人,不惜抛却万贯家财,身家性命,这是道。而有的人,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将千万人的心血毁于一旦,这便是他的道。有人说,盗亦有道,便是如此了。这世间本不存在有道无道分别,有的只是正邪之分。只要于人无害,或是有益的,便是正道。反之,不用管说的再漂亮,纵有千万人信奉,却只为损人利己的,那便是邪道。修正道自然能成仙家,修邪道的就只好做魔头了。

大战中的商周大军,却连正邪都不好说。因为对于帝王而言,让自己成为这世上唯一的王,这本就是他们的道。西周固然有民心所向,八百诸侯尽数归心。商朝这边却也不乏忠君将士,效死良臣。

说起来,最近这些年,我的力量增长真的很快,除了对各种道的领悟之外,世人对道的信奉,便是我最大的力量源泉,也就是所谓的信仰之力。虽然人们都以为是太上老君发现了世间有道的存在,几乎所有的信徒都是被道教所吸引,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这其中倒有大半的信仰之力,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敢肯定的说,只要最多再有千年的时间,我就可以凭借这些不断壮大的信仰之力,成为真正的神。

我说的神可不是人们平常提到的仙家,真正的神灵,仅凭一句话,一个念头,便可决人生死,他们绝对的掌控一切,根本无须动用万千法宝,精妙法诀。那种力量我也只是听说过,和我说这话的人,叫鸿钧,也许他就是真正的神,不过我并不确定,在我见到他的时候,我还是懵懵懂懂刚有了灵识,我的力量还太小了,根本没办法了解他到底到了什么状态。

这位鸿钧祖师,正是三大教主共同的师尊。听闻,这位鸿均祖师,本是上古元神,宇宙的化身,为盘古之前的一团混沌之气所化,生于太元之先。说起来除了早上十几万年,倒与我有些相似的地方。

鸿鈞之后,才有盘古开天,再然后鸿均祖师一教传三友,才有了太上、元始、通天三大教主,传下截、阐二教。

记得当初见到鸿钧祖师的时候,他有些好奇的看了我好一会,留下一句:“拾得凡尘三滴血,身无长物可封神。”然后大笑着离去。我本想再多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却已经飘然而去,让我无从寻找。

此后,我也曾在人世间四处寻找,却一直未曾找到这三滴血,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鸿钧祖师说的是拾得,而不是寻得,想来因缘到处自会出现,却也不是四处寻找便寻的到的。

战事进行的依然如火如荼,并且就如同世俗中人一样,打了小的,就引出了老的。通天教主首先听信了门下弟子的诉苦,或者说是挑拨。亲自带着各处得来的宝贝,在潼关之前摆上了一座可以诛杀万千生灵的万仙大阵。

还是同样的原因,太上,元始二位天尊,也在得知万仙大阵的厉害之后,几乎同时离开了山门,到的大阵之外细细察看,寻找破阵之道。

万仙大阵,虽有不下十万的各式仙剑,不过主剑却只有四把,分别置于四门,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带动万千煞气。大阵之外,除了太上,元始二位教主,还有燃灯道人和接引道人二位,虽说也叫道人,却与我平日所见的道人不同,头上无髻,俱是光头。

燃灯道人,也有人称他燃灯古佛,是西方教的领袖人物之一。那接引道人更是被称西方教主,在西方传扬西方教。与中土不同的是,道教多为教人顺应自然,无为而为。西方教却更注重讲因果循环,众多戒律。可以说道教是为了长生不死,习得变化之术。而西方教生就是为了死,他们求的是轮回。不过西方教主他们的法力却也不容小觑。与仙家道术颇有异曲同功之妙。

平日里我虽到处东游西荡,并不怕被人识破行迹,说到底我只是一团无形的气罢了。看眼下这般情形,四大教主齐集,怕是不日之内就要一起破阵来,想来通天教主便是再有本事,一人又如何敌得这四位的神通。眼见两边就要分出胜负,我也难以按下心中好奇,想要在他们大战之前,先行看一看这万仙阵的神奇。

阵法于我,便如指臂肌肤一般,四象八卦,皆从道法而来。我只是随便一看,便奔坎位而去。进得阵门,发现这边高悬的是绝仙剑,本来有人入阵,绝仙剑便应当头斩下,我入得阵来,仙剑却是丝毫不动。哈哈,看来这仙剑也感应不到我的存在,心下得意一番,顺手就将这仙剑收了。虽然我现在并无实体,却有自己的办法收藏这般宝贝。只不过别人看不到,也取不出罢了。以前四处搜集得来的宝贝,也都放于这个空间之中。

进得阵中,眼见四下雾气弥漫,分不清道路,不过想来便是处处凶险,又能耐我何?打定主意往阵中央去一探究竟,行走间却猛觉得遍体生寒,之后就完全动弹不得,前方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使我身不由己的向左前方的一处飞去。

仔细观瞧,原来是一杆灰白色的索魂幡。上面还有斑斑的暗红色血迹,真是倒霉,普通索魂幡我倒也见过,并不能把我怎么样,谁想到这里偏偏是被人用血祭炼过的。

怀着强烈的不甘,我被完全吸入到索魂幡里面,最后一刻的时候,只看到远远的地方,出了一颗好大的光头。我十分怀疑,我是走了那个光头的霉运,

这么大岁数了,犯的哪门子好奇啊。这下后悔死了。

许多的事从眼前闪过,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世界,第一次轻飘飘的离开自己出生的地方,第一次把找到的千年灵芝放到刚刚学会运用的意识空间。精神矍铄的老人好奇的眼光,大笑离开时的背影,仍时常回响在耳边的话语,记得好像有句很重要的话,却再也想不起来。

意识有些模糊了,好多人,叫嚷着,架起各色的法宝,鲜血喷洒。一柄悬于头顶上方的剑,好漂亮,真想收进意识空间,上面还有三个字,绝什么,已经不记得是什么字。一颗硕大的光头,闪了一闪,再也看不见了。

要死了吗?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信仰之力,只有漫长岁月中的经历,仍在脑海不停闪现,那么熟悉,一切都好像与自己有关,却偏偏记不起。

眼前一片黑暗,地一刻我却莫名的笑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解脱吗?或者只是重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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